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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天涯by 张尽-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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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用了五天的时间,六部的人事整理终于告一段落。时近二更,安都的夜市都已经散了,马车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我和晁视相对而坐,讨论着明日的工作行程。

  “醒源兄,我想像耦煤厂一样,开个全国性的粮棉商行,以免出现实物征税即使国库亏空的情况出现,你觉得可行么?”

  今年的秋赋,幸好是以粮草麻棉一类的实物征收的,赈灾时省了向商人和地方豪强收购物资这道程序,方便了许多。只是这种做法只能济得一时之难,于长远来说,却容易使国家出现宏观调控不灵,经济发展受制的情况。

  虽说国营企业弊病多多,但对比目前的情况来说,却不失为一种进步的经营方式,如果能够在大局平定以后好好整改,避免绝对垄断也不是不可行。

  耦煤厂是晁视一手办起来的,他比我更清楚里面的运作流程,听到我的提议,他想了想才道:“这不失为解决实物征税产生的弊端的方法,眼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但这又有个问题,全国性的粮棉商行,那是多大的利润?士族豪强哪能不眼红心动,就算他们再怎么清高,也舍不得放弃。这就涉及到士族利益与朝廷利益的分配了,一个弄不好,就会让士族抓住机会在新朝窜起,跟我们削减士族势力的初衷背道而驰。”

  “醒源兄,士族势力的削减,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做才能做得彻底,尽量避免对百姓和朝廷的损害。分化瓦解是最好的手段,但如果以权势为诱饵,就会把士族的争斗引到朝廷上来,一旦他们认清利害关系,不斗反合,那就糟了!所以我想以利为饵,把士族之争引到地方上去……”

  “你不怕他们为祸一方?”

  怎能不怕?就是因为怕,所以才想折衷的方法啊!

  “所以我才避免他们争权,将矛盾引到夺利上去。争权生死攸关,谁都不敢稍微退让松懈,太过惨烈,容易引发人采用极端手段;夺利却缓和许多,有很大的转圜余地,三年五年内不会出现大乱。现在中昆各地的卫所正在仿元族兵制改建,也只要用三五年时间,就能使地方上的兵权完全摆脱士族豪强的影响。所以我觉得不管是从朝廷还是从地方或者从百姓方面来考虑,都很有必要将士族的注意力引到商事上来。”

  士族的“清高”是建立在财富基础上的,他们耻于言利,但在事实上没有哪个家族完全脱离了商事活动的,粮棉等农产品的经营更是关系着大地主的切身利益,他们怎能不心动?

  “相君近日行事下决定比以前果决许多。像这种危险的政策,放在城北的时候,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快下决定的……”

  晁视的眼睛映着月亮的冷光,有股别样的凌厉,让我心里凛然。好一会儿他才说:“自从你回到安都后,已经四天就在春秋阁里吃住,没有回府,也没有入宫了。”

  晁视没有把话挑明,但话中的语意,却让我明白:他已经从我的日常行动中看出蹊跷,推测出我行事的偏差自有原因在。

  安抚流民、安排工部户部以工代赈、六部的人事整理,几件大事,都挤在了这几天。忙碌是肯定的,但忙到饭送到公案前才想到吃,累得实在睁不开眼才睡,却是我有意放纵自己沉浸于公务处理中。

  晁视精细敏锐,深知我的脾性,又与我同进同出,看出异常,倒也不是十分奇怪。

  “我现在手里管着六部,独挡一面,若再行事迟疑不决,懦弱反复,却怎么行?”

  晁视一笑,也不再深究,问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往张侍郎府走一趟,安排好明天群臣朝会的具体事务?”

  晁视果然已经洞悉事情的真相了,我叹了口气:“醒源兄,兹事体大,我对你有所隐瞒,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你见谅。”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没有什么可怪的。”晁视将双手笼在袖中,闭上眼睛,喃道:“只是既然如此,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很有必要重新规划……不知明日朝会,圣旨是怎样划分三省的权力,我就怕中书省依然按故例骑在门下省和尚书省头上,那样的话,你和你的治国方略都危险了。”

  车厢内一片寂静,我不敢打扰晁视的思考,就倚在座位上想明日的朝会。只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窥破,一时间竟是心绪潮动,因为连日操劳而被压下去的某种情绪被挑了起来,心底一阵酸涩一阵隐痛。

  “停车!”

  我跃下马车,示意护卫队给我让匹马出来:“醒源兄,你和德立回去吧,我现在进宫。”

  “你现在进宫干什么?而且宫禁已经下了,你怎么进得去?”

  我转头看了双姝一眼:“姝鬟身上有可以深夜入宫的令牌……我去……面圣……”

  嘉凛不在,明日朝会只有他在陪都祭祀时准备的诏书。那诏书在升任秉笔尚宫职位的珊珊、珊影两人手里,由赫拉监管,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皇帝隐瞒行踪,对于朝中大臣来说,是件令他们怀疑而且不满的事。为免被他们猜忌,我是应该避嫌些,

  可此时此刻,心血来潮,那冲动竟是抑制不住,若是不进宫一趟,我真怕自己会憋屈死。

  就任性这一次吧,任性这次以后,我一定谨小慎微,绝不再肆意妄为。

  北极殿里灯光幽暗,珊影见我进来,居然毫不惊讶,只是问道:“相君今夜也照往常一样留宿北极殿吗?”

  如果按照礼法制度,皇帝不在,有人夜睡龙床,那可是直接定为谋逆大罪的僭越行为。只是在我脑里这念头闪了闪就过去了,也没放在心上。

  “这几天来求见圣上的人多吗?”

  珊影摇头道:“只有中书省的连相来过,被珊珊以圣上军务繁忙为由,直接打发走了。”

  军务我的心沉了一下,想问问珊影知不知道嘉凛的近况,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来了,转成了一句:“我睡了,你们也安排了姝鬟姝妙早些睡吧!”

  或许是嘉凛离宫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我会忍不住来北极殿,因此刻意做了安排。推开寝宫的门,在屋角的长明灯的照耀下,寝宫里的摆设竟跟我和嘉凛离开一起去陪都的早晨一样,根本没有收拾,若不是宫里空气清新,加上门窗紧闭,十日无人居住,又不加打扫,这寝宫早已落满灰尘了。

  分隔内外的屏风上挂着件嘉凛换下来的紫色长袍,一侧的水架上摆着装着水的铜盘,水架上的挂钩上我用过的手巾还挂着。与屏风相对的书案上嘉凛看了小半的一本《国策论》被镇纸压着,似乎正在等待主人重新翻阅。

  绕过屏风,宽大的龙床上竟连被子也没折,还保持着我当日迟起随手翻开的半窝形。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嘉凛持着书走过来,敲敲屏风的边框,笑吟吟地问说:“你一大早发什么愣啊?”

  “我只是在想你如果出征,我该怎么办。”

  我轻叹一声,当日遮遮掩掩未曾出口的话,终于在这幻觉里说了出来。

  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安下心来?不必担心你的安危,也不必记挂你的行止,更不必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尽管尽力的埋头于公事,却还是有股悬心挂胆的感觉。既怕你有什么测,又怕自己行事偏差,乱政败国,害你尽毁基业。

  “嘉凛,以前是我错了……”

  我应该趁你在安都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想法毫无遮掩的告诉你;更应该趁你在宫里的时候常来与你相聚,而不该总是在你面前逞强行事。

  你在安都的时候,我不常进宫与你相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似你感情外露,总是不肯低头,也不肯主动说什么甜言蜜语,生怕在你面前示弱或者表露感情,会损了自己的自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示弱,对他表白,并不损害自尊,只是我纯粹的好面子。

  “面子”和自尊的分别,我竟是在思念中才体会到的,只可惜此时你却已经远在樊江一带,纵使我说一千声一万声,你也听不到;纵使我有心,此时却也无法你相拥共眠。

  我躺在龙床上,本来以为会无法入眠,不料被褥一盖,眼睛一闭,闻着床上枕间还留着的熟悉气味,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一梦悠长,直梦到嘉凛凯旋归来,我光着脚丫外出迎接,在雪地里栽了个大跟头,逗得嘉凛哈哈大笑,我才醒了过来。一时没有分清现实和梦,觉得脚底一阵凉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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