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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小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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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编注:

◆法克兄弟俊美无俦、优质迷人,一个都不能错过——【双星变奏曲之一】橘子说631《我的爱情小鸟》。

转眼之间已长大◇凯琍

2007年的最后一天,傍晚开始就听到鞭炮烟火声,此起彼落,轰轰隆隆,像是庆祝也像是道别,对于新年和旧年都打声招呼,一声是再见,一声是哈啰。明天起,日记的年份要变了,年历也要换了,一切是这么轻而易举,我却还在适应之中。

广播从早到晚放了一百首经典对唱歌曲(没错,我就是爱听专放老歌的电台),好多回忆通通从收音机跑出来,原来这首歌和那首歌还在呀,原来我从来没有忘记他们,在我脑海深处,在一些偶然的片刻,会想起当时的我和某某人。

今天跟平常没两样,猫狗一样很爱吃、很爱睡,爸爸一样看政论节目,妈妈一样很早就上床,就我一个人迎接这奇妙的新年。三十好几的熟女,没结婚、没小孩、没对象,写小说十几年了,毕业后只上班过三年,一直过著谁也别想管我的日子,而今还是偏好单身人生,回想过去恋情都是我的错,谁叫我懒得妥协和沟通,世上岂有不劳而获的好康呢?

快要十二点了,主持人宣布经典对唱歌曲的宝座,原来第一名是“广岛之恋”啊,不会吧,好悲哀的歌,大家都这么偏爱离别吗?

十二点整,全台湾约好一起放烟火,电视也看得到,窗外也不少,可惜好景不常,十二点十分,警车和消防队的警铃声大作,陆续经过我家附近,阿不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前前后后好多台,希望不是太严重。

十二点五十分,老人我忍不住要去睡了,晚安了,新的一年,我们明天见。

农历大年初一,爸妈开车回乡下,兄弟早已搬出去住,只有我和一狗二猫在家。

外头不时放著烟火,雨势忽大忽小,像是永远也不会停,透过网路、广播和电视,我还跟外界有些牵连,当然也有拜年简讯,只是我都没回,没错,我就是懒惰第一名。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孤独,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仿佛不曾发生过,只有此刻的寒意最真切。现在我抱的、亲的,都是猫狗,而不是情人,不过也够温暖了。

有时想起过去的事,忽然会怀疑,那些情节真的发生过吗?无论怎样爱过、痛过,都在时光河流中冲淡了,而今我想不起来,为何曾那样的迷恋、那样的不舍?过去的那个我,是真的我吗?仿佛陌生人似的,居然会那般的疯狂,让我不免怀疑,那到底是谁啊?总之一切都结束了,我不再心动、不再泪流,偶尔感伤也不会太久,平静得像个荒漠,只听得到风的回音。

渐渐地不爱打扮、不需要人家介绍、不在乎情人节圣诞节,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会一阵恍惚,从前那个全心投入爱情的我,究竟消失在时空的哪个角落?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该对她说什么呢?要爱得更用力、更彻底,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或许我想说的是,爱就爱了,不爱了也没关系,爱不爱都是我、都是我……

大年初八,二月十四日,听说是情人节?我依然睡到中午才起床,张罗一下自己和猫狗的食物,心想日子过得真快,这几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下午两点,爸妈从乡下回来了,载了一车的萝卜、花生、柳丁、番薯、高丽菜……于是,我一个人的年假结束了,虽然从初一到初八都在赶稿,但可以享受彻底的孤独,这下又回到人间了。

晚上吃过炒面和四物汤,回到房间书桌前,继续面对电脑被鞭打,两只猫窝在被窝里睡觉,好命到我都会羡慕。晚上十点多了,还听到外头还在放烟火,奇怪,到底要放到何时?庆祝情人节吗?喔不对,今晚是天公生,正要开始热闹呢!

因为天冷需要热量,我不由自主地一直吃东西,其中也包括巧克力,不过是拜神之后的巧克力,跟情人节毫无关系。(说没关系,还不是一直写到这三个字,嘴硬的家伙……)

不知道我还能写多久?目前我没有其他想做的工作,只是怕有天写不出来,不知还能不能去教英文?恐怕也没那么好找工作,自从外文系毕业后,十几年来,英文退步到高中程度,而且是高一,喔耶。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我江郎才尽了,我也这么觉得(泪),但更严重的问题是倦怠吧,工作十几年了,我对一切都觉得倦怠,连爱情也无法使我振奋,好无力啊。

有时我也会想跟一些人一样,放下一切,远走高飞,彻底改变生活,但我的翅膀没那么强壮,我有生活要顾,有经济责任要撑,放不下我的爸妈和猫狗。此外,我确定自己无法到国外生活,我深爱台湾的点点滴滴,虽然它有时太吵闹、太纷乱,但我已习惯这样的空气,到其他地方只怕会无法呼吸。

改变外在环境就能改变心情吗?答案可能是未必,一颗心若没有自发的热情,到哪儿都可能很快冷却,向来小气又节俭的我,决定还是用比较有效率的方法,就从我自己开始吧,从心开始。

从小我搬过很多次家,应该有十几次,一些电话地址早就忘了,即使在当时也会搞错,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要重新认识,对一个小孩来说,实在是个艰辛的任务,或许也因此我总是紧张兮兮,没啥安全感,好像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印象最深的是,我们曾搬到桃园和云林,从小住在城市的我,自认为那就是乡村了。我总觉得很奇妙,土地上那些小草小花,那么漂亮、那么特殊,应该变成花店里的主角才对呀。记得住桃园时,我家旁边是一家幼稚园,他们订购了很多国语日报、儿童日报等,过期的就收在空地,我的手刚好伸得过缝隙,就偷拿几张来看看,那时我没有钱也没有书,几张小孩子看的报纸已让我大开眼界,当作宝贝一样的珍藏著。

以前的我真的好单纯,好容易满足,拥有的少反而会更专心体会。现在书变多了,资讯来源也不只一个,渐渐的就开始反应麻木,是该找个时候让自己回到原初,那淡而有味的美好。

自从三十岁以后,每多一岁就越没感觉,二十多岁时会怕变老,现在一整个无所谓,别人问起我都说自己快四十了,越说还越习惯呢。其实人老了也不过就这样,白发多了、记性差了、个性平淡了,随便想到一件事都是十几年前。

不过我个人认为,变老是件好事,做什么都不用再那么激动,从夏天来到秋天,清爽悠哉,放慢脚步看风景,不需把自己搞得太疲惫,顺其自然就是了。仔细想想,老了只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我越来越肥了,哈,从前那四十五公斤的好日子,还被嫌弃不能捐血咧,真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一段骑机车的往事……还记得那年我们只有十九岁,现在已不再年轻……”

这首歌让我想起自己十九岁时,总骑著机车上山下海,这话并不夸张,因为我念的西子湾大学就在山海之间,那片景色现在我闭上眼仍看得到,大片的蓝天、起伏的山坡、刺眼的阳光,尤其是夕阳沉落在海的那一边时,满天彩霞,红、黄、橘色块交错,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虽然我大学时交过几个男友,也认识一些好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回忆起那四年的时光,我常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真要命呀。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之间已长大,依依不舍说再见……”小甜甜的主题曲常在我耳边响起,岁岁年年过得就是这么快,舍不得说再见的,是童年、是青春、是回忆。而今其实也不错,动不动就说当年我怎样怎样的,一副老蔡卖瓜、自卖自夸的傻样,说真的我很乐在其中呢!

休息一下,感慨一下,我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再出发吧。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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