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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放心,明儿个老子亲自看着这小兔崽子。他若是敢不去。老子扒了他的皮!”石将军一提到石司徒的问题,暴躁脾气就上来了。揪着石司徒的耳朵,连番保证道。
唯独柳氏在后头看的干着急。她心里总觉得将儿子交给别人家的女儿调教似乎有些不妥。且这方笑语也不过是娃娃一个,比自己儿子才大了三岁,她能有个什么本事将如此顽劣的司徒给掰回正道去?
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这个儿子,也确实是惯的不知好歹了。一点也不为兄弟姐妹着想。现在还不过是兴趣。若是再不干涉。指不准将来他就将自己卖了去当舞姬去。
男舞姬……想想都渗的慌。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衣裳,露着肚脐,扭来扭去,这可真是臊死人了!
“既如此,笑语先告辞了。”方笑语没有再停留,而是离开返回安王府。
她本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她之所以要帮着石将军调教石司徒,就是为了拉拢石将军。
这个时代的人。性格都十分鲜明。坏的大多能坏到骨子里,善良的。那也是真温厚。
石将军这种一直在军中打拼的,看中的就是义气。谁对他有仇的,那是拼死也得将仇给报了。可若是对她有恩的,那也是能记挂一辈子的。
不同于战场上救他性命的战友与兄弟,她的出手,等于是救了他的儿子,也是救了他全家人不受人诟病。
不过所谓叫石司徒绝了跳舞的心思一事,她倒是没想过。她历经百世,思想开放的紧,对于男子跳舞这种事可没什么瞧不起的。
有梦想是好事,只是相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没有男子跳舞的先例罢了。而女子的舞蹈又多柔美为主,着重展现女子优美的身段,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舞姬身份低微,大多都是被官商之家买卖拿来取乐的,故而衣着也相对暴露。这样的舞蹈,其实并不适合男人来跳。但是没有男人跳舞的先例,石司徒也只能跟着那些舞姬的动作来模仿,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别人没见过,但她却见过啊。男人跳舞这种事,放在她第一世时简直就是烂大街的事情。何况她曾经从事过艺术类的工作,也与一些男性舞者有过交流。所以,收拾一个石司徒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她心里隐隐的有一个计划。帮助石司徒完成他的梦想,也借机拉拢了石将军。最重要的是,石司徒这个人,完全可以为她的计划锦上添花。
方笑语一路上考虑着要如何调教石司徒,想着想着,自己已经走回了安王府。
府里的气氛并不是太好。安王回来时一脸悲伤与愤怒,叶诗兰和叶西乾又是横着被抬回来的,府里的丫鬟奴才哪还敢放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连话都不敢多说。
方笑语回府时,门房上的下人还曾提醒过她,说王爷现在在气头上,叫她小心一些。
方笑语点头,却不以为意。她当然知道安王在气头上。引起这气儿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方笑语呢吗?
方笑语没有回清凉院,而是径直去了安王的院子。
叶西乾的尸首就被安置在此处,叶诗兰也没了气息。安王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般,整个身子都佝偻了一些。
苏红绸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只是安王此刻似乎并不是很有应付苏红绸的心情,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罢了。
沈善若摇着头从房里走出来,见方笑语来了,打了声招呼道:“没救了。我来时便已经断了气,便是神仙也无法子救她。”
“知道了,你先回吧。过些日子,我去找春水说说话。”方笑语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善若知道此刻安王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也不多待,抱着药箱子便离开了。
其实府医早就断定叶诗兰没气儿了,只是安王不愿相信。愣是要将沈善若找来再看一遍。
别看沈善若年纪轻轻,可医术高明已闻名京城。当初的瘟疫若不是他,还不知要肆虐到何时。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对他的医术佩服不已。故而不死心的安王非要将沈善若叫来再看看他才肯接受现实。
“这不是父王自个儿选择的路?此时父王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呢?”方笑语没有去体会安王丧子丧女的心情,而是嘲讽道。
“本王后悔了。”安王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怒火中烧,只是声音略微疲惫道。
“这世上医者千千万,可即便是神仙在世,也没听过有卖后悔药的医馆。”方笑语看着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没了气息的叶诗兰。
她腹部的刀已经被拔出来了。伤口也包扎过,可人已经没气了,包扎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未免夜长梦多。父王准备一番,后日便将两人下葬吧。”方笑语不是在商量,而是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如此快?”安王眉头紧皱。
“待到叶书成反应过来,效果该大打折扣了。”方笑语笑道:“父王待会儿便进宫告状吧。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皇兄不会治叶书成的罪。既知他的身份。便可加以利用。若是此时处置了他,得不偿失。”安王也不是傻子,自然会考虑事情的后果。
“我知道。皇上也知道。所以将事情闹大不是为了叫皇上治叶书成的罪,而是要将风声传出去。此计唯一的目的,就是粉碎叶书成往日里在民间刷出来的好威望。不用多久,大承将有大事发生,为了这件事,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必不可少的。”方笑语没有解释清楚。这些事就连皇帝都没有完全知道,她自然也不会与安王细说。
安王沉默。心中该苦涩万分。
自己女儿的性命。就这么没有了。到头来,他连一个明白都得不到。
可是该怨谁?
怨方笑语计划了一切?可作出选择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到头来,他还真就是一个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父亲,三个孩子,他个个都辜负了。
安王没有在这个时候闹别扭发脾气。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白死了,所以他听了方笑语的话,立刻便进宫哭诉。
皇帝自然也很配合,甚至召集了几个权臣,在御书房里激烈的讨论着。
转眼间两日已过。到了叶西乾和叶诗兰下葬的日子。
对于叶书成为保守秘密杀叶诗兰灭口之事,民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有许多亲眼见证了此事发生的百姓作证,事情越传越玄,还有鼻子有眼的,叶书成这两日可是难熬的很。
可是他没有时间对阻挡外界的留言,他需要尽快的将一些尾巴处理干净,以免被皇帝查出端倪。可惜,皇帝听了安王的供述,又找来了几家目睹此事的公子小姐作证,一时大怒,不仅下旨禁了叶书成的足,言道查明真相后方才会放他出来,为了安抚安王,他又下旨周贵妃教子不严,罚写经文百遍,在宫中闭门思过,不得随意走动。
事情似乎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外头关于叶书成杀了叶诗兰的言论越来越激进,甚至于各种叶书成不利的传言纷至沓来,一时间京城里流言蜚语混乱之极。
“近来京城流言不断,本王总觉得事有蹊跷。那叶书成平日里最善伪装,就算本王着人去散布流言,可也没有想过会到如此地步。”安王总觉得心中有隐隐不安。
“没什么可奇怪的。当日之事,几十双眼睛看着了,他想要澄清,也是无力。可他从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这些流言蜚语,一部分是咱们传出去的,一部分是百姓们传来传去扭曲了意思的。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派人传出去的。”方笑语似乎对事情的发展了如指掌。即便外头的传言已经失控,她却丝毫都不着急。
“他自己传出去的?这又是为何?”安王一愣,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事已成定局,他越是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所谓越描越黑,大抵如此。既如此,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顺着外头的流言将计就计,派人出去大肆传播于他不利的言论,传的种类多了,百姓听得久了,总会厌烦。且从前温文儒雅的二皇子殿下,如今竟有这样多的恶行,父王觉着百姓会如何想?”方笑语冷笑。
安王顺着方笑语的思路去想。
还不等安王想透彻了,方笑语继续道:“百姓会不会怀疑这些是否是二皇子的对手所为?否则为何这么多恶事从前未曾发现,如今却一同爆发出来,时机如此微妙,如何能不多想?到时候,百姓若认定了此事是有人故意所为,心中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