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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6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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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如何知道那里是黑帮窝的呢?”我心有余悸地问。
  “闻出来的嘛。我刚才不是说了有死尸味吗?你不要问了,我们快回竹楼。”
  她闷着头往前冲,我只好也加快脚步。我们又经过了好几个餐馆,可是杨处长连望都不望,像逃难似的。
  回到竹楼,摸进黑洞洞的大堂,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在她的旅行包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我,说里头是吃的。原来是半个冷馒头,已经干了,说不定是她在火车上买了,没吃完剩下的。折腾了这一番,我实在饿极了,就三口两口将半个馒头吃了下去。这时我听到她在窃笑。
  “难道其他餐馆里也有黑帮?”我不以为然地问。
  “当然。不相信你可以去试试,我在这里等你。”
  她在角落里铺好毯子睡下了。我感到饿得慌,就试探着向外走去。
  我走进离得最近的一家快餐店,打算进去吃一碗凉面。
  “我们不卖凉面。”女孩说。
  “那就炒饭吧。”
  “我们不卖炒饭。”
  “你们卖什么呢?”
  “我们什么都不卖。”她举着小圆镜开始化妆了。
  “这里难道不是快餐店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朝我翻了翻白眼。
  我看见两个穿黑衣的壮汉在里面门洞那里探了探头,不由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连忙转身就走。我在心里感叹:“真是今非昔比啊。”
  大概是由于受了惊吓,我肚子也不饿了,对于吃饭的事也心灰意懒了。我决定回竹楼去休息,到了明天再说。这次旅游就这样变成了阴郁的、身不由己的活动,我干吗要同杨处长一起来呢?实际上,我早就厌倦了旅行,是什么原因使得我同意这个老女人的提议呢?是对自己的生活不满,盼望发生转机吗?这个杨处长,还有我的表妹,她们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不可理喻的,也许,我暗暗地向往那种生活而自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在阴影里低头快走,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是从那栋梯形监狱前面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原来我于慌乱中走过了竹楼,快到街尾了。我不想停留,可是我身不由己地站住了,好像腿出了毛病似的。木屋前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他在向我招手。
  “你想见你的表妹阿莲吗?”
  他脸上浮起淫邪的笑容,他是一个独眼龙。
  “阿莲?”
  “是啊,她自动投案了。五年前的那桩案件——她连你都瞒着——使她的良心没有一天不受折磨。我是负责她的案子的警察,说实话,我倒希望她永不归案!”
  “她在哪里?”
  “你在屋里坐一下,我这就叫她出来。”
  木屋很矮,但里头收拾得很干净,墙上还贴了好看的壁纸。壁纸的花纹十分独特,但我不敢多看,怕从里头看出些别的名堂来。现在我得处处小心了。十分钟过去了,老头还没回来。桌子上的玻璃板下面有老头和家人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老头都穿着警服,很威严。他的妻子也是警察,两个儿子瘦骨伶仃的,好像长期受到虐待似的,眼神惊恐。我忽然发现有张照片上头有阿莲,阿莲同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她就像这一家人的女佣,低着头,双手放在膝头上面。我从未见过阿莲这种样子。这张照片的背景是监狱,远远的还有一只大狼狗立在监狱门口。我看照片之际,听见房门“咔嚓”一响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那老头在外面说话了:
  “我怕你乱跑,干脆把你锁在我的办公室。桌上有部电话机,你拨‘3’就可以同阿莲通话。她会同你谈她的案情。”
  他说话间将窗户上的铁栅敲得当当作响,也许是在暗示我什么事。后来他就走了,说要值班去了。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大群狼狗,叫个不停,还撞击我所在的房间的房门,有三只还趴在窗户的铁栅上头,朝我张开血盆大口。然而只过了几秒钟,它们又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我抚着“怦怦”乱跳的心窝,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机。我还没有拨号,话筒里面就发出一声尖叫,那不是阿莲的声音,是一个陌生女人。
  “阿莲吗?”我问。
  “我刚才踩到一条蜈蚣,”她说,她的嗓音很粗,“这地方啊,无奇不有!我说忆莲,你可得小心一点。你爹要我关照你呢。”。
  “你真是阿莲?”
   “还能是别人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过银城啊?我每年都来!”
  “可是……那警察说你是犯了案子给关在这里。”
  “意老头吗?意老头总是对每个人说出真相。我是犯了案子给关在这里的,那又怎么样,我愿意被关在这里,关—辈子都不嫌长,就是两辈子……”
  有人抢掉了她的话筒,听见一声咒骂,然后就—片沉寂了。又过了两分钟,话筒里重新响起声音,是个男声。
  “你滚开,滚得远远的,这里没你的事!”他吼道。
  “但是我被锁在房子里啊。”
  “有这事吗?”他的情绪一下子缓和了,“你说你给锁起来了?怪事,为什么呢?为什么意老头要这样干?留在这里的全是有贡献的人,你有什么贡献呢?隆事。”
  “请问对什么有贡献呢?”
  “当然是对监狱有贡献,你懂得什么呢,什么也不懂!”
  他挂了电话。我再拨“3”打过去,里面就没有声音了。那些狼狗似乎在梯形的楼房里头叫,楼里发出巨大的共鸣声。我坐在那里,有种到了外星球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病得那么厉害,动不动就晕倒的阿莲,居然可以到处旅行,还居然可以坐牢,难道她一直在装病吗?爹爹总是说她一心想要往“那边”去,我以前将“那边”理解成阴间,认为她真是不想活了,现在看来这是不正确的。“那边”也许就是银城这种地方。我以前也到银城来,可是我对银城的理解全是表面的。我看见了贫民窟,看见了无尽头的、蛇形的小巷,看见了那些黑眼圈的老人,可实际上我跟什么都没看见差不多。难怪牢房里的那人说我没有贡献,我的确不懂银城,也不懂阿莲和杨处长。百无聊赖之中,我又拿起话筒,拨“3”,这回又响起那个粗嗓音的女声。
  “忆莲,你是自由人,你回去后告诉你爹,就说阿莲谢谢他的鼓励。”
  “你到底犯了什么案子?”
  “啊,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由于你爹爹多年的鼓励,我才到了此地,现在我安顿下来了。回头一想,这条路真漫长啊。你听,我那地下室的家里又下雨了。”
  当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就变得十分细弱,好像她要坠入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去了似的,而那个地方,绝对同我无关。此刻那种地方对我来说充满了诱惑,难,隆阿莲愿意呆“两辈子”啊。
  我就这样在独眼老头的办公室里头开始了我的真正的旅行,前面那一段只不过是一段序曲罢了。直到这时我才慢慢地知道从前我对一些事的误解有多么深。
  那天夜里,我伏在那张办公桌上睡着了。蒙咙中有人扯我的衣角,说我压着了他的脖子。我问他是谁,他说是警察的大儿子,还说我刚才已经见过他了。于是我疑惑地想,人怎么能住在照片里头呢?我想挪一个地方,但我怎么也挪不开,我的瞌睡太重了。后来那人将我掀翻了,我跌倒在地。我看见房门已经开了,密密的一大群蚊虫在绕着灯光旋转。虽然心里害怕,我还是试着站到了门外。
  意老头过来了,他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很衰老,连走路都是颤巍巍的。
  “我带你去牢房里。不过啊,今天夜里你是见不到你表妹了。”
  隐隐约约地仍然可以听到狼狗叫,可是当我们绕到办公室后面时,我却并没有看见那栋梯形的楼房。它到哪里去了呢?
  “狼狗是在牢房里叫吗?”我问意老头。
  “是啊。当初我是反对建这样的地牢的,完全是形式主义。我们几十个人全反对,但头头一意孤行。这种牢房,徒有其表。”
  “您是说牢房关不住犯人吗?”
  “正是!你倒真聪明。那下面是无底洞啊。所有的囚犯到头来几乎都失踪了。当然,除了你表妹那种人……”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我只感到眼前越来越黑,抬头一看,已经看不见天了。我问意老头牢房怎么还没到,他说已经到了,还说阿莲就在附近锤石头。“这个监狱,是一个地下采石场。”他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了,我所在的地方有一点微光,隐隐约约能看见某个人形的影子在蹿动。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恐惧,我浑身汗津津的。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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