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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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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赢过我的人,从来没有过。”
  
  他笑的时候,那黑沉的眸子深处仿佛迸射着火花,整个人忽然显出种不可一世的狂态。
  ——这笑容!……
  这笑容很容易令他想起另一个人……
  这时,黑衣已将他所有伤口收拾完毕,立刻运指解了他的穴道,容他穿回衣衫。
  不料小飞穿好衣裳后的第一件事,是站起来就走。
  黑衣赶上一步,搭住他的肩问道:“为什么不等伤好再走?”
  仿佛要经过深思熟虑,小飞沉默了很久才答道:“你们这样强,不需我保护。”
  黑衣道:“你急着回律大哥身边么?他给了你期限?”
  再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小飞只是一片沉默。
  黑衣也默然立着,看着少年倔强的背影,过了好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看你不像汉人,你真是从小在万樱庄长大的么?”
  
  此言一出,那沉默少年霍地回过头来!他用那双黑得看不见彼岸的眼,瞪了黑衣片刻,垂下头道:“我,不是汉人,是黑汗!我阿爸的安达【注1】,背叛我们,杀光我族。我,杀不了他。你,若杀了他,我会报答你!”
  他的成句略欠流利,尚带着三分黑汗人浓重的音尾。也许正因为他的汉语不很熟练,又不愿让人听出自己的来历,所以才那么沉默。
  黑衣略有些惊讶地盯了他片刻,道:“律大哥武功不弱,你为什么不求他替你报仇?”
  小飞却不答话,他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似乎咬住了什么不能出口的秘密。
  ——天外有天,万樱庄固然富甲江南,势力不容小觑,毕竟也不过是不理江湖事的商人。
  黑衣默默看着那双因激愤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看进少年漆黑的眼睛,眼神中闪过几点火花,然后骤然变得寒冷。
  一抹邪笑倏然浮现唇角,黑衣慢慢地问道:“你的仇人叫什么名字?”
  少年如月下深潭般的眼眸内,骤然掀起了滔滔巨浪——这黑色的巨浪,覆盖了那寒潭深处的最后一丝童真。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他叫……赤赤吉纳穆尔达!”
  这个名字吐得异常狠,异常恨!连竹梢上的鸽子雀鸟也受了惊吓,扑棱棱一阵翅响,四散纷飞……
  ※ ※ ※
  “穆老兄,这杯我喝了,愿赌服输!”
  少年清朗的嗓音,伴着连串欢声笑语撞出潋滟晴澜雅间的雕花窗棂,回荡在回廊曲折的庭院内——如坠入流水的落花,才刚打了半个旋儿,就被琵琶锦瑟击鼓吟唱的浪头扑了下去,沉入喧嚣的水底。
  潋滟晴澜乃是蜀中第一的销金窟,成都、眉州各有分号,都是人如潮水的所在。
  舞馆主人原系胡女,名叫阿娜儿,发如乌木肤若冰雪,却生了一双碧眼,直似猫儿仿佛,更跳得好胡舞。
  蜀中龙蛇混杂,胡汉往来频繁。阿娜儿自三年前西来,如今在这蜀中的声名堪比当初江南明月楼的夏姬,据说惟江湖上一二等的人物,方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白爷,请用!”穿着火红薄纱衣裙的少女,正蜷伏在雅间主座一个青年的脚边,用一双象牙般细白的手,奉上雕作五瓣花的银杯,杯中美酒鲜艳如血,乃是西域闻名的葡萄美酒。
  这猫儿般柔媚的少女,便是艳冠蜀中的胡女阿娜儿。
  那青年身着雪白的暗花绮罗衣袍,看面貌不过弱冠年纪,容颜俊美,神采夺目。
  他右手接过银杯,一饮而尽,唇角浮现出慵懒的笑容。但他的左臂弯里,兀自揽着一只精致的鹿皮刀囊。
  纵有美人在侧,也宁可怀抱宝刀——这爱刀如痴的白衣青年,正是当世江湖的刀神:白玉堂。
  “白兄弟好酒量!”紧挨着他坐在旁边相陪的锦衣汉子,却是一头微卷的长发,褐肤棕目,身边立着两个穿着黑汗服饰的仆人。这容貌特殊的汉子便是蜀中数一数二的豪客名贾,黑汗人穆尔达。
  白玉堂放下银杯道:“别要奉承我,这回算你好运,咱们再来过!”
  “白爷莫不是输得急了想翻本吧?”阿娜儿晃一晃手中的象牙骰碗,三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骰子嘀嗒作响。她言语虽然讥诮,那一双翡翠似的眼珠儿却投射着粼粼碧波,仿佛晴日湖水,无声无息地流过白玉堂的面颊。
  穆尔达看在眼里,忽地伏低身子,手臂一伸便将那可人儿揽进自个儿怀中。粗糙大掌搓揉着粉嫩肌肤,他把阿娜儿紧紧困在臂弯里,大大咧咧地道:“小野猫儿,你这么偏心,我可要不高兴了!”
  阿娜儿是久惯欢场之人,立时悄悄收了心思,化作十二分的娇嗔,水蛇一样盘踞于穆尔达膝上:“穆大爷这是哪儿的话?白爷是客,我怎能不帮您招呼着?”
  穆尔达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俏臀:“小野猫儿真会讲话,骰子我已腻了,你这里还有什么趣致玩意儿拿来耍耍?我还要跟白兄弟再赌一局!”
  阿娜儿道:“穆大爷和白爷日日腻在我这小园子里,能耍的乐子都耍遍了,这花这酒这弯月儿俏日头,哪样还没赌过?却还没赌够么?”
  穆尔达笑道:“小野猫儿,你又不是不知我生性好赌!何况与白兄弟的情分,就源自七日前一场赌局,现在得了他这好朋友,怎能不赌到痛快!”
  白玉堂抱着刀囊,眯眼轻笑道:“穆老兄抬举了。人生在世,唯赌而已——只不过姓白的运道一直不怎么样罢了。”
  穆尔达松开怀里的美人儿,拊掌大笑:“好一个‘人生在世,唯赌而已’!白兄弟说得好!穆尔达是粗人,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赌大赌小,也不过是一场赌——就冲这言语,你我一定要再赌一把过瘾!”
  白玉堂拍拍刀囊笑道:“穆老兄有心,我自奉陪。除了我这位兄弟,姓白的周身玩意,你随意挑了作注便是。”
  穆尔达摸摸鼻子,嘿嘿笑出声道:“何必,穆尔达我有好注头,包你看了喜欢!”
  说罢听他用胡语吩咐了几句,一名黑汗仆人立刻出了门去,片时又回,远远便听见铃声叮当,那仆人手中提来一只金色的大鸟笼,置于桌上。
  只见那笼中囚着一只周身纯白的鸟儿,比鸽子大出两头,却是白嘴白爪,两眼好似鲜红的玛瑙珠儿,美丽非凡。
  “好俊的白海青!”白玉堂打量了一刻,脱口赞道。
  穆尔达面有得色:“白兄弟果然识货,这可乃是松昆罗【注2】中的极品,这只‘玉爪’当初我赌酒赢了四十名勇士才得着!你看这毛禽拿来做注头如何?”
  不料笼子刚刚放定,那俊鸟儿便焦躁,在笼中扑扇着羽翼,使力撞击笼壁,直撞得啪啪作响。一时间雪玉似的羽毛纷纷折落,躯体上也多出几处鲜红的血点。细看去,原来鸟爪上绑着特制的脚绊,更结上了两个铜铃。它撞得越是激烈,铃声便越是脆响不息,听来格外凄厉。
  这海东青原是雕中最俊之物,生性凶猛,能够捕杀比自己更大的飞禽,乃猎鹰中的佳品。但其捕捉和驯养都最为不易,故而价值连城。惯来驯养海青,都要经过熬鹰、过拳、跑绳、勒膘等专门的步骤,方能使一只野雕消磨野性,当作猎鹰使用。
  眼前笼中这只“玉爪”白海青,似乎已经过“熬鹰”的步骤,却仍旧不减暴躁,在笼子上越撞越猛,连小小的头颈上都刮掉了一撮羽毛,露出红肉,双翅上的血点渐渐晕成了血斑。
  白玉堂看了一阵,心中不忍,开口道:“穆老兄,这鸟儿如此撞下去只怕活不长久。海东青不宜被关在这么小的笼子里,还是把它放出来的好。”
  穆尔达不以为然道:“这小毛禽倔得很,放出来一样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也是捕鹰的笨拙,错手弄死了它配上对的一只,这雕子一心求死,自然难养熟了。”
  阿娜儿插言道:“穆大爷,我听说雕子没了伴儿就活不下去的,是么?”
  穆尔达笑道:“雕子重情,一生只得一个伴儿,打食也同着一起的。没了伴儿的雕子往往自己投石寻死。松昆罗虽然也是撑梨的儿子,却傻得很,可比不得我们做人的自在。”
  阿娜儿摇头叹息道:“我倒觉得雕子这心思可怜呢!人儿鸟儿,没了伴侣还有什么趣味,难道活一辈子倒是为了自己一个孤零零的么?”说到这儿,她似乎有所感怀,目光微露怔忡。
  他俩乃以汉话交谈,白玉堂在旁却只是沉默。青年左手紧抱刀囊,右手却无意识地在那细致的鹿皮上摩挲。听罢,他忽然道:“穆老兄,你既说这鸟儿是赌注,是否我这回赌赢了你,它就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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