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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是裸/照门事件，和那件至今提起都让人津津乐道的香港拍卖会，以及那副天价的东方雅典娜。
每一桩事情，此刻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让人揪心，而当时风起云涌的形势有多么严峻，顾默臻可想而知。
而这每一桩事情背后，都是池景轩在力挽狂澜，几乎是一瞬间，顾默臻就全然明白，中午时分，池景轩身上的疏离和冷漠是缘何而来了。
换成是他，没有当场掀桌子，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
。。。
638。第638章 失职的父亲
去了都市报和几家娱乐周刊报社的那个助理查到的东西都是明面上，众所周知的，而其他两个人，去的地方虽然是公众场合，却得来了很多众人不知的小道消息。
至于真假，则需要顾默臻自己去查证分辨。
“秦小姐虽是市长养女，可这些年似乎过得不怎么好，所以，她和秦家那两位兄妹关系都不怎么和睦，曾经因为闹得太厉害，秦家不得已把儿子送到了美国去求学。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暂时还没查到。”
“秦家曾经为秦小姐和韩氏集团的那位继承人订过婚约，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听说感情很好。后来那位小韩总生病住院，秦小姐不离左右的照顾了三年，不过，之后因为外形条件的原因，被韩家退婚了。去年，韩家给小韩总和秦小姐的妹妹订了婚。”
“帝景那位池总，有个两小无猜的红颜，是军界林家的小姐，那位林小姐据说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池家不太中意她。后来池总和秦小姐坠入爱河，便娶了秦小姐，为此，池家的人，对秦小姐似乎很不友好，那位池夫人甚至扬言，迟早要让池总和秦小姐离婚，另娶他人。”
每说完一句，就看到老板的脸色沉了一分，那两个助理彼此对视一眼，有点不敢说下去了。
想到她过得可能不是那么太好，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糟糕，顾默臻隐忍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有些激动起来。
从桌上抓过打火机，已经好多年不抽烟的顾默臻点燃烟猛抽/了一口，一瞬间，就被那刺激的烟草味呛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猛烈的刻着，五脏六腑都咳的生疼起来，冲起身要给他拍背的助理挥了挥手，顾默臻冷声道：“还查到什么了，继续说。”
三名助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忍开口。
其实，他们的身份并不是顾默臻的助理，而是顾默臻请来的私人侦探，为的，就是查秦雨季的身世，和过去二十年里发生的事情。
如今，亲眼看到了秦雨季，那与妻子年轻时有**分相似的容颜，还有秦雨季身上流露出的那份熟悉的婉约气质，都让顾默臻心内十分确定，这一定是他和俞晚晴的女儿。
身份不需要再核查，那么，他要知道，他作为父亲失职了的这二十年，女儿都经历了什么。
虽说一个下午未必能查到多少东西，可此刻听到的这些，已经足够让顾默臻愤怒和心痛不已了。
“说吧，把你们听到的查到的，都告诉我……”
喝了口水压住胸腔内的那份难受，顾默臻抬头沉声说道。
其中一个人点点头，开口说道：“秦家虽然收养了秦小姐，但是并没有尽到养父母的义务。这些年，秦小姐上学的学杂费和生活费，都是她寒暑假以及就读期间打工做/兼/职赚来的，过得……比较辛苦。”
唯恐再刺激到顾默臻，那个人说的比较委婉。
整个人像是一点点的苍老了起来，顾默臻弯着腰坐在沙发里，脸上有些追悔莫及的自责，连烟头燃至指间烫到了手，都不自知。
。。。
639。第639章 他亏欠她太多
作为华盛集团的掌权人，顾默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在顾家的。
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享受到的是最好的吃穿住行，接受的，也是最正统最顶尖的教育，可是，这不代表，他没吃过苦。
四十多年前，只有十几岁的他被父亲放逐出家门，让他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自己一个月，体会民生百态，和世间疾苦。
这个经历，是顾家的继承人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明白男人的担当，和赚钱的来之不易，从而，让他们好好开拓守成，而不是一味的挥霍索取。
如今已经五十多岁，可是，幼年时那一个月的艰辛，顾默臻直到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历历在目。
起初的两天，他是在忍饥挨饿中度过的，知晓毅力不能让他坚持下去，他甚至去街头乞讨过。
可是，过往行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让他瞬间落荒而逃。
他受不了那样的态度。
继而，顾默臻凭借自己的诚恳，拿到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
每天天不亮，他就要推着比他还高的手推车挨家挨户的送牛奶，有时候送的晚了遭到客户的投诉，回到牛奶厂，不但拿不到他该得的那份薪水，还要被牛奶厂的老板打骂。
好在，能填饱肚子。
那一个月，顾默臻送过牛奶，送过报纸，还在餐厅的后厨洗过盘子。
一个月的期限，对那时只有十几岁的顾默臻来说，漫长的像是有一年那么久。
他几乎是数着日子，过完了那些天的。
最后一天，他用自己积攒了那么久的钱，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回家的路上，还在鲜花店给祖母和母亲买了一束鲜花，给祖父买了个很便宜的烟斗。
忘了给父亲买了什么，可是，顾默臻清楚的记得，他将礼物递给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脸上，是严厉却带着骄傲和欣慰的淡淡笑容。
那之后，顾默臻发誓，他要将家族的事业发扬光大，再也不让自己，和家里的亲人受他受过的苦。
几天以前，顾默臻扪心自问，他做到了。
可是，仅仅几天之后，顾默臻觉得，他这一辈子，失败透顶。
他们在华盛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他唯一的女儿，虽然也有亲人，却更像是没有，孤苦伶仃的过了二十年。
那段对他而言觉得难以忍受的日子，他只过了一个月，而秦雨季，他的女儿，过了十几年之久。
十几年哪……
心里满是心疼和自责，顾默臻的眼睛里，浮起了些晶莹的泪意。
一想到酷暑难耐的夏天，小小的她满头是汗的在车间里打杂，连水都不敢多喝，唯恐去趟卫生间回来就要挨骂，舔/着已经裂皮的嘴唇在忙碌手里的活计，一想到滴水成冰的寒冬，单薄的她要送牛奶洗盘子，一双手冻得像是胡萝卜，却有家不能回，顾默臻的心像是被针扎了无数下一样，揪心的痛了起来。
他不配为父，对这个女儿，他实在是亏欠了太多，太多啊……
。。。
640。第640章 他离开了
三名助理离开后，顾默臻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许久。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没一会儿，夜色袭来，坐在客厅里的顾默臻，像是一座雕像一样。
手机响起的时候，顾默臻回过神来，缓缓起身，进了卧室。
接通妻子的电话，顾默臻轻声道：“晚晴，我这就回去了，你什么都别想，等我回去，我告诉你。”
“嗯，先回去了，和女儿相认的事，咱们要从长计议，不能着急。”
软语安抚着俞晚晴，直等到她情绪平和下来，顾默臻这才挂断电话，继而打电话通知秘书，“给我订最早的航班，我要回华盛顿。”
坐在床边又发了会儿呆，顾默臻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池景轩的联系电话。
手指放在拨通键上，顾默臻却一下子迟疑起来。
从决定来m市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面临的一切，包括，来自于池景轩的质疑和质问。
可是，池景轩很热情的招呼了他，很平静的说完了那一番话，然后离开了。
看似平静的一切，之后，顾默臻感觉到的，却是狂风暴雨。
如今，不但没有勇气面对秦雨季，顾默臻觉得，他连面对池景轩的勇气都没有。
那么冷静的年轻人，眼眸中的笃定，让他无处可遁。
终还是放弃了给池景轩打电话的想法，转而打给了那几个侦探，顾默臻语气凝重的交代他们，“有关秦小姐的事情，请你们继续彻查，我要知道过去二十年，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务必谨慎，一旦发现有人阻挠你们查下去，立刻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