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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妻子还活着吧。”冷天澈忽的将他打断。
宇文子墨怔住,清墨般的双眸瞬间凝紧。
冷天澈瞥他一眼,冷声揶揄:“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回来的话你该怎么办?她应该不会想到她的老公原来是个连自己小姨子都不放过的伪君子吧。”
想起他的雪儿,宇文子墨的心彷如滴血,沉默了片刻他才恢复平静:“冷总,你大可放心,暖跟着我一定会比跟你幸福。”
是,如果不幸福,她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跟他离婚呢?
冷天澈深蹙着眉,黯然伤神。
舒暖低着头只顾向前走,已经走得够远了,可是怎么还是感觉到冷天澈就在身旁,那熟悉的薄荷香、那幽沉深邃的目光仿佛散不掉的雾气般笼罩她周围,无论她怎么想逃都逃不掉。
“暖暖!”
悦耳的女性声音在身侧传来,舒暖循声望去,脚步滞住。
“抽烟么?”程雨馨站在舒暖对面,优雅的在包里取出一盒烟,纤细的手指夹出一根朝舒暖递去。
舒暖嘴角泛开一丝冷漠:“我肺不好。”
“哦,抱歉,我差点就忘了。”程雨馨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点了烟,抬手顺顺修长的刘海:“暖暖,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和天澈会结束的这么快。”
舒暖苦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呵呵,是啊,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程雨馨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美丽:
“你知道么舒暖,前段时间我一直很绝望,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无助,以为这辈子恐怕是要跟我爱的男人失之交臂了,我以为我程雨馨这辈子是完了,我甚至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舒暖……但现在我知道我比你强,因为我爱的人从来都是天澈,从一而终,因为我从没有背叛过他,舒暖,你离开天澈,我为他觉得庆幸。”
程雨馨的声音并不高,却似重锤般一下一下的捶在舒暖心上,不是早跟自己说好将这件事放下了么?可是怎么忽然压抑的厉害?她望着程雨馨,在这个美丽的女人面前她第一次无言以对。
“你知道么,天澈本来可以跟我合作的,这是拯救冷氏的绝好机会啊,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仅仅因为怕你误会竟然在紧要关头拒签合同。舒暖,为了你天澈连整个冷氏都豁出去了,还好,还好!”
还好……
舒暖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还好她离开的是时候,还好她在这时候令冷天澈心灰意冷,若不然他可能就因为她失去了事业,她知道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舒暖,你伤害的他已经够深了,以后别再伤害他了。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这辈子别再让他见到你,算我程雨馨求你了。”
程雨馨丢掉香烟转身走远了,舒暖心里像塞了块棉花,木讷的迈开脚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不知过了多久左手边的车门被拉开,宇文子墨坐在驾驶座上:“他有话对你说。”
“谁?”
舒暖恍惚,目光移转之时,车窗外那条修长的身影倏的映入视野,心瞬间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她偏头看向车外。
冷天澈走过来,低头看着车里的她,双手抄进风衣口袋里:
“诺诺,我等你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不会找任何女人,这期间无论什么时候你肯回头,我都会无条件的接受你。”
这声音如此清澈、如此好听,可怎么就像喂了剧毒的刀,将舒暖一片片的凌迟?!
舒暖艰难的呼吸着,指甲深深掐进拳心的嫩肉中:“别等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回头!”
颤抖的小手用力摁下车窗摇控,迅速关紧的车窗将冷天澈阻隔在车外,他似乎还在说什么,舒暖听不到,她脑子里胀胀的,满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自己悲恸的呜咽声。
冷天澈,我们永别了!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伤害你!
……
前方的车影渐渐远去,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路口,冷天澈像樽雕塑似的站在民政局门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眼前只有她离去前的身影、耳中只有她压抑的哭泣声。
如果她对他已经决绝,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哭?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冷天澈才缓缓拿出来,望见屏幕上显示的“顾成武”的名字,明显的犹豫了片刻才接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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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后的初次……(精彩)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冷天澈才缓缓拿出来,望见屏幕上显示的“顾成武”的名字,明显的犹豫了片刻才接起:“喂?”
“天澈,有时间么?”
听筒里是顾成武的声音,客气的反常,冷天澈心情本来就不好,和顾家关系一直又冷漠,声音不由变冷:“欠你顾家的钱我会尽快还上。悫鹉琻晓”
“呵呵,钱的事不急、不急……天澈啊,我有件事求你帮忙,延城病情恶化了,我和你赵伯母的骨髓都不合适,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的骨髓和延城匹不匹配。”
冷天澈哭笑不得:“我和你顾家非亲非故,我的骨髓怎么会跟他的匹配?眭”
“……”
顾成武犹豫了好一会儿,埋在心底的那些话终究难以启齿,勉强道:“这也难说,万一能匹配呢?天澈,你就帮我一把,就当还我们顾家个人情还不行么?”
“行!哪家医院,我尽快过去。吱”
冷天澈用力挂断电。话,嘴角泛开苦涩的弧度。
顾成武可真是爱子心切,难不成还要把身边认识的人都拉去做一下骨髓匹配?
他冷天澈上辈子定然是十恶不赦这辈子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现在也该做点好人好事来积点德了。
……
车站的候车厅里人潮息壤,舒暖抬头看着大厅电子屏幕上的时间,手里紧攥着那张火车票。
“暖暖,到了Y市没事就给妈打电。话哈。”安雅蓉拉住舒暖的手,母女重逢才一个多月又要分开,她心中各种不舍。
舒暖点头,犹豫了片刻,认真的看向安雅蓉:“妈,跟我一起走吧。”
安雅蓉愣了愣,为难的笑:“妈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是,唉!”
“妈,你是放不下冷伯伯是么?”
安雅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舒暖握紧安雅蓉的手:“妈,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求你放手吧,冷伯伯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她在求她。
这个自幼就被自己无情舍弃的女儿从没怨过她、也从没求过她,现在她在求她!
安雅蓉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看着舒暖,拒绝的话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
她和冷御风分开了二十三年啊,后来好不容易又下定决心回来了,就这样放弃、这样离开,她不甘!
“安伯母,舒暖说的对。”坐在舒暖身旁的宇文子墨此时开了口:“跟我们一起走吧,况且还有雪儿,如果日后她也能见到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雪儿……
她听舒暖说起过她的另一个女儿雪儿。文人小说下载
安雅蓉犹豫的看看宇文子墨,又看向舒暖,现在的舒暖纵然外表平静自然,然而她仍然能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与绝望,她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啊,现在却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这一切都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造成的……
现在,她也该为她的女儿做些什么了!
深吸口气,安雅蓉认真的看着舒暖:“好,暖暖,妈跟你一起走。”
“恩。”
舒暖点头。
走,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与他彼此天涯两端,此生再也没有机会遇见。
走,离开这个自己曾以为永远也放不下的城市,忘掉那个曾以为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就无法完整的人。
……
三年后。
厅堂角落是成排的青花瓷瓶,墙壁前摆放着六个古木色书架,上面放着各式珍奇古董,“冬梅夏雨”今年拍卖的主题是画。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雾纱’近期的作品《春天的呐喊》,首先我先介绍一下这部作品……”
拍卖台上传来慷慨激昂的声音,冷天澈慵懒的坐在最前排,看着大屏幕上那副水墨画特写,深邃的黑眸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耐。
如果不是冷小盈硬拉着他来,他冷天澈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来这种无聊又烧钱的地方,古玩稀奇也罢,卖高些价钱兴许说得过去,连一个现代画家的近期作品也拿来拍卖,谁家钱多的没地方花?
“哥哥,哥哥!”
右手被轻轻扯了一把,冷天澈朝坐在右手边的冷小盈看过去:“嗯?”
冷小盈小嘴凑到冷天澈耳边,低声私语:“我喜欢,待会儿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