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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昌看到这情形,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跟下人低声说了两句。
下人点头哈腰:“老爷,放心吧。”
下人退下去,不多时,就有人过去扶起晕头转向的王孟英。
“先生累了,请随我到客房稍作休息吧。”
王孟英没有多想,稀里糊涂就去了。
在场的石诵羲、周光远、许芷卿等等都不知道什么事。或许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促狭一笑。
仆从架着王孟英出席,穿过长廊的时候,遇到了几个端菜盘子的仆妇。其中一位身量娇小的妇人惊诧地走近:“王大夫,你怎么了?”
此人正是红莲。她一直在大户人家帮工,补贴家用,做点洗涮缝补的活。这一次因为做寿,人手不够,管事的把她也叫来了。
王孟英醉了七八分,听到叫唤,抬起头,却看不清是谁,迷迷糊糊地也说不出话。
那些仆从一看是个厨娘,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你来凑什么热闹!”说着,扶着王孟英头也不回往地厢房走去。
红莲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有些担心 。
她上完菜回来,想了想,到厨房讨来了解酒茶。
她端着茶托,一路走到厢房院门。刚走近,就听到几个男人的窃窃私语。
“便宜了王大夫,小翠这么貌美的姑娘家,给了他……”
“他醉成那样了,还能成事儿吗?”
“嘿嘿,刚给他喂了一点药。保证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今晚过后,就把小翠打发到他家。他这回想假正经拒绝也不成了……”
一阵猥琐的哄笑……
红莲骇住了,细细想了一番,虽然还不太肯定,却隐约明白了大半意思。主人家给客人安排服侍的婢女,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无双……
她回到后厨,焦虑地思前想后,最终跺了跺脚,跑到管事那里交代一声,就冲出了李府。
她一边跑一边祈祷无双会待在医馆等王孟英回来,而不是回紫竹山庄。
幸而老天保佑。她气喘吁吁赶到王家时,无双刚好照拂一家老小吃饭睡下,正准备上轿回山上。
“无双!”她叫了一声。
无双转身见她,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红莲跑过去一把死死拽住她的袖子。天刚擦黑,无双这才看清她脸色惨白,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鬓角,分外狼狈。
无双呆了呆,“你别急,慢慢说。”
红莲好不容易喘顺了,急忙忙把事情说出来,绕来绕去,颠三倒四。无双好不容易才听懂了。
她全身僵硬,不能置信地望着红莲:“什么?那李家老爷,怎么可能这般……无耻?”
红莲叹气,蹙起眉头:“我也不肯定。只是听到了那么一两句。但是看情形挺暧昧的……”
无双一时慌了神,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红莲难过地握住她的手,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还能怎么办?你忍一忍吧。王大夫心里面有你。就算有了服侍的丫头,也一定会娶你的。等过了这风头,把那服侍的打发出门就完事了。就怕,她若有了孩子……唉,再做打算吧。”
无双霍地站起来,“我去找他们要人!”
红莲连忙拉住她,“你疯了!那里是高门大宅,你怎么进去?而且又是办喜事,怎么容得人去砸场子?”
“那也要去!石老爷和羲少爷都在那儿,我去找他们帮忙!”
“你为难他们跟李家翻脸吗?”
无双咬咬牙,“不管如何,先去了再说!在这里婆婆妈妈,更是不得要领!拖久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甩掉红莲的手,大步走出医馆。红莲无法,只得跟上去。
她们走出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医馆的院门吱呀地一声响。她们回头看去,半黑的天色中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医馆门里头。
红莲用帕子捂住胸口,面无人色:“我,我好像看到王大夫了。”
无双也觉得刚才那个人身形是王孟英。但是天黑,并不敢肯定。
她们面面相觑。
王孟英不是在李德昌那里吗?
她们返回医馆,走进去,果然看到王孟英卧房门半开半掩,里头没有点灯,黑洞洞的。
她们发怵地看了一会儿。
无双小心翼翼在门外喊:“孟英,是你吗?”
里面的人极低极低地哼了一声。
无双立即就认出是他的声音。
王孟英居然自己跑回了家!
无双和红莲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醉得路都走不动的王孟英怎么跑出李府的。
眼下,无论怎么说,他回来了。红莲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你好好照顾他。我还得回去干活。”说完就走了。
无双云里雾里,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推开门,轻轻走进去。
这么一会儿光景,天全黑了。月光雾蒙蒙地照入房间内,仿佛把一切都蒙上了梦的色彩。
她借着月光,看到那个人伏趴在床头。
“孟英?”
那个人呼吸急促,断断续续挤出低低的几个字,“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应该是V前最后一章了。
感谢所有人一路以来的支持、赞誉、拍砖、批评、诅咒。什么都好,总之这文一路走到现在,不容易。无论诸位是否继续支持,都祝你们平安幸福、笑口常开。
特别鸣谢“披马甲”童鞋的霸王票O(∩_∩)O~~~~~~~还是有人支持我的,很开心~~~
附李德昌母亲医案的史料:
(清)王士雄:
李德昌之母,仲夏患感,医诊为湿,辄与燥剂,大便反泻,遂疑高年气陷,改用补土,驯至气逆神昏,汗多舌缩,已办后事,始乞诊于孟英,脉洪数无伦,右尺更甚。与大剂∶犀角石膏黄芩黄连黄柏知母花粉栀子石斛竹叶莲心元参生地之药,另以冷雪水调紫雪丹。一昼夜,舌即出齿,而喉舌赤腐,咽水甚痛。乃去三黄(黄连、黄柏、黄芩),加银花、射干、豆根,并吹以锡类散,三日后,脉证渐和,稀糜渐受。改授甘凉缓剂,旬日后,得解坚黑矢而愈。
63
63、以身相许(下) 。。。
这么一会儿光景,天全黑了。月光雾蒙蒙地照入房间内,仿佛把一切都蒙上了梦的色彩。
她借着月色,看到那个人伏趴在床头。
“孟英?”
那个人呼吸急促,断断续续挤出低低的几个字,“你……出去……”
她站在门边,看见月光将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房间的最深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这让她踌躇着,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
就在这犹豫间,王孟英猛地冲到痰盂旁,扶着墙掏心掏肺地呕起来。
她唬了一跳,连忙小跑进去。她太过焦急,竟然忘了要点蜡烛这回事,慌慌张张摸黑倒了一杯水,来到他身旁,“孟英,来,漱漱口。”
她轻轻拍他的背,帮助顺气。
王孟英忽然反手紧紧握住她,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指,皮肤也传来一阵吓人的热度。她差点痛叫出声,男人和女人悬殊的力气差别,她可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仿佛感觉到她的痛,王孟英又放开了她,“小双……你先回去,好不好……”低声的央求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冬夜格外清晰,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无双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定定望了他片刻,却没有走,反而上前一步,慢慢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他浑身上下透发出来的热度和紧绷,便通过指尖传到她的心脏。
王孟英攀着墙直起上身,胸膛一起一伏。夜色中可以看到他的目光,明亮得好像宝剑锐利的锋芒,然而薄薄的月色又给这锋芒镀上了一层纱,顿时就变成了水中的倒影,柔亮且支离破碎。
他喘了一下,猛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勒得很用力,很紧。无双也缓缓伸手圈住他脖颈,抬起头和他对视。两人挨得如此近,以至看得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映。也正是在这长久的凝视中,情意如流水一般徜徉而出。
无需言语,就确定了。没有戒指教堂,没有凤冠霞帔。就在心里面默默地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生老还是病死,都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于是,他举起另一只手,卸掉她的发簪。一头及腰长发垂落下来,垂在两颊间。她靠过去,和他的脸颊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让她的脸和脖子也发热起来,很烫很烫。
裙裳突然变得跟月色一样薄且轻,毫不费力就滑下了。
她第一次知道,被男人触碰是如此揪心的感觉。就好像潘多拉魔盒,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亦像美味的毒药,明知饮鸩止渴也要去尝。她渴望这样炽热的触碰。
月光为房间覆盖上迷蒙和梦幻的颜色,发丝的散乱,纱帐的翻飞,朦胧的身影,全部都融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