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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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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当下抄录了,说:“要是我能拿得动,算付给我的秘书费!”就出来往后院的厕所解手去。

楼后是一个大院子,靠西边院墙盖了几间小平屋,西夏才往那小平屋看了一眼,一个胖得没腰没腿的妇人正从小平屋往外走,忽见了她,忙又闪进去。西夏就觉得奇怪了,要想过去看看,又觉得不妥,便进了厕所。厕所原是土坯砌的墙,雨天里一面倒垮了,就用一些旧砖头补垒着,西夏无意间发现了一块砖的侧面上有一个“高”字,是凸出来的,笔画古拙可爱。小便完,站起来再察看那墙上的砖,竟又发现了几块砖上有浮雕的图案,一下子兴起,一手提了裤子,一手提了墙上边的一块砖跑过后院,大声说:“喂,喂!”蔡老黑从楼里出来,说:“怎么啦,厕所里发现蛇了吗?三天前那里有过一条蛇的,它又出来啦?”西夏说:“你那厕所墙的砖是从哪儿来的?”蔡老黑说:“雨把墙淋塌了,来不及重修,我去牛川沟看我家的地冲了没有,地倒没冲,沟畔却冲开了一座坟,就担了些砖回来砌的,怎么啦?”西夏说:“这是画像砖,你能不能把这块送给我?”蔡老黑说:“我以为什么东西哩。一块砖,你要了你拿去!还想要?你再拿么。”西夏这才系好裤带,就又去厕所墙上抽了三块,就要回去。蔡老黑说:“路蛮远的,你怎么拿,改日我给你送过去。”西夏生怕他说话不算话,坚持自己拿着,蔡老黑就让鹿茂用笼子提了砖送西夏回去,鹿茂说他也去去厕所,让西夏先走。出了巷子到街仁,鹿茂撵上,说:“我又多拿了三块。”西夏看那笼里,果然又多拿了三块,但一块上有图案,另外两块上什么也没有,就拣出来扔了。鹿茂说:“你怎么喜欢这个?”西夏说:“我是学美术的。”鹿茂说:“这算不算文物?”西夏警觉了。说“你想贩卖呀?!你是不是看啥都是钱?”鹿茂说:“我把钱当粪土哩!”西夏知道这砖是文物,但是什么年代的,她一时还弄不清楚,又兴奋又不敢太外露,因为她知道,以前农民是不了解文物的价值的,一件能值千万元的东西,他可能只向你要十元钱,可现在都知道文物能卖钱了,一件或许值十元钱的东西,他可能狮子大张口,向你要千元万元。西夏说:“这上边有字有花,挺好玩的。”鹿茂说:“你们城里人,见什么都稀罕,稀罕一过,什么又不要了!”西夏不愿与他多说这些,就问:“蔡老黑家后院平房里住的什么人?”鹿茂说:“你看见里边人了?”西夏说:“一个胖女人。”鹿茂说:“那就是老黑的婆娘,今日有客,他让婆娘就一直呆在那里不要出来的。”西夏噢了一声,对蔡老黑有些反感了。对面的巷子里骥林骑着一头小毛驴悠哉悠哉过来,眼睛笑成一条线,说:“呀,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舍得提那么重的东西走路呀?”西夏说:“有驴的人不让骑么!”骥林立即下了驴,让给西夏,西夏就兑:“那我真要骑呀!”竟跨了上去。驴身上是铺了一块棉褥子。脖子后还挂了个搭链。骥林说:“只要你看得上骑这毛驴,这是毛驴造化哩!”就将五块砖放进褡裢里,对鹿茂说:“活该不让你送了。”鹿茂说:“我不如个驴咧!”西夏坐在驴背上很新鲜,她的腿长长的,几乎就两边挨地。骥林让她侧身坐了,他在后边赶驴,吧嗒吧嗒地驴蹄响,西夏想到了电影里的“回娘家”。西夏说:“骥林,你娘还好吗?”骥林说:“还好我舅家的孙子今日满月,我送我娘去吃嘴了。”西夏说:“褡裢上的“喜鹊闹梅’是你娘绣的?”骥林说:“我娘绣的。”西夏说:“你娘手真巧!”街上的人都看着他们笑,说:“骥林骥林,拐卖回来个媳妇啦?”骥林说:“好不好?你要肯掏钱了。下回再给你拐回来一个!”又有人说:“骥林骥林,驴肚子下那是什么东西?”骥林说:“那是烟袋!”那人还说:“烟袋怎么越走越长?”骥林说:“让新媳妇给点烟哩吧!”西夏歪头往下看,看见了驴鞭。气得骂:“骥林,你才给驴点烟哩!”要跳下来。骥林一拍驴屁股,驴噔噔噔跑开来,骥林高兴地唱:“猪呀羊呀送到哪里去?送给那子路土炕上!哎咳哎咳哟,哎咳哎咳哟,送到那……”

第十九章

西夏带回了砖。喜欢的了得,当下寻了墨汁和绵纸简单拓了来看,一张是那个有“高”字的,一张是有个“牛”字。另外三张,一张也是砖的侧面,有一个飞天模样的图案,女性形象,双手托一物,似莲花又似法器,不能辨认,但身上衣带飘飘。西夏是研究壁画的,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多是平行造型。而这砖上却是竖形,构图更为生动奇妙,便大叫:这是唐时的砖!子路虽不大喜欢这些东西,但看了拓片也惊奇不已。另一张是砖平面上的图案,以云纹作花边,中间两只异兽,右兽为秃头,左兽头上有毛如冠,两兽之中是一似菊若梅的花。还有张为一匹马,马的线条极其简练,但生动非常,马后立一人。马背上见人头,马腹下有人脚,似乎是才下了马,又似乎欲要上马。只可惜此砖残缺了一角低垂下来的马嘴不复存在。另一张则为一条变形的龙了,身瘦而长,龙鳞甲为刀刻出的小三角,密密麻麻排列,颇有立体感,足爪尖硬,刚劲有力,四周有云纹。西夏在博物馆见过众多的画像石画像砖,但如此变形,变形得如此清秀、洗练的还是第一次,她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着,催促子路和她一块去牛川沟看看,说不定冲开的那座古坟还有砖在那里。子路说明日去吧,明日叫上晨堂来正,把背篓镢头拿上,如果有,全都给你背回来。西夏却不,认为夜长梦多,只要还有冲出来的砖,农民是肯定见了就拿回去,拿回去谁又保得住不糟踏了?子路拗不过他,只好挑了一副箩筐去,说:“你这个老婆啥都好,就是任性!”西夏赏了他一个吻,偏偏让石头看见,自个儿羞得脸红。

牛川沟的两边沟畔,先都是有一条便道的,两人趔趔趄趄沿着便道走,子路不停叮咛要小心,跌进沟下的水里,他可是不会游泳,救不了的。西夏并不听他,一旦发现哪儿被冲垮了,就下去察看,几次把鞋陷进泥里,又拔出来穿上,浑身上下都弄脏了。北沟畔没有冲开的坟墓,又得从浮桥上过去到南沟畔,西夏几乎是从浮桥上爬过去的,先到白塔嘴看了被冲垮的崖头一角,子路就哀叹没有白塔了,村里患癌病的人多,如今连塔基都没有了,还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灾难?西夏说:“你也信这个?”子路说:“高老庄怪事多,不信不由你呣!”西夏也觉得是,却说:“患癌病的多会不会是水土的原因?高老庄的人个子都矮,怕也是水土的事。”子路不禁想起了爹,又想起厂石头,一时黯然失色,蹲在那里不动了。西夏下到白塔基垮方处看了,仍没有冲开的坟墓,见子路蔫沓沓蹲下不动。就说:“子路,你见过蔡老黑的婆娘没有?”子路说:“我上大学第二年假期回来,他结婚,还是我帮着去抬嫁妆哩。那婆娘不错的。”西夏说:“那么胖……”子路:“胖了好,睡上绵和哩!”西夏说:“好,今晚上让雷刚杀条猪,把毛脱得光光的给你抬上床去。”子路就呵呵笑,说:“这我倒想起一件事了,我上大学走的那一年,顺善的老婆还当着妇女队长,一次会上讲:旧社会,男人把我们妇女当褥子铺哩,如今解放了,我们妇女要把男人当被子盖呀!迷胡叔那时还没疯,上去搧了那女人一耳光,从此就结下仇了!”西夏说“听说迷胡叔的疯是在白云湫疯的?”子路说:“他哪儿敢去白云湫?他是在白云寨后边的山沟里采药,那儿离白云湫是靠近,夜里睡在石崖下,有人来抢他,他拿刀就砍,砍下一颗脑袋来,自己倒吓疯了。”西夏说:“他还杀了人?”子路说:“他把那脑袋捡起来,脑袋是两半个壳,赶回来就去派出所自首投案,但那脑袋不是脑袋,是垢介壳,像头盔一样的垢介壳。”西夏说:“垢介壳?谁有那么厚的垢介壳?”子路说“派出所当然把他放了,但他说他砍的就是人头,是白云湫野人的头,疯病就一直得下来。”西夏说:“白云湫真有野人?几时咱去看看嘛!”子路说:“你啥都想看?!”无白的被呛了一句,西夏撅了嘴,捡了一块石头往沟底砸去,当的一声,她却突然发现了在沟畔的慢坡上,一堆烂砖头堆在那里,叫道:“在这儿,在这儿!”原来以为冲开的古墓贴着水面,怎么也没想到是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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