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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被处决了。欧文先生完成了他的任务。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岛上脱了身,
销声匿迹了。”
副专员说:“第一流的遁身术。不过你要知道,梅因,世上没有不可能解释
的事。”
梅因说:“先生,您是不是认为如果这个人没到岛上来,自然也不可能离开
这个岛?据有关人的叙述,他从没到岛上来过。这么说来,惟一的解释是,这个
人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副专员点点头。梅因热切地说:“我们早就想到这一
点了,阁下。我们仔细考虑过。现在我们起码不像印第安岛案件刚刚发生时那样
在一团漆黑中了。维拉·克莱索恩留下一本日记,埃米莉·布伦特也有日记。老
沃格雷夫写了一些杂记——全是有关法律的,用词比铰隐晦,但内容却非常清
楚。布洛尔也留下这样的一些杂记。这些证词情况没有什么出入。死亡的顺序是
这样的:马斯顿,罗杰斯太太,麦克阿瑟,罗杰斯,布伦特小姐,沃格雷夫。沃
格雷夫死了以后,维拉·克莱索恩的日记上记述了阿姆斯特朗夜晚离开了房子,
布洛尔和隆巴德跟随他也出去了。布洛尔在他的便笺上也有这个记载,只这么一
句话:‘阿姆斯特朗失踪了。’”
“阁下,根据这些记载,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可以解释这一疑案的结
论。阿姆斯特朗是淹死的,这一点谅您还记得。假定阿姆斯特朗是疯子,他完全
有可能杀死其余的那些人以后自己跳崖自杀。或者死于泅水游往陆地的途中。
“这个结论看来还说得过去——但可惜它不能成立。是的,阁下,完全不能
成立。首先,根据法医的检验结果,法医是在八月十三日清晨到达岛上的——这
些人至少都死了三十六小时以上了,或许比三十六小时更长些。法医所能判定的
也就是这个。但是他肯定认为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在水中浸泡了八至十个小时以
后才冲刷到岸上来的。由此可以推断,阿姆斯特朗一定是在十日至十一日夜间某
一时刻掉进大海的。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尸体冲上来的地
方——尸体卡在两块礁石之间,石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衣服和头发等等。他一定是
在十一号夜间涨潮时搁置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在十一点左右。在这以后,风暴
就停了,后来最高的水印要比这里低得多。您也许会说,阿姆斯特朗首先干掉了
其他三个人才跳进大海。可这就又有一点解释不通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被拖
到潮水冲不到的地方,而且笔直地停在地上——整整齐齐。这就不容置疑地证明
了一点,阿姆斯特朗死后岛上还有人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究竟该怎样解释呢?十一日清晨的情况是这
样的:阿姆斯特朗失踪(淹死)了,还剩下三个人,隆巴德、布洛尔和维拉·克
莱索恩。隆巴德是被枪杀的。他的尸体也在海边。就在阿姆斯特朗尸体的近旁。
维拉·克莱索恩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布洛尔的尸体在露台上,脑袋被一
大块大理石砸碎,大理石显然是从上面窗户里扔下来的。”
副专员打断他的话头,高声问道:“谁的窗户!”“维拉·克莱索恩的。现
在让我们逐个分析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阁下。先说说菲利普·隆巴特。我们
假设是他扔下的那块大理石把布洛尔砸死的——以后他又给维拉服了麻醉剂把她
吊死。最后他走到海边,用手枪自杀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把他身边的手枪
拿走的呢?因为手枪最后是在房子里的楼梯口发现的——在沃格雷夫的屋门口。”
副专员说:“上面留下指纹没有?”
“有,先生,有维拉·克莱索恩的。”
“天哪,那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阁下,您想说可能是维拉·克莱索恩干的。是她用枪
把隆巴德打死,然后带着手枪走回屋去,把大理石砸到布洛尔的头上,最后自己
上了吊。这一切听上去很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她房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留
有一些和她鞋上沾的一样的水草。看来当时的情况是她站在椅子上,把绳圈套在
脖子上,然后踢开了椅子。
“可是我们发现那把椅子并没有翻倒,而是同屋内其它几把椅子一祥,整整
齐齐靠墙放着。这肯定是维拉死了以后,别的什么人放的。
“现在只剩下布洛尔了。假如您告诉我他枪杀了隆巴德,让维拉上了吊,然
后走到外面,用绳子什么的拉下那块大理石砸死自己——我可绝对不能相信。谁
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自杀——再说布洛尔也不是这种人。我们了解布洛尔——他绝
不是那种主张伸张正义的人。”
副专员说:“你说得对。”
梅因警官接着说:“因此,先生,肯定此外还有一个人在岛上。这个人干完
这些事之后又做了善后的工作。问题是,他一直在哪儿藏着呢?他又到什么地方
去了呢?斯蒂克尔海文镇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在救援的船到达岛上之前,不可
能有人离开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打住了话头。副专员说:“如果是这
样……”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把身子向前倾了倾。“但如果是这样的
话,”他说,“杀死这些人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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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孤岛奇案第十八章
《拖网渔船爱玛·珍号船主送交英国警察厅的手稿》
我从年轻的时候起,就认识到我的本性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首先我患有一
种浪漫幻想的不治之症。小时候读惊险小说时,每看到有人把一只里面装有重要
文件的瓶子投入海中,心里总是不可名状地激动起来。直到今天,这种魅力仍然
没有消失,所以我就采取了这个作法——写下我的自白,装在一个瓶子里,把瓶
子密封好投入海中。我估计这份自白还是有一线希望被人发现的——如果真的被
发现的话(也许过于乐观了),这件迄今为止未能解决的神秘谋杀案就会真相大
白了。除了浪漫的幻想之外,我的性格还有其它方面。我明显患有虐待狂,喜欢
亲眼看到或是亲手制造死亡。我仍然记得用黄蜂和花园中各式各样害虫所做的那
些试险……从孩提时代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杀害狂。但与此同时,我还具有另
一种与之矛盾的性格——一种强烈的正义感。我憎恶一个无辜的人或生物由于我
的行动而蒙难或死亡。我深深感到正义应该战胜一切。有一点也许是可以理解的
——我想至少心理学家会理解——正是由于我的这一心理状态,我才选中了法律
这一行作我的终身职业。从事法律几乎满足了我的全部本性。
罪恶和对罪恶的惩罚永远使我神往。我非常喜欢读各式各样的侦探和恐怖故
事,为了消闲解闷我想像了最为巧妙的谋杀人的方法。
过了若干年我当了法官,我的另一种隐秘的天性受到鼓舞而发展起来。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