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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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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芳瞥见了周围无数庄重的目光。她有些害怕。这是一个庄严的仪式,大家都是见证人。大家的目光在告诉你,你们再也无可逃避了。那目光,与其是在表示确认生,勿宁是在确认死,无论如何,白头到老,到死。

  婚姻,与其是面向生的,勿宁是面向死的。直到死。老芳想起了自己原来那死去的丈夫。她担心地瞥了瞥老张,几乎是乞求似的。她瞧见老张的头顶有点秃。

  老张很潇洒。迎接宾客,给客人递烟。然后他自己也叼一支烟。宴席开始了,他带着老芳给大家敬酒,机灵地应对着大家的灌酒阴谋。他既能推,又能喝。推的时候显示他的聪明,喝的时候,显示他的干脆和气概。大家都在说,这样的人才吃得开,以后会干出大事业来的。老芳又瞥了一眼老张。她对他抱有希望了。

  希望总是常有的。难以设想一个人没有希望地活着。

  老张带着她,一路上且战且喝,且喝且走。到了你和乐果的桌前。乐果忽然说要给见面礼。她唰地掏出一叠钱来。你很吃惊。她没有向你说过。

  那钱至少有几万块吧。大家轰动了。纷纷跑过来看。老芳简直承受不起,闪着手推了起来。乐果说:又不是给你的,我是给人家新郎官的。

  你瞧见老张的脸红了起来。刚才的酒并没有使他脸红起来。他有很好的酒量,脸越喝越青的那种。他似乎也慌了神,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也往后退。

  怎么,不肯要?乐果道,这是三万三,按广东话,“三”是“生”的意思。不明就里的众人起哄了起来。对对对,得要,得要。

  老张辩道:这是上海,又不是广东。

  乐果道:难道上海人就不要生孩子了?你这是不肯给乐果生了?

  把老张的退路堵死了。你知道妻子为什么这么做。她恨。要发泄。她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她因此遭了那么多的罪。可是他却抛弃了她。

  她当然并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她不知道在网络上的那一方是你。你也觉得快意。你不在乎钱。你们有的是钱。只要快乐,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老张还在推委着。这个花花公子,已经驾驭不了场面了。这时代有多少这样的花花公子?

  乐果又叫:要不要?不要,我就烧了它。

  她真的从酒桌上摸起一个打火机。

  大家慌忙替老张拿了过来。塞进老张的口袋里。有钱不要,是傻子,有钱不要,是傻子……大家叫着。

  老张笑了。我可不愿意又不要钱,又当傻子。他说。

  毕竟是无赖!你仿佛看到了他对乐果说那句话的嘴脸:两个都要。就是这个男人。好在乐果终于已经摒弃了他。她有希望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假如不是抱着这个希望,你不会参加这个婚礼。乐果让你去。你希望取悦乐果。

  你不愿意也是傻子。你叫,新郎官就是本日最大的傻子,不是吗?

  大家喝彩了。你瞥了乐果一眼。乐果没有看你。就是不为乐果,为了解恨,这话也令你无限惬意。你想痛痛快快教训这个男人。

  你的举动,对自己,有着报复后的快意,对她,也是一种表示:我和你站在一起。

  闹洞房了。这是教训对方的最好的时机。新郎新娘被推进新房。大家涌了进去。竭尽刁难之能事。设置各种难题,构筑重重困境。这是一场残酷的模拟战。乐果让他们走独木桥。拿一块长木板搁在两张凳子上,木板宽只够并排踏着两个人四只脚。人生独木桥,夫妻并肩走。乐果吟诗似地说道。她要他们握着手,从上面并排走过去。

  老芳不肯做。乐果就将眼睛盯向老张。老张说:做就做。无赖!

  两个人终于站在了窄木板上。不能动。才稍一动,就身体失去平衡了,要跌下来。老芳首先倒向她自己那一侧去了。老张见势不好,害怕也一同跌到那边去,慌忙撒手,歪向自己这一侧。两个人各自丢到了自己一侧的地上。

  乐果说,这不行,这不是变成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吗?

  你一愣。她怎么这样说?这玩笑不是开得太过分了吗?

  那还结什么婚?她还说。不行不行!再来再来!

  大家也说对对,不行。这是在考验你们感情是不是真。大家叫。

  当然真喽,老张应,岂有不真之理?

  真的吗?乐果问。口说无凭,要实际行动!

  你也叫道:要是真的,就走一遭,经受经受考验!

  大家又说,对对,考验考验!围过来,把他们两个押到独木桥上。

  你笑嘻嘻看着。你要看这个老张如何过关。

  不料老张忽然把老芳抱了起来,快速走完独木桥。

  不行不行!你叫,不能抱!要并肩!抱了还不容易吗?

  就是嘛。要抱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乐果道,再说,抱也不能说明真爱呀!

  老芳不明白,她的脸已经红得发紫,好像熟透了,要破了。

  乐果拿来了一根绳子,绑住老张和老芳的手。老芳要反抗,大家一起来帮忙按住。两个人的手腕终于被结结实实绑在了一起了。这是婚姻之枷锁,乐果得意地说,想逃也逃不了。

  这方法可真妙。你提议不如换上细绳。系在两个人的结婚戒指上更妙。你说,让他们逃!让他们逃!忍得住断指之疼,就让你们逃!

  所谓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是不是?老张问。

  什么嘛!有人发现了错误,叫道,该罚,罚!狠狠罚!才结婚一天就说这样的话!

  哦,是我搞错啦!老张说。

  绑紧一点,就算是对他说错话的惩罚!你叫。

  于是绑。你一马当先,冲上前去,让人拿来一根细铁丝,还有钳子。你把铁丝穿过结婚戒指,用钳子狠狠旋死了。这是对花心者的惩罚!

  新郎新娘又被大家推上了独木桥。并排站着。由于一方的左手被另一方的右手绑着,彼此互相制肘,彼此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在上面,好像笨拙的企鹅。老张忽然灵机一动,想侧过身去,两个人侧着身一前一后走过去。你马上识破他的诡计,叫了起来。大家冲上来,把他们扳正了,并且端端正正把他们的脚丫排列在窄木板上。

  老张泄气了。他只得豁出去,向前走。一走老芳就失去平衡,摇晃了起来。他只得牵住老芳,一边自己竭力平衡着。可是他非常难。你叫:牵紧点呀!

  大家也跟着叫。牵紧,牵紧,左手牵右手!

  乐果逼上前去,拿一把圆珠笔凑进老张的嘴,像记者一样问道:请谈谈你的真实想法。

  老张没有应。大家起哄。

  乐果又问:是不是很想撒手?

  老张仍然不应。他的神色尴尬了。让你觉得快意。

  是不是承受不起了?

  没有应。

  是不是厌烦了?后悔牵手了?

  大家猛地不作声了。乐果仍然继续下去:但是很不幸,我告诉你,对方已经跟定你了,跟定你一生了!

  老张把脸别到一边去,不理睬。

  乐果也转到那边去,追问:请告诉我,假如现在对方丢下去,你会怎么做?是装作不知道?还是装作张惶失措,或是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自己已经尽力了,一切都是天命,我就好好为她送终吧,然后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也许你还真的觉得爱她,她很好。你忽然又觉得她很好了,像许多死去老伴的老人一样。可是你又对自己说,我无可奈何了。

  乐果滔滔不绝说下去。好像憋不住,等不及对方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说下去。大家愕然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他们赶忙过去劝她,说可以啦可以啦,闹房这种事点到为止。可是乐果仍然情绪激昂。她从劝慰她的人群中挣出头来。总之,是巴不得让你厌倦了的对方死去,是不是?

  她几乎是嚎。这是个被逼急了的女人。她愤怒了,她要咬人!

  对这样花心的男人,就应该整!回家时,你对她说。狠很整!

  她笑了笑。她笑了。她已经答应住在家里了。老张死了。

  你放进了那首《春天的故事》的碟片。你再次听到这首歌。祥和。谁都希望沉浸在祥和之中,谁都愿意让自己觉得处境祥和。盛世家康,国泰民安。即使活不下去了,也要听听长寿多福的话。你这时候的心态,就跟皇天之下的草民“夫妻双双把家还”没有区别。

  尽管你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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