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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全集7-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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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戏的、无论导演、无论演员、无论舞美、无论一切的戏剧工作者和领导,
我们应该拿出我们中国最高水平的戏,拿出给全世界的观众看一看,看看我
们中国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我见到你们后,我充满了希望。”

(原载《文学报》1986年 
4月 
24日)


访曹禺谈《日出》

一月八日下午,在北京曹禺的寓所,我们同这位驰名中外的剧作家,交
谈了话剧《日出》改编为电影的经过情形。曹禺娓娓而谈,两个多小时如同
一瞬。

《日出》从问世迄今,已在话剧舞台上活跃了半个世纪。它以对旧社会
的深刻揭露所产生的悲剧力量,打动了中国几代读者和观众。今天,历史已
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但不论老年人,还是青年人,看了它依然被它强烈
的艺术魅力所感染。同话剧《雷雨》一样,它经历了时间的检验,历史的检
验,也经历了观众的检验。五十年间屡演不衰,而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如初,
这事实本身恐怕比几百篇评论更能说明它的价值与成就。将这样一部名作搬
上银幕并能无损于原著,已非易事。谁不企望百尺竿头,更进一尺呢?

曹禺告诉我们,“早在解放前和五十年代,就两次有人作了改编《日出》
的尝试。我这是第三次改编了。前两个本子是别人改的,我只看过其中的一
个,那是五十年代在香港拍的。电影把方达生写成共产党员或共产党外围组
织的人员,陈白露也是个进步人物。她为了掩护方达生,不惜一切。其实,
我写《日出》时,对革命的认识还很模糊。当时只有一个直觉:就是不平等
的社会不能再存在下去了。我想在《日出》中求得一线光明和希望,但哪里
是太阳,太阳又怎样出来,我不知道。改编者想把电影拍成符合时代潮流的
影片,那愿望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们的这种改法违背了原著。”看来,如果
要改编《日出》,由它的原作者自己动手,是最为理想的了。

一九八三年,已是七十三岁高龄的曹禹,决定自己动手改编《日出》。
这对观众来说,真是一桩幸事。剧本中的那些人物,他依;日是那么熟悉。
他和这些人都有过交往,曾仔细地观察过他们,而作家对社会的认识,他的
艺术经验,又早已超越了写剧本的那个时候。这就有可能使电影《日出》具
有更深刻的思想内容与更完美的艺术形式。果然,当观众看了电影之后,都
感到它对那“损不足以奉有余”的黑暗社会,揭露得更为鞭辟入里。剧中种
种人物,也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它是改编,但又包含着许多新的创造。

作为剧作家的曹禹,他也曾涉足影坛,写过电影文学剧本《艳阳天》,
那是抗战胜利后的四十年代。这回算是第二次和电影打交道。他偏爱话剧,
谈话中,这种偏爱之情不时地流露出来。他说,电影艺术形式生动、活泼,
场景不受限制,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入影。观众也远较话剧为多。然而,有
两点是不及话剧的。一是舞台戏剧是有血有肉的人在演戏,随着剧情的进展,
他知道哪儿该轻,哪儿该重;哪儿有激情,哪儿该抒情。不但不同的导演、
不同的演员,由于对生活的理解和艺术功力的不同,可以有不同的创造,就
是同一台演员,每演一场,也都有不同的艺术魅力,所以常演常新。二是观
众的更换,剧场的效果也每场不同。电影就不一样了,它是一段一段拍的,
总体效果只有在拍摄、剪接、合成之后才能出来。而一旦完成,就只能是同
一个拷贝,同一副面孔;不会再增添什么新的东西了。曹禹追忆起他与苏联
瓦克但科夫剧院名演员乌里扬诺夫交谈的情景。曹禹问他:“你演了那么多
戏,又拍了那么多电影,你是爱舞台,还是爱电影?”乌里扬诺夫答说:“老
实讲,我最爱舞台。我演了那么多电影,青年人那么喜欢我,但我还是愿意
回到剧院去演我的戏。我情愿为几百个观众演戏,也不愿意为上亿观众演电
影。拍电影是对着机器在演戏,始终感受不到亲切。”曹禹由此而感慨地说:


“看来,一个好的舞台演员还是喜欢演戏。”弦外之音,似乎在说,一个剧
作家,还是喜欢写剧本。然而,这并没有妨碍他把话剧《日出》改编成一部
优秀电影。虽然着手改编的动因纯属偶然。

曹禺说:“促使我改编的直接原因很简单:上海电影制片厂托人来找我;
请我把话剧《日出》改编成电影、我就答应了。《日出》电影文学剧本原也
不准备发表,恰好《收获》杂志副总编、巴金的女儿李小林看了,她说,‘我
们从来不发表改编的剧本,但我看这个剧本是电影化了的,不仅仅是一般的
改编’。就这样,本子登在了《收获》上面。”说起来平淡之极。但若仔细
比较一下剧作与电影,就不难发现,电影《日出》,是一个新的艺术存在,
因为它溶进了曹禹新的认识,进行了新的艺术创造。

电影与剧作不同之点,首先在陈白露这个人物的塑造。曹禺说,原著是
一出群戏,陈白露在戏中只起到了穿线的作用。但原著的内涵给电影改编提
供了条件。尤其是陈白露这个人物,她那复杂的性格留下了丰富的创造余地,
通过她的命运,可以展示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出于这种
认识,电影中陈白露成了全剧的中心人物和主人公,围绕着她性格发展的需
要,来决定对原著的取舍,决定其他人物的发展进程;反过来,又是她周围
人物的命运促成了她的悲惨的人生结局。这样,电影所塑造的陈白露,性格
悲剧和社会悲剧融为一身。她的死,也是两者结合造成的。

还是拿陈白露之死来说罢。在改编过程中,曹禹说作了“两处重要的改
动”。一是当李石清与潘月亭闹翻之后,潘月亭因面临破产,绝望地走了,
李石清也用不着再敷衍陈白露。于是,他公开地表露了对陈白露的鄙视:“你
这个娼妓!”这个情节,在原剧作中是没有的。“娼妓”,这是陈白露始终
不敢承认的现实。她始终以为自己同潘月亭之流是平等的,他们对她的供养
是出于仰慕,并以此自欺欺人。等到李石清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道出了她的
真面目,使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地位,她也就无法再活下去了。二是
到影片近结尾处,茶房王福生给陈白露送来一叠帐单。那时,潘月亭已经完
了,不可能再为她还帐,陈白露已面临绝境。但王福生突然又补上一句:“你
欠的帐,金八爷替你付了。”这一情节也是原剧作中所没有的。对这一情节
的增添,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因为陈白露曾想保护小东西,而小东西终究
没有逃出金八的毒手。现在金八用付帐来向陈白露表示,不但小东西,连你
陈白露的生死也攥在我金八的手中;二是金八向陈白露赤裸裸地显示:你不
过是一个玩物。我金八有钱,就可以玩你。无论出于哪种用心,都使陈白露
感到无法再活下去,只要她不甘心投靠她所憎恨的金八。果然,陈白露被逼
死了,她的尸体被装进一架圆桶形的小车,同芦席卷着的小东西并无二致。
这使陈白露之死作为社会悲剧的特征更鲜明了。而始终没有出场的黑暗势力
的代表金八,也因此显得更加狰狞了。但作者认为话剧本中的陈白露之死的
原因更深些,她不是因为欠债死去,而是厌世,是不能再活才自杀的。

曹禺还提到方达生,他是当时迷惘着的青年寻找新生力量的人物。但舞
台上的方达生,常常演得很模糊,难于捉摸。此次电影有突破,“这个”方
达生大大明确了,丰富了这个人物。

但《日出》影片的结尾,作者不敢同意。导演删去了电影剧本中所谓“光
明的尾巴”。三十年代的作者不甘心、不情愿使观众沉溺在毫无盼头的黑暗
里,而当时的政治环境又不允许人明白道出光明究竟在哪里。那时的作者对
祖国前途绝不失望,总抱着光明的信念,当时的 (包括今天的)观众,也忍


受不了那惨惨凄凄,毫无指望的结尾。

几经商量,导演不能理解作者的心情,他举出若干理由与困难,要搞出
电影中可以称为现实的、而又意味深长的结尾。作者说:“那就这样吧!”
于是一个小狗从楼梯上跑下来陪伴着草率装殓的陈白露尸体,方达生在空荡
荡的马路上漠漠地望望尸体已装入尸箱。他向前望着、走着,望着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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