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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乐美·道林·格雷画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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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因此我并不担心。可是她的艺术趣味表现得多缺少水平!过去之所以迷人就在于它已经过去。但是女人从来不知道幕已落下。总还想演个第六幕②。那戏已是夜阑人散,她们却还想演下去。要是她们如愿以偿,每一个喜剧都会以悲剧而告终,而每一个悲剧也都会变成闹剧。她们装模作样,搔首弄姿,却不会鉴赏艺术。你比我幸运。我向你保证,道林,我认识的女人里就没有一个肯做我的西比尔?苇恩的。平庸的妇女总会自我安慰,有的穿色彩伤感的衣服———决不要相信穿紫色的妇女,不管她多大年龄;也不要相信三十五岁还系粉红色缎带的妇女,那永远表示她们有一段往事。有的妇女会突然发现她们丈夫的优良品质,用来安慰自己。有的在别人面前炫耀婚姻的欢乐,好像那是最销魂的罪过。有的从宗教里寻求安慰。一个女人告诉我,宗教的奇迹永远带有卖弄风情的美妙,这我很能体会到。还有,最叫人感到虚荣的莫过于被称为罪人。良心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自我中心主义者。是的,女人在现代生活里可以找到无穷无尽的安慰。实际上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没有提到。”“什么事,哈利?”那小伙子冷淡地说。

  “哦,那种明显可见的安慰。失去了自己的崇拜者就去抢别人的。在一个良好的社会里,那样做永远可以让女人挽回脸面。可是,道林,西比尔?苇恩跟我们遇到的其他女人多么不同!我觉得她的死亡里有一种很美丽的东西。我很高兴活在能出现这样的奇迹的时代。它让我们相信我们常嘲弄的某些东西确实存在,比如罗曼司、激情和爱情。”“我对她残酷得可怕。你忘掉了这一点。”

  “我倒怕残酷正是女人最欣赏的东西呢,地道的残酷。她们有极

  ①

  ②

  日光兰:表示忏悔的花。

  欧洲当时戏剧一般都是五幕结束。

  其可爱的原始本能。我们解放了她们,可她们却仍然寻找着主人,想当奴隶。她们喜欢被统治。我相信你是极出众的,我从没有见过你真正生过气。不过我可以想象你生气时一定很动人。毕竟,前天你还跟我说了一句话,那话当时我觉得是想入非非,现在看起来却绝对真实,它是打开一切问题的钥匙。”

  “什么话,哈利?”

  “你告诉我西比尔?苇恩在你眼里代表了所有的罗曼司———她今晚是苔丝狄蒙娜,明晚又是奥菲莉娅;她若是作为朱丽叶死掉,却可以作为伊摩琴复活。”

  “现在她已不可能复活了。”小伙子嘟哝说,把脸埋进了掌心里。“是的,她已不可能复活,她已经演了她最后的角色。可是你必须把那间俗气的化妆室里的寂寞的死亡看做是詹姆士时代①的一个离奇阴森的悲剧情节。是韦伯斯脱、福德、或是西里尔?妥诺作品里一个精彩场面。那姑娘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也没有真正死去。至少她永远是个梦,是个在莎士比亚的戏剧里飘荡,使它们更加可爱的幻影。是一支使莎士比亚的音乐更丰富,更充满欢乐的芦笛。她一接触现实生活,就破坏了它,也被它破坏。因此,她消失了。你要是喜欢,就为奥菲莉娅哀悼吧。在你的头上撒上灰吧,考狄利娅被掐死了。向苍天呼喊吧,勃拉班修的女儿②已经死了。但是不要为西比尔?苇恩浪费眼泪。她比她们要飘渺得多。”

  沉默。暮色袭来。长着银脚的阴影从花园里悄然而入,一切色彩渐渐淡去。

  过了一会儿,道林?格雷抬起了头。“你开脱了我,哈利,”他喃喃地说,仿佛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我体会到了你的意思,可总有点害怕,我无法用自己的话表达。你对我了解得多么深刻!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别再谈了。那只是一种奇妙的经验而已。我不知道生活是否还为我准备了同样的奇妙经验。”

  “生活为你准备好了一切,道林。你漂亮得超凡脱俗,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①

  ②

  詹姆士时代:英国戏剧发展的黄金时代,上接伊莉莎白时代,戏剧家辈出。莎士比亚、木?琼森、鲍芒、弗莱彻都活跃于这个时代。下面的韦伯斯脱等人都是那时著名的流血悲剧作家。

  即苔丝狄蒙娜,《奥塞罗》的女主角。

  “可是,假定我丑了,老了,皮肤打皱了,会怎么样?”“那么,”亨利勋爵站起身子要走,“那时候,道林,你就得为自己的胜利而奋斗了。你目前的胜利是自动送上来的。不,你要保持你的美丽。我们所生活的社会读书太多,聪明不了;思虑太多,漂亮不了。我们缺不了你。现在你最好还是穿好衣服坐车去俱乐部吧,已经嫌晚了。”

  “我觉得还是在歌剧院和你见面为好,哈利。我太疲倦,不想吃东西。你妹妹的包厢是多少号?”

  “二十七号,我相信。就在阶梯座的上方。你可以在门上看到她的名字。但是你不来吃饭我感到遗憾。”

  “我不想吃,”道林冷淡地说,“但是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那番开导。你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谁也没有你这么理解我。”“我们的友谊还才开头。”亨利勋爵握着他的手回答,“再见,希望在九点半以前见到你。记住,是葩蒂演唱。”

  道林?格雷关上门按了按铃,几分钟之后维克多掌着灯出现了,拉下了窗帘。道林迫不及待地等他退出,可那人做起事来仿佛没完没了。仆人一走他便冲上去拉开了屏风。还好,画上没有出现新的变化。看来在他自己还不知道西比尔?苇恩的死讯时那画就已知道了。生活一出问题它就会知道的。那破坏了嘴唇的优美线条的凶狠表情准是在那姑娘服毒(不管是什么毒)时就已出现了的。说不定它并不注意后果而只反映灵魂的变化?他猜测着,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见那变化出现,想着想着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可怜的西比尔!那是个什么样的浪漫故事呀!她常在舞台上模仿死亡,于是死亡来了,碰了碰她,把她带走了。那可怕的最后一幕她是怎么表演的?她死时诅咒他没有?不,她是因爱他而死的。她用生命做了燔祭,已经弥补了一切,现在爱情于他将永远成为神圣的事物。那个可怕的晚上她在剧院给他的折磨他再也不会想了。在他想到她的时候她将是一个灿烂的悲剧形象,被打发到这个大千世界的舞台上来表现爱情的至高无上的。灿烂的形象?他想起了西比尔那儿童般的形象,惹人怜爱的幻梦似的举止和羞涩的颤抖的美质,不禁热泪盈眶。他急忙抹掉了泪,再看着画。

  他感到自己确实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或者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是的,生命已经为他做了决定。生命,还有他对生命的无穷的好奇心。永恒的青春,无穷的激情,微妙的秘密的欢乐,野性的快活,更野性的罪恶———这一切他都想获得。就让那画去承担他的一切罪恶的重负吧!就这样。

  他想起画幅上那韶秀的面孔将要受到的污渎,心里便不禁隐隐作痛。有一次他孩子气地模仿纳西撒斯①,曾亲吻过(或是装做要亲吻)那此刻对他残忍地微笑着的嘴唇。他曾整个早晨地坐在那画前,凝视着它的美,有时觉得几乎爱上了它。它会随着他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吗?它会变成狰狞可厌的东西吗?会被放在一间锁着的屋子里藏起来,不接触阳光,而阳光却常照在它那奇迹般 的头发上,给它涂上更明亮的金色吗?多么可惜!多么可惜!

  他一时想到了祈祷,希望祈祷能终止他和画幅间那可怕的感应。祈祷既然能引起变化,说不定也能停止变化。可是,体会过生活的美妙的人谁又愿放弃青春常在的机会呢?无论那机会多么渺茫,无论它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后果。还有,这种变化他真能控制的了吗?这种替换真是祈祷产生的吗?会不会有什么离奇的科学道理呢?既然思想能对生物机体产生影响,那么它能否对死亡的东西和无生物产生影响呢?还有,没有思想和欲望的、外在于我们的事物能不能与我们的心境和情绪协调跳动呢?原子和原子之间能否凭秘密的爱和离奇的亲和力而互相呼应呢?不过,理由并不重要。他再也不会祈祷要求什么可怕的力量了。那画要变就让它变吧,为什么要深入探讨?

  看着那画的变化倒真有趣,它能让他深入自己思想的底奥。这画会成为他一面最神奇的镜子。它已经向他揭示了他的外形,同样也能向他揭示他的灵魂。等到寒冬降临到那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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