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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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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海州风俗,喜期为三天,第一天“催妆”,第二天“正日子”,第三天“分三”。那三日,海州军民同庆,即便逢年过节也没这般热闹:海州四县的乡绅名士齐相来贺,变得本分的渔班、地主、盐枭、山霸各献喜礼,最受圣军恩惠的渔农盐山四民即便顶着炎炎夏日也要来喝一杯圣爷爷和圣娘娘的喜酒,以日月庄为首的各行各业皆优惠落价纳客……

白虎山下,原海州王府第粉饰一新,匾书“齐天大圣府”,便是他与可人儿的新房了。连着三日,自海州城往大圣府一路排开敞扎席篷,大摆酒肉宴客,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皆一桌大吃大喝。

因为刚好在麦收之前,有精明的商贩便借地摆售农具,又因为楚月挂名总会长的“碧霞会”在白虎山上建有“碧霞宫”,并且她生了儿子,下了婚宴的妇人们便结伴到庙上求子求福,兼所带的小孩们好玩好闹,三教九流七十二啷的噹也前来凑趣。

他的大婚变成海州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商业盛会,乃他始料不及,更想不到的是,由此演化出淮北地区最副盛名的海州白虎山四月八庙会,每年一度,一直延续到后世。

正日子那天,按海州民间“带亲小登科”的风俗,他什么事也不用做,连穿衣服都要由喜娘侍侯。

“一脚踏龙门,步步上青云!”喜娘口中念着喜话,他被穿上新郎靴,那一刻想起了妙人儿,说起来,他拥有过的女人,最合脚的乃是一代名妓玉僧儿,难怪古人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妓的感叹。他与玉僧儿一直保持着联络,乃实物联络,比如他派人送给她一件首饰,她则回赠一条汗巾,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愧风尘中的知己。

“一身麒麟装,稳当坐殿堂!”他被穿上新郎服,那一刻想起了三相公,自鄂州一面后再也没有打探过岳楚的消息,他深爱也深爱他的女人被他如衣服一样地送给别人,这个放下成为他胸口永远的痛。

“一头状元巾,搂金又搂银!”他被戴上了新郎帽,那一刻想起了玉人儿——一个曾高高在上望不可及的金枝玉叶,是叫她襄襄公主还是叫她幻真呢?那次几疑梦中的欢好是他与楚月重聚后的唯一一次出轨,也是襄襄公主的初夜,仿佛了却在红尘的最后一个心愿,事后襄襄公主就彻底变回了幻真,他与她每年互致一封信问候,楚月也知道他有个方外之交,却怎也想不到是襄襄公主吧。

“穿戴穿好戴,百代传千代!”他被穿戴整齐,这时的一颗心全转移到即将正式成为他妻子的可人儿身上,在他坠入这时代后的最大梦想和刚刚背负的艰巨使命面前,他才感觉楚月付出的实在太多,回报她的实在太少,在一个女子的心目中,人生中最风光最动人的一刻莫过于成为心上人的新娘,到今日才可以为她补上一个大婚仪式,真是愧疚!

雷鸣不绝的鞭炮声远远地传过来,新娘子来了,用船和花轿从荒岛桃源上接来了。他兴奋地站起来,喜娘拉住他:“新郎子,不着急,要捺捺新贵人的性子,才好立规矩。”

你这是捺老子的性子啊!他肚中嘀咕着,看着守在门口准备拦房的一班兄弟朝他挤眉弄眼,哭笑不得,只能任喜娘摆布。

喜娘一声“拜堂”,鞭炮再响,喜堂内点烛、焚香、烧天地纸。总算挨到了拜堂时刻,四周闹哄哄挤满了亲族好友,当伴娘的刺花本领可真大,楞是从忽里赤、艾里孙为首的女真兄弟、海州子弟中“杀出一条血路”,安全将“上不见天、下不沾地”的新娘子送进新房。

“一拜天地!”他满脸是汗,斜一眼并排跪于香案前的新娘子,在此盛夏时节,可人儿也要按海州风俗穿着厚厚的红棉凤袍,顶着严实的大红盖头,姿势端正地磕头,那滋味可想而知,他看不到楚月的神情,但自己有一种实现诺言的满足:月儿,我娶到你了,我终于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娶到你了!

“二拜高堂!”喜娘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女真族人惊讶地叫出声来:“是大将军,大将军醒来了……”

新娘服中的楚月浑身一抖,情绪现出波动,双手直欲掀开盖头,他忙低声稳住她:“月儿,岳父是醒了,但还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已尽力!”

楚月的声音喜极而泣:“明日,我的好郎君……”

他转向被抬在正位大椅上的垂垂老者,其露出欣慰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地看着他,却只能瘫坐在方寸之中,谁能想到曾叱咤风云的威武大将军——挞懒亲王落个今日下场,他携楚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思绪不由回到那一次几乎改写宋金历史的惊天事变当中……

※※※

“……老夫所信任者,惟尔在座五人,此计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尔等以为如何?”挞懒以平静的语气阐述完毕,目光灼灼地扫向环坐火炕之人,对面一个大火炉烤得屋中温暖如春,屋外隐隐传来鞭炮之声,这天是大宋绍兴七年·大金天会十五年大年初九——他在后世的生日。

“阿爹,这个‘莫须有’大计未免太大了……”第一次听得详情的乌达补满脸震惊,望向大哥斡带,一向沉稳的斡带则掩饰不住面上的兴奋,只顾连连点头,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模样端秀、气质不凡的年轻岳母——一车婆坐于挞懒右侧,安详地端茶一抿,不愧出于渤海望族的大家闺秀,临大事愈定:“奴家惟夫君是从!”

他却留意到一车婆没端茶的纤手在微微颤抖,然后与楚月迅速交流一下眼神,内心掀起巨澜:终于揭开锅盖矣,当日从岳楚口中套出“莫须有”大计时,只觉此计设想过巨,铺砌过庞,任何一个环节都出错不得,近乎痴心妄想,但时至今日,锅里的“莫须有”已变化为“真的有”。

自老郎主吴乞买于两年前正月病逝后,年少的完颜合刺同月在其灵柩前继位,仍沿用“天会”年号,而大金上层各派系的倾轧随之激烈。

少年郎主合刺依托继父斡本,首先将矛头指向威胁最大的粘罕一系,改革旧制,废勃极烈制,采用汉制,以相位易兵权:免去粘罕的国论右勃极烈兼都元帅职,升为皇帝之下的三师之“太保”,领三省事;免去谷神元帅右监军职,改任左丞相;免去高庆裔西京留守职,改任尚书左丞;免去萧庆平阳尹职,改任尚书右丞。至此,不断失势的粘罕一系彻底丧失军权,又离开了经营已久的云中地区,完全被架空。但少年郎主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朝政大权尽被粘罕一系把持,加上右丞相为粘罕提拔起来的旧辽汉臣韩企先为,在中央可以说权势无两。

然斡本早有预见,将三师之首“太师”授于另一大威胁——吴乞买长子蒲鲁虎,当年若非粘罕横插一脚,看中合刺幼小易制,迫使老郎主立为皇储,今日坐在帝位上的,只怕就是蒲鲁虎了,故两人结怨颇深,正好互相遏制。作为势力平衡,斡本当仁不让地拜为三师之二“太傅”。

以往连老郎主都要敬让三分的粘罕沦为后辈小子蒲鲁虎之下,如何受过这般窝囊气,因为政事,两人争吵不休,以至不可调和。正所谓以毒攻毒,合刺与斡本为首的帝系乐得坐山观虎斗。

右副元帅挞懒虽然被排斥在这场高层权利争斗之外,却因左副元帅讹里朵同年被抗金义士暗杀,一跃成为大金军队的最高将领,与同掌兵权的兀术受到各方势力的极力拉拢,只是谁也没有觉察到挞懒的自立野心。

挞懒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游刃于各派系之间,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全心经营燕齐,不到两年,中原几成挞懒的家天下。

那边厢,赵构小儿闻之而欣,却只知挞懒倡和议,不知其窥宋祸心,顺理成章的,潜卧大宋的秦桧复出之门悄然打开,王氏传来密报,秦桧再入朝廷指日可待,尚须挞懒添把火。万事具备的挞懒于是展开大计前奏,正式上奏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以河南、陕西地归宋,换宋称臣。

此议一出,不亚于当日秦桧入相后提出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二策,金廷大哗,本是对头的粘罕一系与帝系难得地站到一起,批驳此奏,在中部战场上被岳家军收拾得跟孙子似的伪齐刘豫吓得连连上奏表忠,而一向主战的兀术更是激烈反对——大金两大军首自此破脸,惟独蒲鲁虎一系尚未表态。

长于治军和经营地方势力的挞懒,在颠峰的政治较量上尚是新手,一时有力不从心之感,便借过年之机,招集妻儿子婿,坦呈“莫须有”大计,以求对策。

岳父满怀期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直觉那目光有千钧之重,挞懒所提之议,若放到女真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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