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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曹蟒冷哼一声,继续道:“阿蟒迷惑万千,皆不如一事所生之繁杂。今日不求迷惑尽解,只求将军给句痛快话,为曹蟒解一解这件心头之事!”
“阿蟒且说。”
“将军,是否仍忠于长公主?”
阿什库心头一惊,暗地里扫视周遭。确认身边确无眼线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你,变心了。”草莽见阿什库不回话,语调渐冷。
“阿蟒莫要乱讲!”
阿什库见曹蟒起了疑心,话里话外杀心已起。
“乱讲?怎么个乱讲?!阿什库,你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长公主献计,先诛北域王,再杀定远侯。哪里来的你我今日?!哪里来的你这‘大金第一勇士’?!”
“阿什库从未忘却长公主恩德。”
见阿什库对语气软了些,曹蟒再接再厉,追问说:“既然从未忘却,那何故龟缩于盘山?!对阿勒楚喀近些时日之变化置之不理?!我多年前埋在宫里的眼线早前冒死前来报信,说皇上多日前亲昭大皇子、二皇子面圣。其后二位皇子均是被留在了宫中,已是快两个月未曾露面了。而皇上进来之行为也是匪夷所思,一时托病不朝,一时外出疗养。三大贵族更是乱成一团,根本指望不上。此时大金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你我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查出罪魁,保护皇室安稳吗?!长公主失踪多时,音讯全无,你我便是她留在军中、留在大金唯一的指望啊!若是有贼人趁此时机,搅乱朝纲,谋害皇室,你我如何再有脸面去面对长公主和大金万千百姓?”
阿什库闻言,竟是笑了起来。反问说:“阿蟒方才不是说,只得一事相问?”
“额,我。。。”
“罢了。” 阿什库提起酒壶,为二人对海碗都满上,“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随后,便将十二之所为告知了曹蟒。
原来,十二假传圣旨,一举软禁了大皇子与二皇子,更是将已有身孕对完颜婉柔也软禁了起来。至于赫舍里与富察,则是偏信了他的谎言,以为这一切都是莫若离所受意,不做多想,全力辅佐十二夺位。
几个月时间,阿勒楚喀已是变了天。各路消息封锁严密,白氏布庄竟是未曾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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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来到了如妃寝宫,落了銮,又免去了宫人的通传,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殿下,殿下,殿下慢点,别再晒着了!”跟在永宁身后,几个打着盖头为她遮阳的内侍忙跟了上去。
杜鹃花期已过,庭院里换上了一盆盆盛开的蔷薇。如妃正在凉亭里纳凉。
“这蔷薇开得,是真不错。”说话间,永宁俯身,去抚摸一朵娇艳的黄蔷薇。
“贞一?”
本是在作画,耳边突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如妃笑了起来,忙放下手中笔。
“你怎么来了?”
舍了蔷薇,永宁也笑了起来,眼神示意左右退下。她移步凉亭。
“皇宫乃是本宫的娘家,本宫自然是想来,便来得的。”
说话间,她已是进了凉亭。
“去给公主换壶新茶。”如妃吩咐一旁的宫女道。
宫女称是,便碎步退了去。
“画的什么?”永宁笑意依旧,转头去看案上如妃的画作。
“还能是什么呢,这些年画来画去,却也总是舍不了了它。”如妃垂眸,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想来也是。”永宁伸手挽袖,拾起了笔。说:“你独爱师傅这幅九州山河图,光是临摹,便临摹了千万遍。如此的爱不释手,又怎会移情别恋,画出些别的呢。”
起笔落墨,永宁于画上书题:“前途多迷雾,春江暖心寒。破晓响东雷,当时乃吾辈。”
“这诗?”如妃上前,不悦问说:“这诗的后两句,可是贞一所作?”
“怎会,”永宁浅笑,反问说:“姐姐可是看出了诗中奥秘?”
“。。。”如妃强压心中不满,回说:“这诗藏了四个字。”
“哪四个?”
“迷、心、破、吾。连起来,乃是‘吾迷破心’。”
第131章 残诗续如妃三问,乾坤逆雪国大乱(二)()
“吾迷破心。”如妃柳眉紧攒,已是不悦至极。
心里愤愤然,如妃是气恼羞愧又自责。她深深地怀疑起,诗里所藏的“破心”,便是永宁的“新欢”。
而到底这些年她不在永宁身旁的日子,永宁是结识了些子什么人,是经历了些子什么事情。囚于皇宫的她,根本是一无所知的。
她就好似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儿,喂养她的唯一食粮,就只有永宁想要与她分享的快乐。至于什么悲伤,什么惆怅,什么苦涩,永宁从不愿意吐露分毫。
思行于此,如妃不免分外悲怆。
“呵呵呵,”永宁闻言,面上是笑意更深。回说:“姐姐果真是冰雪聪明。只一眼,便了然了这诗中的玄机了。”
“贞一,这诗的后两句,果真并非你所作?诗中所书之‘破心’,又是何许人也呢?”
如妃却是并不相信永宁所言,仍是追问诗之所指。
永宁虽然视线仍然留恋于山河图中,可从如妃的话语间,她隐约察觉到如妃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便似埋怨又似揶揄,玩味儿地回了句。“姐姐说笑了。本宫自小到大,何时、何事有曾瞒过姐姐?”
说话间,永宁的素手掠过山河图,熟稔地在九州山河中抚上了北域的疆土。
疆土中心,以黑色墨迹赫然书写着一个“北”字。
“不,曾。”如妃被这突然的反问,问得反而是有些愕然。
“这诗,确是并非本宫所作。诗的前两句,想来姐姐并不陌生,乃是师傅日常时长吟唱之诗句。至于这后两句,本宫这些年来,也只见师傅于酒醉后以酒水在案上草写过一次而已。再要说‘破心’此人,本宫就更是不知了。思量再三,也是无从考究,许是师傅什么未了的尘缘吧。否则,他这等执着之人,也不会连那提及的勇气都不曾有。”
自说自话,永宁盯着图上“北域”看了许久,眉心渐皱。
“如此说来,倒是在理。”听闻永宁如此详实的回答,如妃心头泛起暖意。心道:“贞一果真不曾瞒我。”
浅笑点头,如妃续道:“师傅向来行事果决狠辣,如若‘破心’不是他极其在意之人,怎会将‘吾迷破心’四字如此深藏于诗句之中,却又从未提及呢。想来,此人确实必然在师傅心中,占有极为重要之地位罢。”
“唉。”永宁放下手中笔,长呼一口气。睨着面前的“北域”,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姐姐倒是看得透彻。用‘果决狠辣’四个字来形容师傅,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而这普天之下,能让师傅有多在意的人,怕也只有这位'破心'了罢。”
如妃见她放下笔,便移至她身边。环着她,以桌上的冰丝帕为她擦拭汗水。夏伏炎热,永宁只书了首诗,额头和后项已然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贞一此言,未免有些偏颇了。”如妃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永宁擦着汗水,一边细细地品味着永宁的话中意。
略作思量,她接话道:“师傅为人行事,的确照比常人有异。智谋计策,当世可谓无二;果敢杀伐,亦是无人能及。可他费尽心力、躬身尽瘁,无非是想推贞一你一举荣登大宝,一统九州啊。师傅众多门徒中,若论在意与否,是无人可与贞一你相提并论的。往日里,他时常口边念叨着,九州之内,才谋智慧,唯你可承他的衣钵云云。其他人,暂且不论。对你,师傅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
说话间,如妃换下手中已经沁得有些湿了的帕子,拿了件新的来,继续为永宁擦汗。
永宁不言不语,任凭如妃摆弄着自己,她只是望着专心致志的如妃笑。
心道:傻姐姐,师傅毕生之愿,不过是灭北域、伐大金。你与我,以及这天下众生,怕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端木一家之亡,北域王苏辰缪之死,表里分三家势成水火,罗刹南侵,这些看似毫无关联之事,哪一样少得了他的‘功劳’?
“当今圣上昏聩,宠信奸佞,罔顾忠良;一意孤行,独断立储;而反观九州皇室旁枝,日渐繁茂兴盛;西疆北域各成势力,皇权威严日渐衰败;大金莫拉呼尔氏与吐蕃历代天师大喇嘛,向来窥觊中原许久,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