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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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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中就少拉了。我小时候是想考上海音乐学院的,到了高中才觉得还是学点实际的东西比较不辛苦。”吉晖说,她很为自己有一技之长而自豪。

  “音乐需要天赋。”索依依说。

  “吉晖是她们少年宫的第一提琴手。”桂阳雨说。

  “帕格尼尼肩膀平坦得像个小提琴的座垫,他的手肘和手腕关节柔软得像婴儿,宽大的胸幅使他不必使用肩垫及腮托,他的小脑特别发达,他的听觉格外敏感,即使是用调音不准的提琴依然可以拉出准确的音质,他还可以将曲子任意升高或降低半音来拉。”索依依一字一句缓慢道来。

  车厢内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嫂嫂说得没错。”吉晖吐了一口气之后,忽然觉得非常轻松。成为提琴家的梦想不是早就被自己否定掉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耿耿于怀,这不是很可笑的吗?“所以,我只是拉给阳雨听,而不敢出席任何音乐会。”

  桂阳河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在空中低幅度地一挥。“好了,我不是搞音乐的,我只要觉得旋律优美就足够了。依依,你说我们应该请这两个年轻人吃点什么?”

  “他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好,那我就猜吧。你们一顿饭不可能把洞州的全部好吃的东西都尝遍,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不敢说洞州在其他方面会给你们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但至少在美食上,我自信它的风味独特会让你们觉得不枉此行。”

  车前的繁荣的街景使车内的人哪怕不讲话,也不觉得有心理压力。

  “嫂嫂在哪里工作?”吉晖问。吉晖似乎并不惧怕索依依对她的偏见。吉晖的每一次讲话,都让桂阳雨和桂阳河一阵子的紧张。他们两个都意识到索依依对吉晖抱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偏见,并且谁也不清楚这偏见是因何而起。

  索依依没有吱声。

  “市环保局。”桂阳河代为回答。“副局长。”

  “如果市长的妻子是个普通职工,似乎说不过去。”索依依说。

  桂阳雨想,最好还是由他来打破这种莫名的、有些敌意的气氛。

  “嫂嫂,你记得吗,你结婚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很害羞。”

  索依依还是没有吱声。桂阳河干笑了一声。

  桂阳雨和吉晖朝各自边上的窗外张望。吉晖的手停在桂阳雨的手心上。索依依对他们的态度使得他们无意识地更加亲密无间。

  “这就是我们来时的路。现在人都散了。”吉晖说。

  她是说给桂阳雨听的,不过,她希望桂阳河也能听到。从桂阳河对待桂阳雨和她的态度上,她已经体会到桂阳河对他们与索依依的截然不同,而且,女性的敏感也告诉她,桂阳河其实是在宽容索依依,并不是通常意义上惧内和百依百顺。

  在“洞州糖厂”的字样投射到封闭的车窗上之前,桂阳雨便看到了它。桂阳雨刚想说些什么,听到桂阳河的一声低声清嗓。

  “这事我知道。”桂阳河说。“你们是几点到的?”

  “十点多吧。”

  “那这儿八点多就开始有不少人了。”

  “当时工人正在闹事吧?”桂阳雨说。

  桂阳雨的问话是给他哥哥的,可是没等桂阳河回答,吉晖就插了话。

  “还好,警察和工人们没有闹起来。”吉晖说。“看你挤到人群里,我想喊警察来帮忙的。可是我想,那个时候,警察对我的事肯定没有兴趣。”

  “只有一辆警车,也奈何不了人多势众的工人。”

  “我提个醒,”索依依突然开腔,桂阳雨和吉晖的对话骤然停止。“这些么个工人的做法啊,是你哥哥最抓心的事。搞不好,我想都会搅黄你哥哥的政治前途。”

  索依依的话让桂阳雨和吉晖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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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至于呢。”桂阳河说。他发音带有轻蔑的调子。“蚍蜉撼大树。不过依依,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此时莎拉布莱曼正在兴头上,也是曲子的高潮部。

  “我们到了。”桂阳河让车子放慢速度,并打了个大弯。“车子开得我很紧张。这不是好东西。”

  索依依在莎拉布莱曼不再引吭高歌而背景音乐依旧如火如荼时,吹出悦耳的口哨。

  “我们是欣赏完你的口哨还是……?”桂阳河停好车,转过身,对着索依依。

  索依依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已经推开车门。

  桂阳河和索依依走在前面,桂阳雨和吉晖走在后面。后面的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观察着酒家的外表。酒家的外表和望进去的大厅装修采用都是冷色建材,谈不上什么风格,给人的感觉是它想往最时髦最不易落伍的建筑式样上靠,但何为最时髦最不易落伍,在理解力上又出现了障碍。在某些边角处,它是有意想突出地域特色来的,可是对此它遮遮掩掩,怕闪失过多落下笑柄。

  坐定之后,索依依看了桂阳雨和吉晖一眼。这是她第一次正眼正式看他们。也许她患近视眼,站在楼梯上时看得不真切,也就不必认真。桂阳雨知道,这是某种信号,预示着嫂嫂实际上也想与别人交流。他对嫂嫂的印象一直珍藏,对获得她的善意款待信心未退。

  “这是我弟弟开的酒店。阳雨,你知道这要感谢谁。”索依依说。

  她说话的时候,先是扫了桂阳雨一眼,也扫了吉晖一眼,吉晖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眼神重又投注在桂阳雨的身上。对此,桂阳河看到了索依依的眼神指向,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吉晖,他想看看吉晖对此的反应,并在与吉晖眼神的交流中略表歉意。

  索依依的话在桂阳雨的心中激起了反响。他明白,嫂嫂是一个性情中的人,看上去直率得像个小孩子。听她的口气,好像哥哥帮自己的内弟的这个忙,她并不感激。她的心思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捉摸不准。如果她想拆哥哥的台,从某种意义上说,还可以理解,那么她拆她自己弟弟的台又是为了什么?换成另外一个人,以另外一种说话的姿势,桂阳雨会毫不迟疑地判定此人无根基无修养,粗浅松豁,可是索依依说话时流畅而有节奏的语调与略带表演却也优雅的举态,让他不敢轻易下这个结论。

  吉晖指着一面装饰用的屏风问桂阳雨那是什么风格,桂阳雨答不上来。不过桂阳雨心里清楚,吉晖此举是要将他的注章力从嫂嫂那里分散开。

  “潮汕地区的金粉漆雕。”桂阳河说。

  “梅州的好不好?”索依依说。

  “其实这就像洞州与厦门之间,怎么分得清?”桂阳河说着,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菜着重放在桂阳雨与吉晖的跟前。“依依,要不要请道军一块来?道军是你嫂嫂的弟弟。”

  “你主持,你决定。我是不想看到他。”

  “好吧,下次碰见他,我再向他解释。本来嘛,政务上的宴席我也不会想到他,阳雨和吉晖就不同了,都是一家人。”

  “我没有这种感觉。”索依依淡淡地说。

  “好了,不说了。”桂阳河打断了索依依想补充要说的话。“这是山涧里的青蛙,没有污染,清补。我们一人一只的。来。趁热吃下,凉了就有腥味了。阳雨,社会的发展想求得人人都满意,是空想社会主义。”

  “哥哥怎么说起这个?”桂阳雨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是想起刚才你提到的洞州糖厂的事。为了空想社会主义,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我说得没错吧?味道的确鲜美。在上海是尝不到这么好的味道的。在上海,动不动就是大闸蟹,那也叫美食?怎么样,不错吧?阳雨,在中国南方,糖厂大都要倒闭,社会已经无力再为它们输血了。当然,存活也许有,但也是勉强维持着。古巴糖、走私糖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管理和经营都十分僵化的体制如何应对得了?今天,你在现场,一定体会到了工人的情绪。工人的情绪谁不能体会?可是,这是历史的必然进程。你可曾看过哪一个历史进程是真正叫人满意的?我是说叫每个人都满意的?有,当然有,那是在孔夫子所向往的三皇五帝时代。但你知道,那是一种假想。阳雨,你说,我们可以走到工人当中,直言不讳地向工人宣讲历史进程的无情、残酷?有这个必要吗?他们能够理解吗?只有了解历史,了解历史哲学的人,才能平心静气地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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