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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却是话一说完，就没了力气直接跪在地上：“很多……很多！”
事实证明，他说的很多是个相对数字，而对参加的一万五千名士兵和民夫来说，萨特少校带出来的部队根本不值一提。
在望远镜当中，爱尔明加的心却因为这不值得一提的部队而跳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个建制还算完整的步兵营，在步兵营的队伍当中还有一些收容的人员，各种肤色的人员都有，在部队的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四门六十五毫米炮的炮兵连。
比塞尔中校的心情同样激荡：“感谢仁慈的上帝。”
这个七百人的队伍当中倒有五百人是法国人，这也是战斗开始以后，突围出来唯一成建制的法国部队。
这是难免的，虽然爱尔明加的指挥几乎接近白痴，但是一万五千人的大兵力投入到战场上之后，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黑旗军都无法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以致于有相当部分的法军突围出去。
萨特少校的这支法军就是在黑旗军的合围之前抄小道突围出来的，他甚至还带来了足够的好消息：“上校阁下，我们的后面还有两支小部队跟着我们出来，请尽快接应他们！”
黑旗军的兵力只比法军稍多，所以突围出来的小部队为数不少，他们并不象萨特少校这样建制完整，只携带了轻武器，但是汇集起来，人数却是相当可观。
特别是两股有二三百人的法军部队成功地被收容之后，无论是爱尔明加还是比塞尔中校都恢复了许多信心。
“我们收容了接近了两千人，如果我们被部队去救援？”爱尔明加第一时间提到了这样的建议。
在合围圈内有近万人被合围，相当部分已经被黑旗军消灭，但即便是一万头猪，也要在一天之内抓完都是相当费精力的事情，何止是一万名步兵。
但是比塞尔中校还没发表意见之前，爱尔明加已经把自己的建议给否决：“我们需要的是稳固的防守……”
他望向远方的战场，枪声、炮声始终没有停顿，突围出来的法军部队规模越来越小，而且总理也越来越少，出击的两个步兵旅现在收容的兵力还不到三成。
比塞尔中校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建议：“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既设阵地，一边收容突围出来的部队，一边实施稳固的防守！”
比塞尔中校的守备队自从夺取了丹凤之后，便不断加强这一线的工事，在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形成了一道极其坚固的防线。
在此前几个月的战斗中，黑旗军多次向比塞尔守备队发动了反攻，但是所有的攻击都以失败告终，法军守住了这一道防线。
这是法国人在东京战线上屈指可数的战绩之一，虽然他们的对手是因为不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而实施最后进攻，但这也让比塞尔中校建立了信心。
“我们可以守住这里！”
……
“我们应当攻破丹凤！”
战斗仍在继续着，法军仍在组织着抵抗，许多部队已经打乱了，但是一些军官自发地接过了指挥权，在做着最后的顽抗，战线上双方厮杀声惊天动地。
柳宇轻轻地叹着气，看着战场，倒是旁边的柳随云说道：“统领，我们这一役之后，法人三十年不敢兴兵！”
“我要让他们一百年都不想到东方打一场战争！”
终结庞大的法兰西殖民帝国美梦的，是两场让法国人丢人现眼的战争――法越战争和阿尔及利亚战争，这两场战争让法国人耗尽了一切精力，最后他们甚至比殖民地人还要迫切地退出殖民地。
而现在这场战争，已经让法国人提前了七十年有这样的切肤之痛。
柳宇刚刚在晚风中的战场上巡视了一番，时不时有流弹飞过，但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战场上的死尸。
在以往的战斗之中，虽然有大量敌军战死，但是真正的法国本土人却不多，战死的往往是东京土著步兵、阿尔及利亚步兵和外籍军团。
但是今天的战场上，法国本土军却是死伤籍枕，光是柳宇亲眼看到的尸体就达上千具之多，估计这一役法国本土军的阵亡数字会让总理直接下台。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安庆之役，那是湘军和太平天国的一场决定性会战，在那场战役之中，湘军杀伤了数千名广西老弟兄――远远超过了湘军之前杀伤的太平国广西老弟兄之和，在那之后，太平军就彻底走了下坡路，难求一胜。
但是看到这些多尸体，他还是在叹气：“慈不掌兵啊！”
“嗯！我们差不多可以收手了！”柳随云提出了见好就收的建议：“这一战之后，法国人不可能坚持这场战争了！”
今天的战役战果辉煌，缴获众多，但是黑旗军的胜利并不是毫无代价，无论是弹药或是兵力，都消耗到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
根据柳随云的建议：“我们可以争取在明天将合围圈的敌人全部收拾后，然后转入休整！”
“不！我们应当继续进攻，拿下丹凤，进逼河内！”
“但是我们没有兵力了！”柳随云没有柳宇这样的决心：“我们还得留点兵力收拾北面的那些人！”
他显然是指清军，但是柳宇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这世上少的是雪中送炭，至于锦上添花，自会有人参与其中，我已经命令从太原转调兵力，估计明天就可以到达了。”
“除此之外，花间教和沈胜的独立团，我们都可以用上去！”
“这样的战斗，我只有两句话……”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乘胜（下）
柳宇并不清楚的是，就在他不知道的战场细节，已经有战士实践着这一行动。
“进攻！我们必须进攻！”
一位副连长手舞足蹈，大声朝着他的部下表示着：“不要害怕别人的兵力太多，我们有足够的后援！”
事实上他的兵力是极其单薄，整个步兵连队在一整天的战斗之后，只剩下了六十多名士兵，连长战死，两个排长负伤，班排以下的伤亡就更多了，但是这根本不影响他们的士兵。
“我们是细柳营！”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正统的细柳营，而是由柳随云带来的细柳第二营这支部队，但正是这个“第二营”的标志让他们每一个士兵都变得如此士气高炽。
即便在战斗中伤亡过半，干部损失三分之二，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士气，相反，一些干部和老兵反而自动站出来替代指挥，这个军事能力很强的副连长就得到了全连的一致拥护。
士兵们都以炽热的情绪看着副连长的鼓动，他们一边啃着带血的干粮，一边在习习夜风中进行最后的休息：“我们跟着你上，你冲到后，咱们就跟到哪里！”
部队的士气高涨无比，也只有这些头等部队才会在这么大的伤亡之后，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士气：“好！我们将从敌军侧翼突入，一举击跨敌军！”
他转身朝着另一个连长问道：“你的意见？”
这个步兵连建制稍稍完整一些，有八十多余战斗人员，却不属于细柳第二营，而是属于新成立三个多月的“风云营”，但是士气因为巨大的胜利也相当热烈：“我们跟着老大哥上！”
这两个步兵连都同上级失去了联络，虽然风云营的这个连建制较全，而且还有一名连长担当指挥，却自动接受了细柳第二营的指挥：“我们可以立即开始进攻了！”
“立即开始进攻！”这个副连长胆大而心细，他几次参加了对丹凤阵地的攻击，这一带的地形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背出来：“我们从侧面插进去，尽可以向爱尔明加的部队攻击，并顺而制造混乱。”
两个连队加起只有一百五十名士兵，但在他们面前的丹凤附地却是拥有着比塞尔守备队和爱尔明加两个旅残部的庞大部队，他们直接要攻击的部队就是被收容的爱尔明加约一个营部队。
“我们攻击！”
……
“呯！呯！呯！”
爱尔明加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休息的念头，他的神经紧张得象绷上了弦一样，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他惊惶不定地叫道：“敌人袭击了？立即组织抵抗！”
在一千多米外，爱尔明加的五六百名士兵在惊慌之中突然遭到了细柳营的攻击，土著步兵几乎是一轰而散，但是外籍军团却表现得相当顽强。
从夜空上看去，到处是细细的红线，那是双方的步兵厮杀着，吼叫着，在做着死命的拼杀。
“细柳营，向前攻击！”
“风云营，跟上老大哥！”
两个步兵连简直就是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他们以猛烈的射击打倒了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外籍军团和一部分自发组织起来的法军一次次反击，又一次被他们击溃。
整个营地都是枪火，双方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