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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她一眼，没动那茶盏，只说：“先放着吧，我也累了，想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灵芳讪讪地看了我一眼，只好把茶盏放下，又飞快地扫了代善一眼，就出去了。
“这几天累坏了吧，岳父岳母大人身体可还好？”代善坐在我身边，笑道。
我淡淡地说：“还好，我看你也不错啊。红袖添香，佳人在旁，我回来打扰了你的兴致了吧。”
“你说什么呢，误会了吧，不过我是刚才等着你，无聊着坐在那里，灵芳说想学写字，又写不好。就教教她。你又来这个劲儿了。”代善不以为然，道。
“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我不理他，到床上向里躺下。
代善笑着凑过来，道：“回去住了两天，脾气又上来了，好了好了。还说身子不好，又气着自己，犯了肝郁可怎么好。以后我不再和灵芳说话了，不成么？”
我不由得翻身起来，道：“谁不让你说话了。搞得我好像是那拈酸吃醋的人似的。”
“还说不是呢，看这脸色，要吃人似的。”代善还是温和地笑着。
我看着他无辜的目光，不禁噗嗤一笑，道：“吧了罢了。我权且相信你一回，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没有？太太没问起我吧？”
“怎么你一回来就惦记着家里的事啊，也不关心关心我。”现在轮到代善来对我生气了。
“还说我呢，我怕太太有什么事，我关心你不是有的是时候？”
代善笑了笑：“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对我好。”
我笑着推了他一下：“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让我起来，给太太请安去，回头去晚了，太太该说我不懂的礼节了。”代善笑着拉我做起来，道：“不和你玩笑了，快上去吧，前日我好像听见太太说要找你商量给二弟娶亲的事。”
我忙叫云晴沁瑶等进来，道：“把咱们带回来的，太太送的西洋参和银耳拿来，一起上去。”
云晴答应着，便去收拾。灵芳早已给我预备了衣服，拿了过来，我道：“不敢劳烦你，让她们不识文断字的来吧。”
灵芳一怔，有些眼圈红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素绢见状忙上来圆场：“灵芳，你到厨房去吩咐她们，奶奶累得很，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叫晚上做点莲子粥来。”
灵芳醒悟过来的样子，匆匆到厨房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莫名地有些难过，灵芳是最直性子，开朗的女孩，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趁我不在家，引诱代善？可是刚才又的确是我亲眼所见，想到这，又心生怨气，便带着云晴等走了。
到了上房，请安交了带回的礼物，刘夫人笑着道：“听说你家哥哥的姨娘生了个小哥儿？”
“是，刚生了两三天，到还健康。”我笑着说。
“你母亲真是好福气啊，鼐哥儿那么大了，现在又有了第二个孙子，真是后继有人了，不像我，比不得亲家太太，这上头福气薄。”刘夫人叹息一声，皱眉道。
我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道：“都是媳妇无能。不过桐筝现在有了身孕，太太抱上孙儿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就盼着这样就好了，你我和老爷恐怕是难以指望了，只能指望庶出的了，这也是命里注定。”
我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刚想开口说两句，只见代婕在旁边看出不对，忙说：“母亲，你不是找大嫂来商量娶亲的事么，怎么忘了，就说些陈谷子烂芝麻的？”
汪夫人也就暂时不再说下去，道：“可是呢，就说正事吧，给你二弟娶亲的事，我看你也张罗了不少了，倒也周全，那天亲家那边来人说，想要聘礼里多加些瓷器，这事我就交给你了，人家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总不好不答应的。”
天啊，原来预定的瓷器都到不了了，我还没和汪夫人说呢，现在让我再去弄，到哪里去找？我正在为难，只见汪夫人慢慢地道：“怎么，有些为难么？”
我硬硬头皮，道：“不是，只是想着派谁去采办呢，太太只管放心就是。”
“这就好。我现在也管不动这么多的事了，前前后后都归你了，总要妥妥帖帖的才好。”
我见汪夫人没什么话了，才慢慢退出来，代婕也和我一起出来，追上我笑道：“嫂子，太太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太太也是听见你家哥哥有了小少爷心里着急。”
“看妹妹说的，我怎么能那么想呢，就是太太怨恨我，也是应该的，都是我不争气罢了。”我勉强笑道。
在这种时候，我又能说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出乎意料
代婕听了我的话忙继续解释道：“哪里，嫂子不比外人，自幼和哥哥青梅竹马，自从嫁到我们家，上侍父母，下理家务，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就是现在有些小病小痛的，也不碍事，太太年纪也是大了，又为了老爷的身体操心，自然说话有些不当心。”
代婕善意地说，我知道她生怕我和汪夫人不睦，好心解释，便笑了笑道：“妹妹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往心里去的。”
“对了，前日东府的代化嫂子过来时还说，等嫂子回来让嫂子过去坐坐，太夫人也想你了呢。”代婕又道。
我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便笑道：“知道了，我还从娘家带了些衣料来，一会妹妹到我房里去挑挑？”
“多谢嫂子了，等下我约了三妹妹一起去。”代婕温婉地笑道。
“那好，我就等着你们。”
和代婕分开，回到房里，我便吩咐云晴：“把带回来的那些百合香，珍珠粉挑好的留下些，不要动，我要送人的。”
“奶奶要送谁，这都是难得的东西，是谁这么要紧？”云晴奇怪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茶盏，慢慢地说。又道：“你说说，灵芳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奶奶也看出来了？我只是想，我和灵芳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不是那样人啊，今日的事，我敢为灵芳作保，一定另有隐情，奶奶信我这次罢。”云晴忧思忡忡地说。
“我心里也直疑惑呢，只是猜不透是为什么，说起来。我和灵芳也像亲姐妹一般的情谊，看她难过，我心里也不忍，但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正说着，只见灵芳进来道：“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了，奶奶可还用些什么？”
沁瑶在旁边道：“不劳姑娘费心了，姑娘有别的要事呢，还得写字。还得请教大爷。我们这点子小事，哪里好支使姑娘？”
“沁瑶！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是自家人，也不怕外人笑话，这样鸡争鹅斗的，像什么样子。”我听到这里。沉下脸说沁瑶道。
沁瑶撇撇嘴，不言语了。灵芳眼里满是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不流下来。
我看了也实在是不忍心，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灵芳。这里现在没有外人，就是我们几个，你今天做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一时心急，发作了你两句，沁瑶你是知道的。最是口头厉害，你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我才能了解，也就不至于误会了。”
“奶奶，”灵芳忽然跪下哭道：“我不是有意要做什么欺骗奶奶的事，都是一片痴心为了奶奶。奶奶不知道，前天太医刚来诊脉，说是桐筝怀的是个男胎，太太高兴的了不得，奶奶又病着，是这个样子，若是我嫁了大爷，侥幸生下一男半女，就算在奶奶名下，也好有个依靠，好与桐筝抗衡。我怕大爷看不中我，所以才出此下策，并非对奶奶有什么背叛，我是自幼服侍奶奶的人，只有看着奶奶受苦心疼的，怎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我心里顿时像被雷击了似的一惊，原来灵芳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不禁心里乱糟糟的，不由得一把就将她拉起来道：“你这傻丫头，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也不告诉我。”
“我没来得及和奶奶说，奶奶有点误会了，我知道的。”灵芳含泪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也不忍心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看你像妹妹一样，自从带你到这里来之后，我就一直留心着，想着有机会给你寻一头好亲事，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不辜负了咱们多年的情谊。我本来想着，一是有府里能干的小厮赎了身，放出去，做个小官，或是干些什么，也好一夫一妻的过日子。或是有府里的妥当的人，能配得上的，你又中意，这样的也好。”
“灵芳辜负了奶奶的好心，出此下策，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啊。”灵芳止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不想你自己选了这条路，叫我也没法子了，罢了，只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