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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自己发誓要效忠的皇上！
就算是这段时间以承和太后为首而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后纳妃事件也是未曾参与。
汾阳侯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一个错误会造成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无法看着大夏的江山落到别人的手中，可是，若是他要拨乱反正，那只能将真相公告天下，这样的后果，不仅楼濯宸性命不保，云家也会名声尽毁，还有大夏，也会因此而动荡不安。
汾阳侯有时候甚至想，若是楼濯宸真的死在了青城山上，那这一切也就好解决了。
大夏如今就只剩下一个正统的继承人。
北安王。
当今圣上若是驾崩，那北安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这样，一切都会回到了正道上面。
可是如今，楼濯宸回来了，他平安无事。
汾阳侯也就此陷入了痛苦的泥潭当中。
而楼濯宸，他心里也很清楚汾阳侯之所以一直称病在家的原因，可是却一直没有说破，也不能说破，可是自从他回京得知承和太后和他见面，而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之后，他就渐渐地从汾阳侯手中一点一点地收回权利。
之前凤迎曦得知汾阳侯夫人居然也是燕家的人之时，已经做了一番安排，所以楼濯宸的行动也更为的顺利。
其实，楼濯宸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过，除掉了这个人，可是，那时候不能，而父皇，也没有让他动。
楼濯宸一开始并不清楚先帝为何这样做，可是渐渐的，他也明白了，先帝根本就不在乎汾阳侯和承和太后的那些事情，而他留着汾阳侯，无外乎就是为了大夏的安定。
汾阳侯或许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有他在，大夏却还是能保安定。
可是，先帝究竟知不知道，汾阳侯的妻子是燕家的后人？
当楼濯宸从太监的口中得知汾阳侯到来之时，眼底闪过了一瞬间的暗沉，他无法确保，汾阳侯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不会动觊觎大夏江山的念头，云家的百年忠义，从他明知道妻子是燕家后人但是却选择了沉默开始，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今日能够弃对大夏的忠义而选择妻子，明日，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野心，动了不该动得念头，如今灵南王势力尽毁，就算汾阳侯暴毙，也不会对局势产生更大的影响，更何况，汾阳侯死了，侯爵之位就可以传到汾阳侯世子手上，而云沐泽与曦儿的关系……相信汾阳侯府由云沐泽掌管会更加的安全。
他敛了敛情绪，“让他进来。”
汾阳侯得到了允许之后，缓步走进了御书房，“参见陛下。”
楼濯宸对于与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相见已然习以为常，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排斥，又或许，因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亲近的相处，所以他无法在心底对眼前之人产生孺慕之情，就是当年他得知了真相，还是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愤怒，还有……耻辱，“侯爷的病可好了？”
楼濯宸可以平静面对，可是汾阳侯却无法做到如同之前一样的态度，虽然他极力地隐藏内心的情绪，但是从他眼角的抽搐还是看的出来，他的心极为的不平静，“回皇上的话，臣的病已然康复了。”
“这就好。”楼濯宸淡淡地道，“侯爷是大夏的忠良，若是出了事情，大夏便会失去一个忠良砥柱。”
这话若是往常听来，汾阳侯只会当做客套话而已，可是如今，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一种不一样的情绪，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帝皇，心渐渐地沉入了冰冷的水中，他在警告他。
他警告他，那是否是知道了这件事？
他什么时候知道？
之前，他对京城宫中的防卫做的调动是因为这件事？还有，最近他暗中着手对他所有的行动，可也是因为这件事？
虽然最近楼濯宸的行动做的极为的隐秘，但是汾阳侯这等究竟沙场以及朝堂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只是，他一直保持沉默。
不仅是因为心中的负罪感，更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继续手掌大权了。
很久以前，他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汾阳侯心里虽然思绪万分，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谢陛下关心。”
“侯爷方才病愈就来求见于朕，不知道所为何事？”楼濯宸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猜测汾阳侯此时的心里想什么，他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凤迎曦的踪迹。
汾阳侯垂下了头，“臣听闻了最近外边的一个传闻……”
“侯爷什么时候也开始轻信这些所谓的传言了？”楼濯宸嗤嗤一笑。
汾阳侯沉吟会儿，随后道：“陛下……这个传闻是真的。”
他进宫来，一是不想和承和太后再有任何的牵扯，二是看看楼濯宸是否真的平安无事，三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在传着的那个传言。
楼濯宸眸光微沉，他自然知道武林盟主令牌上边是有秘密，可是，却并不觉得会如同现在外边闹得的那样大，对他来说，那令牌不过是大夏先祖留下了的一个供后人缅怀的信物罢了，而他也并不觉得，太祖皇帝会真的将藏有宝藏信息的令牌交给秦家这么多年，除非，他想毁了自己的江山，“汾阳侯此话何讲？”
汾阳侯并不清楚先帝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楼濯宸，甚至不清楚先帝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云家先祖一直有一个遗言传下来，武林盟主令牌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可至于是什么，却没有说清楚，当他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曾经派人去查过，可是，并没有查到了什么，而且，这么多年，也未曾传出过任何有关这个消息的事情，渐渐的，他也将这些给遗忘了，可是最近听了那传言之后，他不得不慎重。
能够让云家先祖称得上是天大秘密的，那绝对不会是件小事。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的妻子也曾经逼着儿子去秦家找过这个令牌，虽然未曾成功，但是这件事却进一步将他们原本就已经僵硬无比的关系退到了绝境。
汾阳侯知道妻子恨他，可是，却也无法接受她将儿子拉下水的做法，尤其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他将先祖遗言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楼濯宸，没有半丝的隐瞒，可是说完了之后，他又开始担心，若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会如何？会不会做出伤害大夏江山的事情来？
可是如今，除了将这件事告诉他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楼濯宸眯了眯眼，云家先祖和太祖皇帝关系极为的密切，因而知道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可是，云家居然将这个秘密传了这么多年，究竟想干什么？
云家，真的是百年忠义吗？
楼濯宸不得不怀疑。
汾阳侯看楼濯宸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去，“皇上，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如今已经传的这样大，臣听闻最近已经有不少有心人赶来京城，还有就是，这个秘密原本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可能这样大肆宣扬，臣担心，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朕已经着手去查了。”楼濯宸淡淡地道，“侯爷身子虽然康复了，但是毕竟已经年老，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好好将养，至于汾阳侯府，朕看还是暂且交给世子吧，朕想你也应该没有异议。”
自从知晓汾阳侯夫人与燕家的关系之后，他心里也不再赞同让云沐泽和曦儿在一起，可是如今，汾阳侯府交给云沐泽，对曦儿更加有利！
汾阳侯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亲耳听见了心里还是一阵沉痛，“臣领旨。”
“还有，太后最近身子也是不爽，侯爷没事便不要进宫打扰打扰太后了。”楼濯宸继续道。
汾阳侯心里又是一阵颤抖，就凭他的这句话，他可以肯定，他是知道了那件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眼前身着龙袍的男子，“皇上，大夏的江山永远是楼家的！”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态度。
楼濯宸也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嗤嗤冷笑，“这也是朕最想告诉侯爷的！”
汾阳侯一愣。
“大夏的江山，永远只会楼家的，除了楼家的血脉，任何人胆敢染指，朕绝不放过！”楼濯宸冷冷地道，“不管那人是谁！或者，他是朕的何人！？”
汾阳侯呆愣地看着他许久，最后方才垂下了头，“臣知道……”
他能够说这样的话，他心里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如今，他的心，却只有无尽的苍凉。
汾阳侯相信楼濯宸所说的这些话，他想，或许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曾立后纳妃生子，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念头。
可是，究竟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汾阳侯无法想通，他也永远想不到。
虽然汾阳侯相信楼濯宸的承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