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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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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赵顼却又微微摇了摇头,似不太满意的喃喃道:“侍中、侍中!朕以为……”

皇帝先点头,后摇头,一时间让石越也摸不着头脑。哪怕是在官制改革前,通常被当成恩宠将要致仕宰相虚衔的“侍中”,也已是罕见的尊荣;而这还是新官制后,头一次准备拜侍中,而且还并非是作为一个人政治生命的句号出现……皇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侍中到、到底只是优宠,朕复召介甫,是要……同舟共济……两、两府军国重务……先商议而后施行……侍中参、参与政事堂、枢密会议,恐、恐招言官……”

赵顼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他中风的后遗症之一,便是说话不利落。一旦要说比较长的话,语句便会不连贯,更带有微微的口吃与发音的含混不清。但他这番话的意思,石越与司马光却是听得明白的。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是想要王安石当个“常备咨询”的高级顾问,而是想要王安石当一个不管具体政事,但对所有军国大事都有发言权、影响力的宰相!

果然,便听皇帝又说道:“……莫、莫若以介甫侍中兼平、平章军国重事。”

“平章军国重事!”石越几乎吓了一跳,他一抬头,看见赵顼热切的目光,不由得暗暗叫起苦来,这个“平章军国重事”,他一点也不陌生,太上宰相嘛!原本他也不在乎多不多一个“平章军国重事”出来,他只是次相,不是首相;而且以他的资历威望,就算只当个参知政事,说话一样分量十足,一样可以主导国策。问题是,对于王安石的执拗与不妥协,就算过了十多年,石越还是感到后怕。

但他却没有立即反对,反而几乎是习惯性去看司马光。石越心里很明白,在这个非常时刻,只要司马光反对,皇帝就绝不会坚执己见。

司马光脸色也有点难看,但他望了石越一眼,沉默了一会,却抿嘴顿首道:“陛下圣明!”

石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见皇帝的目光移过来,他脑子一个激灵,一瞬间好像明白过来,连忙跟着顿首,道:“陛下圣明!”

离开福宁殿后,石越因另奉了旨意,也不去尚书省,辞了司马光,出宫后,便坐了马车,往王安石暂住的驿馆驶去。一路之上,石越不停地回想着司马光看自己的眼神。司马光竟会容忍拜王安石为平章军国重事,实在是让石越大为震惊。应当说,在本质上,司马光不是一个不通权变,不肯妥协的人,虽然有时候,因为性格的原因,使得他即使在妥协之时,身段也显得不够柔软,作风略显生硬,但司马光并不是天生的“司马牛”。对于宋代士大夫的责任感与品格,历十几年的了解,石越还是较有信心的,他平素较担心的,便是“君子们”不肯妥协的群体性格,相当一部分人非白即黑的线性思维。这种“疾恶如仇”的性格,有时候才是最要命的。而现在,很显然,士大夫们又一次让石越意外了。的确,依然有些人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线性思维,但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怎么样进行必要的妥协。而且,他们更加不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

司马光愿意接受拜王安石为平章军国重事,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司马光愿意接受与新党共存之事实!意味着司马光愿意与王安石尝试携手合作!

这一切,石越不是理所应当感到高兴吗?

石越的理智告诉自己应当高兴,但是,他的脸上,他的心里,却无一丝欢快!

司马光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也许是因为司马君实已经明白,新党一定会存在,吕惠卿的教训告诉他,与其将新党交到别人手里,还不如交到王安石手中……也许是司马光与王安石在私下里已经完全恢复友谊……也许是……

石越愿意为司马光找出一千种理由,但他无法忘记司马光看自己的眼神。他不能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司马光之所以愿意接受拜王安石为平章军国重事,理由就是因为他石越!

不必过多的寻找理由来自圆其说,石越的直觉,便能确信无疑。

一方面,司马光力荐石越为右仆射,与他通力合作,绝无半点保留;一方面,司马光不惜做出巨大的牺牲,也要防范石越……看起来是如此矛盾,却偏偏就是事实。

旧党是无法接收新党那接近一盘散沙却不可忽视的残余势力的,王安石成为平章军国重事,至少可以阻止这些人投向石越。

不过,石越也很难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去劳神猜测司马光的用心,也已经没有意义。

哪怕只是为度过眼前的危机,石越也需要司马光的支持。再也不能搞党争了!

忽然,石越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便听到车外侍剑唤道:“相公,驿馆到了。”

石越“唔”了一声,侍剑已掀开马车的门帘,石越躬着身子,方探出头去,便见驿馆之外,车马辐辏,排在驿馆外面的马车,足足有一宋里之长。这些马车,既有由河套骏马牵引、装饰得富丽堂皇的;也有用骡子牵引,极其简陋的;甚至还有一些人是骑驴代步……所有这些车马骡驴,将驿馆前面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此情此景,令石越亦不由得苦笑,却听侍剑在旁边笑道:“相公,驿馆的大门关着呢!”

石越闻言,忙远远望去,果见驿馆的大门紧紧闭着,显是王安石在闭门谢客,但门外前来谒见的官员士子,却并不肯轻易死心。这也难怪,自吕惠卿辞相出外,虽然暂时没有巨大的人事变动,但朝中新党官员无不自危,人人都担心旧党借机清算,将新党全部逐出汴京。王安石尚未抵京,新党中便已经是谣言四起,不约而同都将希望寄托在王安石这位前宰相的身上。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官帽,自然也不是王安石闭门谢客,便可以令他们打道回府的。

石越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道:“侍剑,去把我的名帖递进去。看来,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王安石站在驿馆客厅外的阶梯上,望着石越,心中不觉百感交集。十年时间!十年之前,他并不曾想过,此生还有多少机会再见到石越。十年时间,也可以让许多恩怨看淡——在十年前,他怎么敢奢望司马光亲自写信请他复出?!这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改变了太多的人。

今日的石越,比起十年前的石子明,也发生了许多难以形容的细微变化。王安石第一眼见着石越,便已感觉到石越身上的这种改变,但他却也很难说出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也许,是石越的气质,越来越像一个宰相,真正的宰相!一瞬间,王安石突然心里一阵酸楚,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爱子王雱,如果王雱还活着,不知今日又会是何模样?

石越也远远地望着王安石。相比十年前离开汴京之时,王安石的须发已然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更深更多了,他的头发与胡子都显得有些凌乱,不修边幅的习惯并没有多少改变。但从精神来看,王安石却比司马光要好得多。他的眼神依然咄咄逼人,令人不敢直视;当他站在石阶上,尽管身着常服,却仍能令身边的人们全都变得黯淡无光,成为可有可无的背景。

“石越拜见荆公!相公别来无恙?”离着石阶还有三四步远,石越便已远远揖了下去。

王安石快步走下石阶,双手扶起石越,哈哈笑道:“子明,别来无恙!”

石越直起身来,注目王安石,叹道:“国事如此,岂得谓‘无恙’?!”王安石一愣,却听石越已转颜笑道:“不过今日能见相公身体安康,却是国家之幸。”

王安石却摇着头,“子明这却说错了。我老朽之人,能有何用?今日国家之事,正要多倚赖子明与君实。”一面说着,一面将石越请进厅中。

二人在厅中叙了座位坐了,这时驿馆官吏早得吩咐,上过茶点后便不敢来打扰,石越的几个护卫也在门外侍候,厅中除王安石与石越外,便只有一直在王安石身边照顾他起居的侄子王防与侍立在石越身边的侍剑。

待王防又给石越见过礼,便听王安石微微叹道:“益州之事,某其实难辞其咎!”

纵然是石越料想过一万种开头,也万万想不到王安石第一句话竟然是自责,他惊讶地抬头,望着王安石。却听王安石又低声叹道:“吉甫无它,但性急耳。熙宁归化之策,吉甫当年也曾经写信询问过我的意见,国家向西南蛮夷用兵,开拓疆土,本是熙宁以来的国策,这十年来,官军屡战屡胜,恢复灵武,此太宗以来第一功业——南交、大理,本属中国,亦自当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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