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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魔-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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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道:“兄弟小心”却见那老四身形已倏忽不见。
不一刻,远处就传来了厮打之声,须臾那声音又止,倏忽之后,那驼背魔头已自喜气洋洋而来,将手中一段物事交与老大。
“此却是何物?”老大将那东西颠来倒去端详一番,狐疑对老四道“兄长不知,此物却是重要得紧。有了此物,我等却是不必再往终南山躲那官府追捕了。”老四道。
“此话却是怎讲?”三个魔头一齐发问。
只听得那驼背魔头呵呵一笑,不慌不忙讲出一些话,此番却有教“江湖无故起风波,中原武林闻鬼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天山那边,自从那赤发头陀强占神庙,杀了云州守备府千户,掳了金贵儿来庙中做了压寨夫人,一晃又是半年过去。
那头陀天天在方丈室中揣摩小册子上诸多绝世功夫,眼见得又有了些惊人的长进,只是那魔鼓缺了鼓棒,神力尚不能充分开发。
头陀自信天意已将魔鼓与他,那鼓棒的归属也是个迟早的事,故也不甚心慌,天天在庙中揣习武艺,等待时机。
那金贵儿自从丈夫死后,自知已是有家难投,无枝可依,在这神庙中虽是名不正言不顺,与这赤发头陀做了个露水夫妻,却也有些意外的发现。
原来这头陀虽是长相凶恶杀人不眨眼,对金贵儿倒也百依百顺。况且这头陀身强力壮,从未得到过女人的温存,猛可跌入这温柔乡中,性情举止竟大有改变。
与那金贵儿前夫截然不同,这赤发头陀却是一个十分好色之人,日甚一日贪恋金贵儿身子,除去每日上午在方丈室静修功夫,其余时间都把来厮守着金贵儿。
二人不分白天黑夜,云雨交欢,纵欲无度。不似金贵儿那正主儿丈夫,贵介公子,养尊处优惯了,到处有女人奉承,对那金贵儿只是尽那丈夫的责任,对妻子的感情和生理需要都不甚在意。
有了此番对比,那金贵儿却也就有因祸得福之感,一天天适应了压寨夫人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至于那平儿,自小跟了这金贵儿,早已成了金贵儿无条件的心腹之人,从来是喜金贵儿之所喜憎金贵儿之所憎,放弃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切唯金贵儿所欲为是。
那日见了女主人亲笔帖子,平儿竟是二话不说,收拾起自家东西,也不问个究竟,径自随了那使者来到寺庙。
主仆二人说起这一系列惊变,抱头大哭了一场。随后这平儿就留将下来,一如往日承担起了照顾女主人的责任。
在博格达山神庙这些日子,平儿见女主人脸色日渐红润,心情也十分愉快,眼见得是房中之事风调雨顺,却也为女主人高兴。渐渐在庙中行为处事,竟与在云州家中一般无异,对那头陀口口声声“主人”前,“主人”后,并无厚薄彼此之分。
须知那金贵儿乃金枝玉叶出身,对男人的要求始终不过是一个“情”字,钱财浮名之类从来是不以为意的。
那平儿来自社会底层,经历过忧患,懂得金钱的价值,也具有底层人物的淳扑与精明,对那头陀家务以外的事务,偶尔也能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与警告。[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那头陀见这平儿不分是非善恶,对女主人这番狗一样的忠诚,不禁也十分感动。须知人心终是血肉铸成,一个人不论自己是否对人忠诚,对他人的忠诚却是看得十分要紧的。
这平儿上山后的所作所为,那头陀一一看在眼里,知这女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难得之人,渐渐也就拿她当了心腹。一如金贵儿,对她并无防范之心,将家务悉数委与了平儿,让她依着自己意见处置。遇事也多与平儿商量,反倒撇开了庙中那几个心腹之人。
未及半年,庙中诸事,渐渐倒成了由平儿主管,而不论头陀和庙中诸人,对平儿这无形中形成的总管地位却也迅速认可,仿佛这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加之这平儿聪明美丽、本性善良,富于同情之心,懂得体恤下人,在这神庙之中,渐已深得人心,令行禁止,软语温柔,在庙中竟比那魔头还有权威。
如此一来,这建立在武力与血腥中的古怪家庭,竟在此雪山之颠的冷清寺庙中相处得如鱼得水,尤其那头陀,自小不知家庭温爱为何物,虽是生性粗鲁之人,却也渐渐变得有了些文明举止。那金贵儿无事之时,床第之间,却也将些诗词小说戏文之类讲与这姘夫听,无形中对这异域粗鲁头陀起了启蒙教化之功。
那一日,这赤发头陀正衣官不整,拥了金贵儿在房中调笑,却见平儿推门进来,说是门外有四位远道而来的僧人求见。
说话间,那赤发头陀正搂着金贵儿,右手尚在金贵儿内衣里揪着她一只奶头,见了平儿进来,那只手也并不出来,却从金贵儿肩后探出头来问道:“却是怎的四个僧人?”
“和尚打扮,却又不似出家人。中有两个带着伤。说话藏头露尾,说是有要事来告,神态却也不象有甚歹意。但此仅是平儿一眼之见,主人自去,是好是歹一看便知。”平儿答道,却对眼前之状似若无睹。
须知那金贵儿素来将自己男女之事视若净手洗脸一般,从不回避平儿。有时与头陀刚做了那事,要喝口汤净个手的,也直接唤了平儿一直送到床上,让平儿前来服侍这赤条条的一对。
平儿在此种场合,却总能保持一种不卑不亢,见怪不怪的态度,仿佛目赌一对公鸡母鸡在那里翻滚起落,配种打蛋,从不大惊小怪。
须知这世人之心,不论好人歹人,对忠诚之类的要求也是一致的。对照了这平儿的行事,乃知忠诚和愚昧有时不太容易分辨。前者须放弃个人的独立意志,后者却根本没有个人的独立意志可言。在忠诚者一方,这忠诚肯定不是快乐,却无疑是一桩美德。
那头陀不是傻瓜,自然懂得平儿这种忠顺的价值,心下也自感动。渐渐的,这头陀就放手让平儿扩张了自己的权力,庙中送往迎来之事,俱由平儿一手处置,并不事事征求头陀意见。
头陀也乐得如此,将那些烦心之事一并交了平儿,自己除了静习武功,将那余下的日子全用在与金贵儿厮混上。而今日四个客人,平儿并不亲自打发处理,却要主人劳动大驾,显是来者不同一般。
“你去将他们迎到方丈室看茶,就说洒家马上就到。”
这头陀无意之中,蓦地想起秘籍中一句一直没有弄清楚的话,直觉今日几个来客与那句话有些关系。
心神一转,那物事就软了下来,遂将金贵儿从膝上放下,站起身来整理衣着,将那从不离身的魔鼓藏人腰间,转身在金贵儿红艳艳脸蛋上拧了一把,说道:“洒家去去就来。”起身走出金贵儿绣房,往方丈室去。
魔鼓秘籍上那句话是:“虎年七月,异人西来。假汝一物,神鼓离山。”
这头陀知是一句预言,但不知预言的何事。虽说今年正是虎年,那头陀天天沉迷于男女之事,却早将这话忘了。今日听得有客自远方来,方始想起这预言,所以一时倒心怦怦跳个不止,不知有何异事将要发生。
头陀进得方丈室,见了那四位客人,心下的着实吃惊不小:这头陀原也是长相丑陋,令人望之生畏的人。而此番坐在方丈室里的四个来客,却比他赤发头陀更丑,也更加令人望而生畏——但见那为首的汉子约摸五十余岁,提着一把月牙斧,脑袋大得异乎寻常,大手大脚,一双眼睛不但出奇的小,还分布得一高一低,黑乱的眉毛低得紧挨着眼皮,仿佛是他父母在酒醉中拿了泥土将他胡乱捏成;第二人也是四、五十开外年纪,亮光光脑门下一张长长的马脸,却又有一张往前伸出半尺的猪嘴,身后插着两根三尺多长的狼牙棒,牙齿闪着丝丝青光,一身黑毛一直长到脸上,就象直接从树上爬下来的类人猿;第三人四十出头,一头深浅不一的红色披肩乱发,一张倒三角脸上满是麻子,一双白多黑少的鼓睛暴眼,似要从眼眶中蹦将出来,斜肩背着一约手腕粗细的红色铜圈,透着束束血光,无端地带着一股杀气;最后一人看不出多大岁数,身材高大,尖嘴猴腮塌鼻龅牙没下巴,一个叫不出形状的脑袋直接过渡到厚厚的跎背和鸡胸之上,却不知到哪里去找他脖子。腰上缠绕着几圈黑铁链,链梢一头挂着一带倒刺的三叉铁勾,另一端连着一黑铁红缨枪头,使人见之冷气直冒。
四人中,当数此人最为令人生畏四个凶恶汉子皆身穿袈沙,只是颜色不同,红黄白褐都有。见了头陀进来,四个人一起放下茶杯,慌忙站起身来,对头陀双手合十作礼:“贫僧等有礼了”
这头陀见此四人长相虽恶,态度却甚为谦恭,心自满意,将那戒备之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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