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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顾嬷嬷的头上血流如注,危在旦夕,这是自己最珍惜的人啊!这一次,又是因为自己!再次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一时失手!
重蹈覆辙的噩梦再现,叫她心痛难挡!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的呼救早就因为收紧的喉间而停止!
被拽的斗篷紧紧卡在了她的喉间,将她的脖子勒得生疼,叫她没法子喘气!
身后的老太婆正发出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嚣张,得意和自大。
“敬酒不喝喝罚酒!跑啊!再跑啊!”那婆子一脚踢开顾嬷嬷后,两只手都腾了出来,只一拉,便将沈默云的斗篷拽得更紧了!
那缎带一下便扣紧了她的脖间,沈默云有些头晕,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很快便要窒息!对方还没动手,自己便被勒死?
没有法子,她只能放弃往外跑,她不再挣扎,转身回走了一步,喉间的压力骤减。
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她赶紧大喘了两口气。顾嬷嬷的头上还在汩汩往外冒着血,她呼救这么久,为何还未有人前来相救?
她对上老太婆皮笑肉不笑的脸,扫视了周围一眼,暗暗寻求自救之法。
“我劝你快些离开,马上便要来人,到时候你就跑不了了!”
可那婆子先是一滞,随即却似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再次爆发哈哈大笑。“是吗?那咱们就看看,我老婆子能不能跑掉!不过,怎么办,小贱人,你可瞧不见我怎么逃脱了!哈哈哈——”
沈默云自嘲一笑,是啊!这老婆子不是沈府之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前院,大摇大摆进了花厅,顺利支开外边所有的众仆,自然有人在给她打掩护,她自然也是有法子离开!
“嬷嬷,你放了我,我便许你三千两银子!”
“哈哈哈,小贱人!别浪费时间了!你不用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乖乖的,我便保你个全尸,给你个好死!真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那老太婆双拳一握,关节发出了“咔咔”声,便打算上前来。
“是吗?嬷嬷你才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
沈默云却是突然莞尔一笑,满脸都是自信,口气全是自得,叫这老太婆表情一滞,心下跟着莫名一慌。
“叔父,拿下她!”沈默云突然表情一收,满脸笑意霎时间变成了冷冽寒冰,眼里的漩涡生出了凛冽的刀锋!
同时,她的素手一扬,指向了老太婆身后的内室……
叔父?沈畅?内室有人?
糟了!
刚刚手忙脚乱,忘记查看一番了!
那婆子饶是再有把握,此时也是条件反射性扭头望去……
内室门前,厚厚的粘帘任凭从半开的大门灌进的股股强风如何吹打,依旧纹丝不动!
哪里有半个人哟!
妈的!被涮了!
“你个没脸没皮的小贱人!找死!”那婆子狠狠啐了一口!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
“啊————”这次,响彻云霄的吼叫声再次响起,只不过,主人公换成了这老婆子!
……
老太婆原本觉得十拿九稳,自己大材小用了!
她不明白,处理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娇小姐罢了,上边如何还要劳师动众,准备一壶“美酒”送她上路?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即便那弱不禁风的婆子奋不顾身挡在那小姑娘前边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即便那小姑娘将暗器扔得又准又狠,叫自己不得不下意识地躲避,结果足足拖延了两息的时间,给了其开门的机会!
即便这小姑娘被捉,还在想着法子对自己威胁,与自己做交易!……
可这些又如何,在她老婆子看来这都是些垂死挣扎,无谓的困兽之争罢了!所有的一切依然尽在自己掌握!
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
为何上边一直叮嘱自己要小心谨慎!
自己终究还是轻敌了!
这小贱人假借身后有人对自己出了手。
老太婆回头后才发现,一簇火苗已从自己身上一窜而上!自己的小袄已经是着起了大火!
那火来得既突然又猛烈,叫她猝不及防!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火热只一个瞬间便已经穿透过了棉袄,黏上了肌肤!
由上身卷起的火舌也已经舔到了她的下巴!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身上小袄的琵琶扣来不及解开了!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很危险!
那么!
此时,她要么继续刚刚未完成的追捕,任由这火苗在自己身上肆虐,轻则被烧伤,重则时间被拖延,自己被抓,被杀!
要么,赶紧想法子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不过,这死丫头便极有可能逃脱,自己回去交不了差,轻则一顿惩罚,重则依旧难逃一死!
怎么样,自己都很可能因为这一时疏忽而丧命!
……(未完待续。)
第六五五章
莫名的烈火焚身后,事实上最后这老太婆并没有费心犹豫!
也没有落于两难,抉择困难的境地!
因为,她根本没能做主!
她既没能扑灭身上雄起的火焰,也没能腾出手来对付沈默云!
她的作为仅仅是再次撕破声音,“啊——”地用了最高的音色痛喊了一声,将这屋子里的凄惨送入了整个沈府前院的上空,传进了不远处众仆的耳中!
若之前她看到自己身上腾地窜起的大火所发出的那声喊叫仅仅是惊慌,那此刻这一声尖叫的感情则丰富了许多!里边有痛苦,有难忍,有不甘,有绝望,更多的则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难言……
随后,她再无还手之力,只能捧着头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
经过么,是这样的:
沈默云假装沈畅正站在那婆子的身后,便表演到位,表情丰富,满脸欣喜,满眼期望,虚张声势地扯出了一段谎!
而她需要的,等待的,就是这婆子扭头后望的这一瞬间!
因为之前,趁着与婆子的几次交锋,她已经想好了有利于自己脱身的一个办法。
事实上,那婆子最开始一进门,除了其本身的古怪行为引起了沈默云的怀疑,还有一处也引起了她的警惕。
那婆子口口声声说瓷壶里边装的是热乎乎的柑橘蜜,可沈默云分明没有看到那瓷瓶冒热气,也没有闻到一丝半点的柑橘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从那瓶子里弥漫开来。
她当时便猜想,只怕这老婆子过于轻敌又是听命与人,觉得对付自己必定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根本不需多此一举动用道具!
于是,她就连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都没搞清楚便迫不及待动起了手。
后来,那婆子将整一壶都砸到了顾嬷嬷脑袋上,那四射的无色和浓香的液体叫沈默云确认那分明是果酒无疑!
而且,这熟悉的味道还是自己最爱的酸李果酒!
沈默云当即不由呵呵!
真是费了苦心了!最近自己可不是经常喝果酒,今日天冷,可不是正需要果酒暖暖身子么?
这些人倒是将自己的习性摸得清清楚楚!
可也正因为这果酒,在她想着自救之余,还给了自己一条新思路。
因为大门半开,冷风灌入,屋里的光线也跟着一下下跳动了起来,叫这原本便静谧的屋里更显诡异。
哦,是啊!
由于这花厅不小,即便坐北朝南,仅凭窗外的光线也不足以照亮整个厅堂,况且是这不适合开窗开门的冷冬呢!
于是这个宽敞的大厅里,一共点燃了八盏落地铜灯。
沈默云的视线将那婆子细细扫视了一遍,因为其刚刚暴怒下的一砸,那整壶被砸碎的酒除了一半洒到了顾嬷嬷的头上,还有不少溅到了她的衣裳前襟和宽大袖子上。
于是此刻,在她灰色的棉袍上留下的深色水渍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灯,酒,油,棉袍……
这些,可否一试?
而沈默云因为脖子被勒,从门口不得已后退时,便借着脱下斗篷,对那婆子威逼利诱的时机,一直在悄悄调整自己的方向,不露声色渐渐往右手门边的铜灯方向靠……
随后,她发现手边不远处的这是一盏青铜莲花灯。十六瓣的莲花瓣里边是一只容量不小的长身白玉碗。她悄悄瞥了一眼,为保持长明,里边还有满满的八成灯油。
这一个发现叫她暗自窃喜!
花厅里经常接待宾客,用的是最上乘的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