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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去,果断地走进教室。
女教师转过脸来。他看到,她的眼睛里贮满了泪水。
“怎么?发生了什么?”
女教师说不出话。
“哪个是班长?”
没有人应答。他明白了,肯定有个无赖学生在捣蛋,班长都不敢出面。
“我是洞州市市长。哪个是班长?”
“什么鸟市长!”说话学生个子不高,可是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
桂阳河遁声望去。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桂阳河。”
“坐不改姓,站不改名,张茂根。”
“张茂根同学,为了教学秩序的正常运转,现在,请你到校长办公室。”
“没有人可以剥夺我现在受教育的权利。”
“没有人剥夺你受教育的权利。现在是需要重新考虑你的权利的时候。”
“我不会去。除非你来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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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自己不走过去,警察会在十五分钟之内请你过去。”他说。他想起自己在初中时的同学,也有这类脾性的,后来被枪毙了——其实只是拦车抢劫,并没有伤及旅客性命,碰上严打,小罪当大罪论处。
张茂根犹豫了片刻,走出去。
“现在班长可以站出来了吧?”
班长缓缓地站起来。
“班长,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爱莲!不要说了!”那个女班长刚要说话,女教师阻止了。“市长,如果你不在意的话,让我们继续上课吧。”
桂阳河注视着女教师。
“难为你了。上课吧。”
他刚走出教室,一个穿戴混乱的人朝他小跑过来。
“市长市长……”
桂阳河暗想他一定是校长。
“欢迎欢迎,失敬失敬!我叫荣耀烽,是九中的校长……”
“我知道。有个叫张茂根去找你了吗?”
“他呀,老实说市长,我私下里多次劝他自动退学,可是他不干。你知道市长,按照现在颁布的教育法,我们是不能硬性要求学生退学的。他又搅乱教学了?啊,是啦,这是他的家常便饭。你放心市长,我们一定会好好地、狠狠地教育他,采取严厉的措施……”
桂阳河不置可否。
桂阳河与荣耀烽一道到校长室。大家都等在那里。
“我们走吧。”他对大家说。
“可是市长,您不留下歇息会儿,您来到我们学校坐都没坐呢……市长……”
商和坤对荣耀烽使了个眼色,把他吓得不敢吱声了。
“荣校长,”桂阳河停脚叫了一声,荣耀烽钻到桂阳河跟前。“今天我要知道三个人的名字,一个叫荣耀烽,一个叫张茂根,还有一个就是给高二班上课的那位老师。”
“白茹宁,她叫白茹宁,是英语教师。”
桂阳河上了车,在关上车门的最后一瞬,他对荣耀烽说:
“你把教育引导张茂根的结果写份报告交给姚主任,我想看看。”
他会把那份报告交给碎纸机去阅读,他现在已经把白茹宁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那个校长据说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车到大道上,吴苏芳说。
“啊。”
桂阳河从回想白茹宁的情境中缓过神来。原来身边就坐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难以忘怀白茹宁泪水盈眶的眼睛。它们动了他的心弦。为什么她不让那个班长把班级混乱的原因讲出来?我一定要亲自问问她为什么。
想到自己要亲自问问白茹宁,他的体内如同引入一条激流。要如何安排这一会面?以什么名义,什么原因?不,根本就不必这么想。借口多如星辰。
“回市里。”桂阳河对司机说。
“不到县里了?”吴苏芳的失望再次显露。“商书记可是为市长准备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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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河没有应答。
身边的女孩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眼际,布满了白茹宁那双含泪的眸子里愤怒无助的神色,她激动又优雅的体态。
2
六年前,白茹宁从师院英语系毕业,分配到八鳌中学。当时,她爸爸任县审计局局长。对这个局长千金来说,八鳌只是一个过路站。像所有的科局干部来说,孩子只是到乡下中学报个到,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会呆在县城里,等到第二年,调上县城是铁定的事。意外出在白茹宁身上。第二年,风云突变,她爸爸让纪委叫去了,就再没有回来,她也意想不到地坐着破旧的客车,颠簸着到八鳌中学上起了第一节课。
一到八鳌中学,盯上她的人一波又一波。开头,她还指望着能回到县城,对那些介绍的、提亲的、主动追上门的、校道上笑脸相迎的,一概视而不见。可是日久天长,这样的愿望被掐了几次芽,长势颓败。于是,学校团委书记秦大政的执着精神慢慢地感染了她。他时不时地到她的宿舍,送点吃的、好看的东西,一天一小时两小时,绵绵不绝。他好像并不理会她不阴不阳的态度,只是来,像是完成任务似的。她心情好时,他就多呆一会儿,她心情不好了,不理他,他也不生气,顶多提早走人。她慢慢地了解到,秦大政家是八鳌镇最富的人家之一,有几百亩的海池,对虾、明蟹、鲍鱼、跳鱼,年收入叫当地人咋舌圆眼。有一天,秦大政向白茹宁求婚,白茹宁不同意,她说她不想在八鳌呆下去。秦大政语气和缓地说,他也不想在八鳌呆下去,可八鳌有那么大的收益,离开了,鞭长莫及,外面哪有那么好赚的钱?虽然钱足够安稳过一辈子,但谁也不会厌钱多。秦大政信誓旦旦,说他们干脆在厦门买上一套大房子,每年夏天到那里消暑,县城哪里比得上厦门?白茹宁没有回答,但心里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她知道县职校有个才华横溢男教师很爱她,她对他也相当的喜欢,可是他家又没能力将她拉上县城,与其空爱,不如现实一点。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她也变得现实多了。如果秦大政家的底盘有他自己说得那么大,其实还不错。就是回到县城,靠那点工资过酸日子,不是照样让人不能心甘情愿?过了三个月,白茹宁把秦大政家的情况彻底摸清后,就等着秦大政再次求婚了。
秦大政再次求婚的那天晚上,雨很大,海水像是从天上往地下倒灌。学校那排五十年代盖的宿舍眼看要坍塌下来。瓦缝里漏着水,滴到叠着不少英语书的桌上,开始还是顿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过不久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往下掉。白茹宁在上面盖了一面塑料薄膜。
“你不能再在这样的地方住下去。”秦大政大声地说。
白茹宁什么也没说,泪水滋拉地钻进嘴角,淡咸淡咸。这就是她的命。
很晚了,外面是风雨交加,秦大政不走,白茹宁也没有要他走的意思。这么坏的天气,让他走,说不过去,再说,她度过了多少担惊受怕的夜晚,这个晚上,她不想再那样体验了。过了十二点,她眼睛张不开了,不知不觉地躺下。当秦大政轻轻地剥开她的衣服时,睡着的她醒了过来。她顺着他,没有太大的动弹。
“你不是处女?”秦大政突然说。
白茹宁睁开眼。
“我说你不是处女?”
“我哥哥。”
“你哥哥?”
“我十四岁,他十八岁。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他把那事干了。”
“你没有说谎?”
白茹宁不再吱声。
过了很久,秦大政又问:“你没有说谎?”
“晚上你在灯下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说。我不会强迫你怎么地。”
“你强迫不了我。”他说。
她听得出他的口气狠狠的。
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
他倒了杯水。他不问白茹宁渴不渴。
他拉开了灯。
看着躺在床上的玉体,他猛地喝了一口。
“我还是要你当我的老婆。干你很痛快。”
八鳌没有一间像样的幼儿园。专任教师是从县的职校幼师毕业的,歌唱得走调,舞跳得还比不上公鸡扑扑翅追母鸡时的步子来得自然大方。白茹宁的儿子秦朝岭和乡下的孩子混在一起,越来越像个乡下人,这让白茹宁心神不安。
“大政,我们花点钱,让朝岭到县城实验幼儿园读书吧。”
“谁去照看?”
“要是你同意,我们再花些钱,把我调到县城里的中学,我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