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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归我?”
一听白玉堂要赌,穆尔达双目发亮,大声道:“当然!这雕子便是赌注!我是赌酒赢回它,你若想要,只需喝酒赢过我!”
白玉堂点点头:“好吧,赌酒就赌酒,这鸟儿我要定了!”
【注1】安达:蒙古语,兄弟。
【注2】松昆罗:女真语,海东青。
四、折翼(上)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独自莫凭栏
四、折翼(上)
眉州,云怒堂。
此刻,再明媚的阳光,也照不散落霞厅内的阴霾。
只因落霞厅最上首的堂主交椅,正被一片黑云占据。
“云”静静坐在那儿,左肘支着扶手,下颔搁在手背,望着左右数十名黄衫会众,和厅下整整齐齐跪成一排的十一个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他不动,厅内众人无一个敢动。他不说话,这十一个人更连大气也不敢出。
十一个人老少不齐,衣着各异,高矮胖瘦个个不同。其中一个形容枯干面色蜡黄的中年人,瞧真一点,正是不久前才在太白居火并中败给了云怒堂的青神帮帮主董献。
这十一个人身份全都非比等闲,他们在眉州、邛州、陵井监、蜀州、茂州、绵州都曾拥有自己的势力,哪一个在成都府路的同道中也都是跺一脚地皮颤的人物。但他们的辉煌仅仅持续到一个多月前为止,因为他们在这一个多月间,已经先后被同一个人击败。
就是正坐在上面看着他们的云怒堂新主。
一片死寂中,甚至能听见汗水滴在地面的声音。
是十一个人因恐惧而流下的冷汗。
他们或多或少都领教过云的手段,被那双森寒的眼睛长久注视,已有人掩饰不住腿脚的颤抖,这种静默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无尽的苦刑。
就在众人快要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时候,云怒堂主的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向着静立身侧的秦岚微微点头。
秦岚一见,便微笑开口,向着众人道:“诸位当家,今日我们堂主请大家到此,其实是有一事相询。”
“委屈诸位在云怒堂待了这些时日,实在多有得罪。今次只要哪一位前辈能答出堂主所询的问题,便立刻可以回家团聚了。”
眼见成都府路所有大人物都集结在此,以为会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的众人,闻言不由齐齐一怔——没有人想到云怒堂主掀起这么多的风浪,为的竟只是要问他们一个问题。
一时众人脑筋皆开始飞速转动,拼命搜寻着生平所知的一切重大秘密……
却见——
云怒堂主探手入怀,缓缓取出一样东西——
一条青丝鸾带。
冷如深雪的目光扫过十一个人的面颊,云怒堂主终于一开尊口,说出了那个攸关众人身家性命的问题:
“这件东西的主人——”
“是谁?”
此言甫出,厅下众人皆是一愕,二十二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这条普普通通、甚至已有些残旧的腰带——它宽而且长,应是男人所用,虽为丝质,颜色却极普通,素净的底子上也无任何纹饰……这件东西简直随处可见!只要是略微有些闲钱的人家,男主人都可能会在长袍外系着这样一条腰带……
——实际上,重要的不是腰带,而是这条腰带的主人……
此刻的落霞厅内,比方才还要死寂。
“如何?”长久的寂静中,秦岚又再重复道,“各位当家,有谁认识这条腰带的主人?”
很明显,他们的沉默正在挑战云怒堂的耐心——大厅内瞬间有了小小的骚动,有人瞠目结舌,有人汗如雨下,有人偷顾左右,有人暗使眼色……各人反应千奇百怪,而云怒堂主始终冷眼旁观,静静等待着他要的答案。
“我知道!”果然,一个脸上有颗大麻子的汉子率先嚷嚷起来,“这条腰带是炫珠楼冷二老板的!”
跪在他旁边那个白面长髯的中年人闻言大惊,一张白脸更是色如纸浆,瞪大了双眼抖着嘴唇,急得说不出话来。
云怒堂主将目光落在麻脸汉子身上,静待他说下去。麻脸汉子一见更是吐字如爆豆:“郑昊那狗贼轼师自立,是事先与炫珠楼串通的!那日在冷二老板家……我亦在场,亲耳听到他俩计议,说要联手杀害云老堂主!我不愿行这伤天害理之事,力劝他们不成,没曾想姓冷的竟真的跟着郑昊去了!也是天理循环,让他将自己衣带遗落云怒堂中,被堂主得着,正好为云老英雄报仇!”
——瞧那腰带是断了半截的,断口齐整,像是为利刃切割所致,很可能是打斗中造成……
——江湖盛传这名唤“云”的小子其实是云垂野的私生子,那么……儿子一接任就急着想要找的人,还能有谁?
——没错,他要问的一定是杀父仇人,这条腰带一定就是重要物证!
麻脸汉子一口气说毕,甚至有些自鸣得意。全不顾就在他身边的冷二老板体若筛糠,颤抖着用一只手指向他道:“你……你你、你……”
这冷二老板虽也是黑道上的字号,却碍于天生口齿不利,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舌头,向着云申辩道:“郑、郑郑昊是找——找找过我,我我我惹他不……起,只得给给给了他一支‘悲风断魂香’,我我没没没去杀云老堂——主,真、真真真的!真的!”激动之下只口吃得更加厉害,急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生怕云怒堂主等不得他说完便要动手报仇。
云看来却十分耐心,一直听着他说完,方才冷冷发话:“云垂野——”
“素来待你如何?”
冷二老板来不及去想这位新任堂主何以在提到老堂主时竟直呼其名,只急忙答道:“老、老堂主早……年于我有恩,一向多有有、有照应,我实不该……实不该……”话到这里,他已结巴得说不下去。
云只是看着他,以那平板毫无抑扬的声调说道:“忘恩负义——”
“该当何罪?”
云怒堂会众中打头的一位老者大声道:“按照江湖规矩,该受三刀六眼之罚。”答话的正是刚刚升任云怒堂刑堂执事的薛安。
云微微将下颔一扬,立时便有一名黄衫会众出列,将一把短刀捧至冷二老板面前。
冷二老板已然面如死灰,双手颤巍巍接过刀来,向着云怒堂主一拜道:“谢堂……主不杀!”
落霞厅内,霎时响起一阵令人心悸的血肉刺裂之声!
三刀刺毕,两名会众上前将冷二老板架了出去。
麻脸汉子侧目瞟了一眼地上那道长长的血痕,分不出心中是惊还是暗自庆幸。
正在他满以为自己已可功成身退的时候,却没料到云会突然叫着自己的名字!
“‘花太岁’廖恺,”
“你,是冷二的——”
“八拜之交?”云木无表情地吐出这句一断为三的话。
“是……是啊。”麻脸汉子连连点头,又急忙地道,“但我同他已无任何情分!那厮恩将仇报,我早已不屑与此等小人为伍!”
云却对他的辩解置若罔闻,只冷冷道:“你背信弃义,出卖自己兄弟。”
廖恺闻言大惊失色:“堂主,我是大义灭亲啊!是他们恩将仇报!刺杀云老堂主的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我真的一点也未参加!请堂主明察!”
——有多少所谓肝胆相照的友情,一旦利字当头,生死攸关,总是闪电般反面无情!
——五百年后的江湖,他已看尽一切。
——如今虽然不复记忆,眼前这个江湖,岂非也一切如是?
“但,他并非我要找的人。”云的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的邪笑,“敢欺骗我……”
“你该——”
“死!”
所有人都看见,云怒堂主在说出这个“死”字的同时,已经出掌!
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出手!但是没有一个人自信能避过这一掌,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止这一掌!
“啪嘞”一声!廖恺的头颅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爆开,红的血和白的脑浆一齐飞溅开去,染污了足足五尺的地面。
无头尸首颓然栽倒,浓烈的血腥气刺激着所有人的肠胃。
云已经恢复坐姿,他没有再看那死尸一眼,只是如先前一样扫视着剩下的九个人,秦岚便替他发问:
“还有哪位知道这条丝带的主人么?”
此刻厅下九人皆已面无人色,纷纷叩头道:“云堂主,不是我们故意隐瞒,实在是这条腰带太过寻常,我们也不知它是何人之物啊!”
“堂主你就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