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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内损伤所致。从他的脸色与脉搏情况来判断,他不会有大的问题。”
医生一以贯之的面带微笑,以一种置身度外的语气叙述着。
吉晖将脸对着常有苈。
“局长,你如果愿意的话,我现在愿意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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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苈点点头。
“邵大夫,我和吉晖女士到那边交谈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当然不。”
常有苈带着吉晖到走廊的尽头。那儿正好有个阳台。他们就站在阳台上。
“我们洞州市有个大型企业,就是洞州糖厂,这你可能不知道。你知道?再巧不过了。是这样的。为了保证洞州糖厂有足够的甘蔗可榨,浦城区政府要求该区的农民一定要种甘蔗,当然,政府给了他们白条。几年过去了,白条上的欠款一直没有兑现。农民急了,到区政府,要区政府把钱还给他们,没有钱,他们实在是无力再生产了。区政府没有钱,说这是市委市政府做出的决定,农民应该找市里。于是农民就找到市政府头上来了。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当然不能让他们进市政府,否则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都无法展开。当然,市政府也对他们认真地做了工作,可是钱是关键,农民看不到钱,就是不罢休。此事已经闹了一个多星期。昨天他们又来了。不得已,公安局出面,要农民回家去。可是农民不听。于是发生了冲突。无巧不成书,桂市长的弟弟正经过那里,也参与了进来。公安在执行公务的过程中,把他也打伤了。他也不说他是市长的弟弟,被拘禁后还与公安干警发生口角,所以更是被认真对付了一通。事情的确是出乎意料。”
“他的照相机呢?”
“当时就被砸碎了。”
吉晖“噢”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那台SONY照相机,是她送给他的。
“我们的确感到抱歉。我们正设法弥补损失,如果可以弥补的话。”
吉晖抬头远望。她只能望见这个城市的一个片段。
“桂市长回来后,我会好好向他解释。其实,把聚集在市政府门前的农民解散,正是宗书记和桂市长的决定。”常有苈说。“桂市长马上就回来了。”
“他知道了?”
“知道了。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往回赶,现在应该在泉州境内。再过一个多小时,就会到的。但具体的经过,还有待详详细细地说明。”
吉晖一想到桂阳河正往这边赶,眼泪夺眶而出。
“抱歉,吉晖女士,我得走了。因为昨天的这件事,我现在就要回去整顿。桂市长的弟弟醒过来之后,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做为个人,而不是做为一个公安局长的身份,请代我转告他,我非常敬佩他的行为。”
吉晖没有直接答应。
“但愿他能早日恢复。”她说。
常有苈看了吉晖一眼,稍微欠了个身,走开了。常有苈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太大了。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吉晖才回过头,走向桂阳雨的病房。
医生已经离开。
吉晖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桂阳雨依旧睡着,睡相与平常没有二样,特别是他脖子上的那条粗壮的筋脉,还是节奏鲜明地跳动着。
12
桂阳河进来时,看到吉晖趴在床沿上。他示意跟在他后面的医院久院长不要进门。
两个年轻人现在都睡着了。
桂阳雨面容是那么可爱。他把目光停在弟弟的脸上许久,发现这张脸上隐示着天真的秉性,这种无言的天真令他怦然心动。这个发现如此突然,令他猝不及防。
吉晖的长发覆盖了她的头部,有一部分垂直地落下床沿,有一部分覆在床单上,还有一部分就披散在桂阳雨无力摊开的手臂上。
桂阳河蹲下身子,从那些垂落下来的长发间隙间凝视一番吉晖的脸。他站起来,又看了弟弟一眼,再次蹲下,轻轻抚摸弟弟的手。
那只抚摸弟弟的手上戴着一只薄薄的瑞士表。他注意到了上面的时间。
他站起来,走出病房。
在走廊上,医院久院长与他并排走着。
“我弟弟可以几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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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什么条件下的离开。如果内脏损伤不是太严重,而他又如长征的队伍那样非走不可,两三天吧。一般情况下,一个星期以后会好些,我建议最好是多住几天,毕竟医院的各方面条件比较完备。”
“我想他醒过来后就不想住在这里了。我要让他住到我家里去,开个家庭病床。”
他不能把弟弟撂在医院里不顾,而要顾弟弟又没有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弟弟住在家里,他每次回家,也就顺带与弟弟在一起了。他也想过索依依对此事会有什么态度,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同意固然好,不同意,——好吧,哪怕是她不同意,他还是要坚持让弟弟在家里住几天,等他差不多恢复了,再搬出去。
“如果那样,我会安排一名有经验善体贴的专职护士,我本人也争取每天过去一次。”
“非常感谢。久院长,我来晚了一步。我想,最好是不要让外界知道这里住的是我的弟弟。你最好是把相关的医务人员集合一下,如果他们知道了一些情况,就到此为止,切切不要再以讹传讹,否则是要承受责任的。久院长,另外,麻烦你在那个病房再加上一张床吧,让我弟弟的女朋友睡得舒服点。另外,她醒来之后,请你转告她,我已经回到洞州了,让她有事打电话给我。你不用送了,请止步。再见。”
市长办公室朝南,光线充足得像从一头乳汁饱满的母羊身上往下挤奶。这是一处叫人心情怡旷的空间。
桂阳河进来时,特定的打扫人员正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透漏进来。
“我自己来。”桂阳河说。“姚主任来了吗?来了让他到我这里。”
姚凯尊敬地喊了一声市长,就进来了。他想为桂阳河倒水,桂阳河止住了他。他不想让别人碰他的杯子。想到别人的手碰他的杯子,而他的嘴唇竟在那被别人拿过杯口上停留,他便浑身的不自在。虽然别人的手未必真的碰到杯沿口,但念头是那么顽固,挥之不去。
“我弟弟的事你知道了?”
“找到了,是吗?”
“是的。我刚去看他。你知道多少?”
“我是刚才打电话问常有苈局长,才知道了大概情况。”
“谢谢你的关心。姚主任,我这么想,我弟弟的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马上给常有苈打电话,叫他过来一下。顺便向他提起,此事不要外传。这不是可以上头条头版的好段子,多少也是丑闻。”
“好的,我这就去办。”
桂阳河过去拉上塑钢窗。外面小鸟的啁啾顿时被关在了外头。
他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电话机。
“怎么,她还没起床?”
阿姨说很早时他弟弟的女朋友来过,那时她像是睡醒了,但过后就睡着了。阿姨还说索依依昨天夜里她驾着汽车到处找桂阳雨,就是没有找到。
“她有什么异常表现?”
“没有,好好的。早上,她拉着市长弟弟女朋友的手时神色还不错,就是因为一夜没睡,脸色苍白。她睡醒之后,总会好一点。”
“她醒了,让她打个电话给我。”
他正要放下电话,手停住,电话筒半悬着。他拨号码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粗大起来。
“上班了吗?你能过来吗?我在办公室。不,没关系。不。你过来吧,我现在需要你跟我在一起。”
他放下话筒。他竖起耳朵,开始谛听起走廊上的脚步声,怎耐电话铃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有关于文化节的,有关于一个人大副主任昨天晚上从楼上掉下来死了请示他如何规定丧事的等级、性质,有关于下午的常委会的,有关于工商局办到一起特大走私的,有关于南屏县一位妇女生了个四胞胎市长是否前往关怀的,有关于世纪大道听证会的,有关于中央一个报告团明天来到洞州的等等。
姚凯推门进来时,他虚喜一场。
“我给常有苈局长联系过了。他现在正在一个凶杀现场,昨天晚上有三个人被杀死了。他说他将尽快赶过来。”
桂阳河作了一个表示知道的动作。接下去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姚凯明白,此时桂阳河对凶杀不感兴趣,不想了解详情,也不想与他姚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