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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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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署名:桂阳雨。

  这则新闻引起了全市的极度恐慌。人们像逃难一样逃离洞州市,洞州市仅有几条大道上塞满了汽车、摩托车、自行车与顶着包裹的人。市长阳萎比SARS,比非洲的部落大屠杀更加可怕。人们可以承受苦难,却不能承受无能,承受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领导人——他连编织谎言的能力也丧失了。

  他从逃难的人群里认出了桂阳雨。他正拿着照相机在拍这个旷古奇观。

  “桂阳雨!你这混蛋!是谁供你上学,供你大把大把的开销、挥霍?”

  “事实!”

  “从来就没有事实,只有观点、假象、谎言!”

  “你可以改变事实!改变它!”

  “你怎么这么愚蠢,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事实只有观念!”

  他叫了一声,醒了。

  他惶惶地到浴室冲个温水澡。他看着浴缸,接着往浴缸里放水。他躺进浴缸,触摸那叫他晦气的地方。它怎么突然就不争气了呢?它的元气飘逸到茫茫宇宙的哪个角落里去了呢?难道我老了?——绝不可能!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的确不是二十岁时那高频率的新陈代谢所能比拟,可这是人生的巅峰,是可以翻江倒海而无所畏难的时期!他以为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可是乡间送葬时的吹打乐再次将他闹醒。他睁开眼,定神听听,以为真的是周围居民的哪位人家死了人。但四周非常安静。接下去的时间过得飞快,黑夜像是经不住停留的小站,一晃就过去了。

  他提早来到办公室。当秘书毕恭毕敬地向他报告今天的日程安排时,他才慢慢地找回了一个市长的感觉。宽大的办公桌,雄厚的背靠椅,亮堂的办公室,明镜般的书厨,富丽的沙发。这种感觉重新扩散到他身上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些陌生,有点新鲜,有点兴奋。

  他跑了厦门与福州两个城市,找到这两个城市里最好的性学医生。可是从他们那里获得信息更加使他感到无望。

  两个城市的五家医院和医疗机构为他开的药也大同小异。他把快上万元的药物塞到车的后厢里。他不想用那些亢奋性的药物来振奋起自己。如果机理的反应不是灵活与机动,而靠药物来使之达到阶段性的亢奋,当这阶段过去之后,他必将陷入更为沮丧的境况中。

  突然阳萎的解释要么是器官上的病变,要是就是精神上的病变。但是他们把这两个基本方面细节化与无限量化的分析之后,他好像掉入蚂蚁坑中,面对赶集似的蚂蚁,不知道要从哪一只下手。那么,是不是他把无限复杂的阳萎简化为生理与心理两个方面,反而限制了自己必要的认知呢?当车行驶蒲田的路面上,他望着窗外零落的高楼,想着。

  这两三年以来,他对女人的性趣并没有衰退。他虽然没有长期固定的性伙伴,可短期的确还有几个,而且差不多是轮换着。商业局的局长欧阳蓉,宣传部的干事林晓燕,中心医院的医生申明明,师范学院音乐系教师尤喜达琳(这是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四个字的女人!),再有几个他要一下子叫出她们的名字都很难,她们的名字存在他的电话薄中,只有联系上了,再约个地点。他有时电话打过去,却一时想不起此人长的模样,或者也其他女人搞混,不过,只要说上几分钟的话,他就可以凭借声音慢慢地体味出那人的面貌。如果在由文字上的姓名联想到某人发生阻碍时,他便由声音而联想到某个人。发生过他跟某个女人睡觉后,女人向他暗示某种要求,比如工作上的事,亲戚上的事,有时甚至是有关她丈夫的升迁,他便说,你前几天不是要求过了吗,那女人便委屈地说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着市长了,怎么可能是几天前呢?

  虽然对女人的性趣没有衰退的明显迹象,但是,令他烦恼的是,他的快感已经大不如从前。从前——也就是两三年前吧,或者是三年前多一点——每次性事总能给他带来充分的快感,如同一个人喝了酒就要醉一样,而两三年来的没有饱满的快感如同喝了酒却不会醉一样,实在是有些扫兴。

  自从进入白茹宁的身体,他的快感恰似雨后春笋,勃发有力。他非常感谢白茹宁重又唤醒他青春的奔放激情。他的快感如一架修整过的钢琴,再次弹奏出准确而饱满的音符。

  白茹宁走了。不仅带走了他的快感,把那架音谐和的钢琴也损坏了。

  “你是否纵欲?”福州的那位故作高深的医生这么问他。“没有阳萎史的人发生阳萎这样的事,通常与纵欲有关。”

  纵欲?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西门庆。问题是西门庆纵欲却也没有阳萎啊,而且若不是与打虎英雄相搏击,恐怕一般的武士也斗不过他。

  “这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一个人的营养状况相当不错,那么多来几次性交与人的元气是否受损恐怕毫无关系。”他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医生问。

  “我是商人。”他说,眼睛一点不眨。



  “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商人,还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商人?”

  笨蛋,你难道看不出来?“介于两者之间比较合适。的确是有坐享其成的商人,但我不是,我需要做的事很多,不过我的报酬也不低,而且时常超出我的预期,你说我是一个什么精神类型的商人呢?需要我向你报告我的收入,你才能做出精确的分析吗?”

  医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的精神压力如果太大,再加上纵欲,那么他得暂时性的阳萎是很有可能的。”

  “精神压力太大与太小我还是能区别开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告诉我,你一周的性交次数是多少?”

  这个问题应当与年龄一并考虑,难道不是?于是他用暗示的口气说:“以我四十岁的年纪,一个星期几次才算合适?”

  与其让医生来把他的个人隐私讲出来,还不如让医生说个大概的幅度,他自己会跟这个标准做一番对照。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医生的这种方法是个笑话。他的一个高中朋友在一次酒席上对他说他几乎天天都要与老婆干,包括老婆的经期在内,他的另一个朋友则是一个半月才与老婆上床一次。两个人体型差不多,体重差不多,好爱差不多,食量差不多,工作时间差不多,经济状况差水多。

  医生沉下脸。医生不喜欢这样的病人。好吧,这个病人也不喜欢这样的医生。

  车开到泉州境内,他好像清楚自己的厦门与福州之行是为了什么。他所以这么做,其实是通过别人的问话,来找到自己的解决这道。从本质上说,他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的药物,他自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自己就可以判定这样下去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也不是不可能永远如此。

  他的眼前闪过索依依的面容。说起来,他与索依依结婚的这十五年来,他的性欲能力在她那里释放得最多,最为强烈。他们结婚几年间,他没有与其他女人有染,纯洁得像个处男。他们的关系坏于她得知他与一个照相馆的女子有暧昧关系之后。她对他非常的冷淡,没有谴责,没有谩骂。他想与她和好如初,但是她却没有这个意愿。在她那里,表面上的和好可以,但想如初,是找不到回归路的。为此,他精神上自我折磨了近一来,最后终于豁然开朗,放开了手脚。他的确从她那里已经找不到那种如胶似漆的温情了。她有礼貌,有必要的顺从,却没有了氤氲的爱。他们的心灵渐渐地向对方关闭,如同他们现在住的卧室,同在一座大宅内,各自的房门却是紧闭的。

  他们的这种关系开头的确让他别扭,可是现在,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同样会让他感到别扭。

  车子进入泉州境内时,天色已经黑透。他让车子驶入日渐繁华的街道。他现在不想回洞州了。当一个市长进入自己的管辖区与进入非自己的管辖区,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类似于一个家长走进家门,举手投足浑身自在左右生风,后者类似于父母离异的小孩来到新家,一面感觉到新鲜,更多的是隐隐的惧怕,特别当你在某个地方拥有那么多的特权而在另一个地区却不得不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到什么地方身影都是那么小。他听说过洞州的一个县长沈阿惠带着一帮人到广东汕头,想在那里摆县长的宏章大谱,不料,当地的警察个个像是外星人,让他饱尝了一顿狠拳恶腿。回到福建后,纵令他怎么喊冤叫屈,事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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