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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潮 (晚清民国小说研究丛书)作者:李涵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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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有个七出之条,怕这位姑娘还恐犯了入出呢。”说毕,捻着胡子只管摇头。座中便见一个少年歪着头叹道:“这件事,你们却须来问我,我最是明白的。”众人都道:“不错不错。杨蝶卿在这些上面是最打探得确实,大家没事,何妨讲出来听听。”

  杨靖道:“伍家姑娘,从小儿我就见过的,那一次到他家里不抱她一抱,老实说,她那两个小腮颊儿,不知被我嗅过多少次数。后来她到十岁以外,我还摸着她奶子取一取笑,她见着我亦总不回避,言语之间似乎恨着我娶过亲似的。后来不知怎么,又看上了云麟。……”刚说到此,见茶社门外探进一个头来,向里面一张。杨靖笑道:“好好,他的先生来了。”接着又喊:“何其翁,这里坐。”大家才见何其甫一摇一摆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黑漆烟袋杆儿,口涎淋漓,从上截一直淋到下截,斜着身子望下一坐,同众人叙了几句闲话。众人又赶着杨靖问所谈的事,杨靖笑道:“何其翁,我们正在这里议论你那贵高足呢。”何其甫道:“是谁?”杨靖道:“是云麟。云麟自从同伍家姑娘勾搭上了,便日夜住在他家里,可恨他生得一副小白脸,后来我细细打听,谁知他家女先生也入了港,保不定他姨母也是一路呢。”

  何其甫沉着脸道:“蝶卿,你也不用枉口白舌这般乱说。云麟那孩子,也算是老诚。”杨靖拍掌大笑道:“何其翁,你说云麟老诚,我死也不服。我不久却还捉住他一个不老诚的凭据,黄鱼三子家的红珠,还是他的恩相好呢。他两个人好不火热,大雪天里还出城游庵,生生被我碰见了。”

  何其甫道:“云家很是清苦,他那里还有缠头之资。”杨靖笑道:“呸,只要长得俊,没有钱,姑娘们都可以倒贴。要像何其翁这副面庞,那就难说了。”大家正在谈笑,猛听得外边一阵喧嚷之声,接着便有一个人抱头鼠窜直奔进来,帽斜衣卸,个个斗败公鸡一般,东磕西撞,碰得那些茶桌七横八竖。众人正躲闪不迭,后面果有人追赶着进来,见他头上发辫绕在顶心,左手提着一个竹篮,里面颠倒放着几枚红蛋,跑得滴溜溜的在内里滚,口里嚷道:“小王八羔子,输了不叫给钱。你是硬汉,你便站着。大家一拳一脚,打出祸来,有本事到县里堂上赌吃板子去。你若是想溜,便溜到你妈妈洞子里,老子会闯进门扭你出来。”先前跑的那个人,也不敢答应。忽的掩入杨靖身后笑道:“杨先生,请你替我讲个人情儿,他要打我呢。”

  杨靖便站起身来,将双手一拦,望着后面追的那个人喝道:“瞎了眼的畜生,敢是没有王法了,容你那样恃蛮。”那个人忽的见杨靖拦着他,急得暴躁如雷,说:“姓杨的,你不知道,他在我摊子上掷骰子,赌红蛋,输了有一百多文,他一个钱不给,你说我没有王法,他是有王法的。你不用管闲事,你多管一管,你那个窑货铺子,老子能叫你滚汤泡老鼠,一个整的没有。”

  杨靖此时挺身出来做这调停,原是恃着自己是个秀才,说几句话吓一吓,这人便该罢手了。谁知那个人又是个不怕死的,便破口冲撞起来。杨靖又羞又恼,见来势汹涌,不敢再骂,只管气得呼呼发抖。还是大家都一齐吆喝着那人,那人气才馁了,做好做歹,开茶社的老板,认着晦气,摸给他几十文,方才干休。先前那个人笑嘻嘻挨着杨靖坐下,将头上戴的一顶瓜皮小帽除下来,向脚上拍得一拍,那个黑帽结子,比茶碗口还大。又将腰间束的一条白腰带,用手紧紧,外面衣服,并不曾扣着钮子,松松的袒着露出内里一件紫花布紧身小袄,鱼鳞也似的钉着一路扣儿杨靖恨道:“你怎生同这人闹起来了,还累着我淘一场瘟气。”那人伸手向怀里一掏,掏出两枚红蛋,笑道:“任他利害,我少不得也赚住他的,谁同他当真赌钱呢。”说着,将蛋在桌上使劲碰着,将壳剥净,一面吞吃,一面望着杨靖笑道:“我家死鬼老子,昨天还叫我去请你。因为这月内二十四,是个好日子,替我圆房。少不得有点仪注儿。他是个冬瓜撞木钟。我是个黑漆皮灯笼,难得今日巧巧在此遇着你,你便同我去走一趟,我还摊一锅好煎饼儿请你。”杨靖笑道:“好好,有煎饼吃,我为甚不去。只是这剪饼须得你夫人亲手弄出来才有味儿。”那人噗哧一笑。何其甫望了好一会,问杨靖道:“这位是谁?”杨靖笑道:“阿呀,他是你舅外甥女婿,你会认不得他?”何其甫笑道:“外甥女婿便外甥女婿罢咧,怎么又安上一个舅字,我就不明白了。”

  杨靖笑道:“何其翁,你不是秦洛钟的舅子,秦洛钟不是云麟父亲的舅子,云麟又是他的舅子,云麟的姐姐是秦洛钟的外甥子儿,便算你的舅外甥女儿。”何其甫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就是田老板令郎田福恩。”说了这一句,更不开口,窥那意思,很看不上田福恩那个样儿。田福恩也不理会,早扯着杨靖一直向自己家里走来。田福恩一面走,一面将那只手搭在杨靖肩上,口里更唱着五更里姥姥调,正唱到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莫不是才郎在外边贪恋女裙钗,其时离着他店铺已经不远。杨靖笑道:“喏喏,你家店门首有个女裙钗等着你呢。”

  田福恩仔细望去,原来果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囚首垢面,身上衣服破得像枯叶一般,垂首而泣,旁边还立着一个丐妇,同着他父亲田焕叙述甚么话似的。田福恩笑道:“呸,你嚼舌头,这样女孩子他配做裙钗。”说着早走进店门。杨靖便立住脚望。田焕一见杨靖,忙招呼了一声,面上很露着羞愧模样。又望那丐妇说道:“去罢去罢,无论是真是假,傍晚时候,我再打发人到你们那个地方来,此时有客在此,休得惹我生气。”丐妇听见这话,也就怏怏携着那女孩子去了。杨靖问道:“这女孩子是谁?”

  田焕道:“此事很奇怪呢,一言难尽,我们随后再谈罢。”说着,便陪杨靖走入柜台里面一个小房间内,只见七横八竖,铺着两三张没有帐子的草铺,壁上一堆儿挂着许多流水账簿。田焕笑道:“没有别事奉烦,小媳妇年纪长了,我同我们女人商议,打算将他两个推到一处去,意思想请你先生来斟酌。譬如我用帖子到那边亲家太太,是写句甚么话儿,写个愚弟,用得用不得?”

  杨靖凝神一想道:“不好不好,他是女人,你如何同他弟兄称呼,怕不弄出嫌疑。在我看你的儿子同他称门下婿,你同他自然是称个门下亲家,简直你那帖子上,便老老实实写这四个字,包你不错。”

  田焕点头笑道:“就这样办,索性累先生写一写罢。”说罢,遂在桌上抽屉里东寻西觅,翻得乱腾腾的,检出一叠红纸。又望田福恩道:“你拿一柄裁纸刀来,将这纸裁成像个帖子模样,杨先生写上就是了。”

  杨靖瞧那红纸,已是颜色暗淡,还带着些斑斑点点,笑道:“这纸如何用得。”田焕道:“请先生将就些罢。这纸还是我娶我们女人那一年包喜封儿剩下的,我一总舍不得抛弃,不料得今日还把来小孩子做喜事,如今纸价也涨得多了,像这张纸,在当初不过六个铜钱,如今要划得七个五毫才卖呢。先生看这一个五毫钱不算甚么,若是加上二分利息算起来,少则少,我今年已同我们女人结婚二十年了,一个月三厘利息,四十个月便是三毫,二十年共是二百四十个月,眼睁睁的便得七个二毫铜钱,再加上闰月算呢,七个四毫一定稳稳到手。”杨靖听他这番话,吓得伸伸舌头说:“照你这样盘算,敢是连饭都不消吃得,忍着饿过到一百岁,怕这米钱上还有大大一笔利息呢。”

  田焕笑道:“那可是不能了。若是能彀,我早已将我这张嘴缝起来,说谎是你生的。”说毕,笑着走出,此处杨靖胡乱写了帖子,他知道这房后便是绣春的小房间,早细着眼伏在板壁上,从缝子里向那边张看。田福恩骂道:“仔细灰尘迷瞎了眼睛,告诉你一声,她不在家,前天就回去了。”杨靖顿脚恨道:“不巧不巧,这剪饼包管又吃不成。”

  田福恩道:“你这人也太蹊跷,他手上敢是有糖呢,我们不会自家弄着吃。”说着,便伸头向柜台里喊进一个小官,望那小官说道:“你去厨房里,替我们摊一锅葱油咸煎饼,越快越好。”那小官答应去了。田福恩笑道:“我们一发乐个尽性,我上街去买点烧酒来,你我对酌。”

  杨靖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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