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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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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对着爷爷的棺木轻轻拉起来。屋里屋外一片胡音。过了一会儿,崔正义的二胡停了下来,他跌跌撞撞地从响器棚里走出来,说五爷没死呀,这二胡还和他生前拉得一样的啊。爹对我说小强你别拉了,让你爷爷安静—会儿吧。叔说,胡音招鬼……他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天地一片昏黄。从外面吹来一阵风,把棺前的麻汕灯吹灭了,爹赶紧点上,说那是给你爷爷黄泉路上引路的灯啊,不能灭,灭了就会迷路了。我突然想起爷爷给爹做过的玻璃灯来。爹小时候跟着爷爷到微小湖贩伍,常常是在夜里赶路,爷爷就给爹做了一个玻璃灯,里面放着一根蜡烛,兜里再放二根,等这三根蜡烛点完了,天也就亮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很快就积起了一层雪花,现出一些淡淡的惨白色来。主丧的太爷爷在院子里喊:起坟了,起坟了。爹站起来,说起坟了。我和叔跟在爹后走出去,小如跟出来,把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奶奶死得早。爷爷临闭眼的时候对爹说一定要和奶奶合葬,需要把奶奶的尸骨重新启山来,然后再和爷爷一起人葬。本家的人都拿了铁锹和其他必备的工具往坟地去了。坟地里早就支起子灵棚,显出一些苍凉的味道来。路面有些滑了,土质也变得松软起来,不久一副完整的尸骨呈现在我们面前。爹—个人跳下墓穴,一点一点地往外启,叔和姑姑小心地从爹手里接过——块块尸骨,往灵棚里送。我和小如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小如脸色有些门,她大概是第—次见到这样的情景,有些怕。雪花落在墓地,洒向奶奶的尸骨,很快就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爹的手一直在不断打颤,二姑拿出一副手套来,爹不肯戴,说自己的亲人,有什么忌讳的。 
  坟地静悄悄的,只有雪落大地的沙沙声。 
  起坟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哭着往回走。墓地重新陷入一片冷清之中,我和小如走在最后,又看了看给爷爷砌的新坟,就在奶奶的坟旁边。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下午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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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死于难产。 
  小凤在怀上五义的第五个孩子时,就时常觉得心窝不舒服,她也没布太在意。五义因为写得——笔好字,被排为村里的会计,忙厂各种运动和事务,也疏忽了。 
  那年秋天,爹领着年仪五岁的叔在离家不远的地里收玉米。那天天气出奇地热,叔啃了好多玉米秸,捂着肚子喊疼,出一身冷汗。爹放下手中的活计,背着他往家里赶。快到家时,叔的肚子突然又不痛了。爹想反正快到家了,喝点水再下地吧。 
  家里大门紧闭着,爹推了一下,在里而插上了。他很奇怪,家里明明有人,怎么把门插上了?爹在外面喊:娘,娘快开门。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叔个子小,从墙外翻了进去。看见奶奶躺在床上,已经昏了过去。她的身旁是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爹赶紧背起奶奶往医院里奔,还没有到医院,奶奶就走了。 
  葬奶奶小凤那天,爷爷不吃不喝拉了三天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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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下葬的时候,雪下得正紧。大块大块的雪花像棉花团似的重重地砸在地上。尽管天气很冷,还是吸引了不少附近村子里的人来看。抬棺木的看样子有些吃力,棺木足用上好的松木做的,很沉。洁白艰硬的雪花砸在棺上,发出了嘭嘭的响声。 我们家亲戚很多,送葬的队伍有二里路长,前边的男眷都到了坟场了,后边的女眷才刚出灵棚。我的两个姑姑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如哭得也很伤心,昏过去了,被帮丧的人抬到前院。看丧的人都在夸小如孝顺。 
  在爷爷入土的那一瞬间我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二胡的呜咽声。响器班子那时早已经停止了吹打,这声音来自何处?莫非是我的幻觉? 
  那细碎的胡音硬生生地扎进我耳朵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和真实。 
  到家的时候,姑说小如在你屋里睡了,她身体不太舒服。我茫然地点点头,去看小如了。 
  看样子她刚醒来,看见我进来,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她哑着嗓子说我该回去了。我按住她,说你睡一会儿吧,明天再回也不迟,你这两天太劳累了,身体又弱,怎能禁得住这样的折腾? 
  小如笑笑。眼圈红了。 
  外面黑下来,能听见雪落大地的声音。 
  明天的大地上就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了。 
  叶炜,原名刘业伟。山东枣庄人。 1977年出生,大学时代开始在《小说家》等文学杂志发表文学作品,累计约八十余万字。作品曾入选《2001年度中国大学生最佳作品》、《都市晨报文学奖、88人新作精选》。已出版小说集《独自跳舞》、评论集《灯下走笔》等著作四部。现供职于江苏省某高校。 


暗流(中篇小说)
谢宗玉 
  题记:请把灯火熄灭,让我隐匿在那扇门之后…… 
  ——作者 
   
  一 
   
  苏芳死了。苏芳在她三十五岁多一点的时候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苏芳死的那…—天正好是王泽荫的生日。对我而言,她的死没有半点征兆。早晨,我去上学,苏芳背对着我站在大衣镜前梳头,镜子串—的她看我要出门,就说了一句:今天你父亲生日,放学了早点回来。我回过头,从她腋下看过去,对着镜子里那张虚白的脸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扭头走了。 
  苏芳已经好几年不记家里人的生日了,包括我、王泽荫和她自己的。我也好几年不记家里人的生日了。现在既然苏芳提起了王泽荫的生日,我只能说知道了。但知道了并不一定会按她的吩咐去做。这些年我已习惯不按任何人的吩咐去行事。如果没有人吩咐,我也许还能循规蹈矩,一旦有人要求我怎么怎么做,我必然会做出与他要求截然相反的事情来。做这些的时候,我也不是要获得一种什么对抗的快感,我没有快感,我是自然而然就做了。仿佛不受大脑控制,仿佛是一种潜意以,也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好在我身边的人早已适应了我这种习性。 
  这几天放学,我都按时回家。可由于今天早晨苏芳的提醒,我决定再做点什么。王泽荫生日又不是我生日,我干吗要按时回家?再说了,就算是我生日,我也不一定要按时回家。初三班的刘聪龙对我一直有好感,上个月他带我去他家看黄片,看着看着,他就对我动手动脚。可黄片我看多了,没感觉,我皱着眉头推开他,说声讨厌,拉刀:他家的门就跑了。随后几天,我见他都灰头灰脑没精打采的,一副死鱼的样子。今天我主动找到他,我跟他打赌,如果他去醉海楼把这期《时尚前沿》扉页上那个避孕套偷出来,我就跟他走。他一听,眼睛顿时精光乍现,他说:你不要眶我!我说:谁诓你谁衰仔!我们击了一掌,然后一前一后来到醉海楼。 
  醉海楼六楼有一间精品书屋,里面大多是一些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我嫌太贵,从没有买过。但里面的每一本书我都几乎翻过。我知道《时尚前沿》今年在每一期的扉页上都订有一个避孕套,我猜他们是为了方便读者在饱读他们书中的俊男美女后,套上避孕套就跟身边的人来做爱。其实避孕套这玩意我见过,可书中这么夹着一个避孕套,就引起了我的无限好奇,仿佛那个避孕套不是用橡胶做的,而是用黄金白银做的,避孕套的外表也一定镶上了美丽的花纹。几次我都想动手把它从扉页扯下来,但都没成功。售书小姐盯得太紧,她们来回在书架的过道里逡巡,我找不到动手的时机。所以今天我想让刘聪龙去试试运气。如果他真能成功,我就跟他回家。自从我被一个叫王小麻的记者上报后,我一直想真正尝试一回。我想看看他戴上那个花艳艳的家伙是不是特滑稽。一想起上次他憋红着脸,毛手毛脚的样子,我就特想笑。这家伙,是个雏儿。 
  我在楼下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可还不见刘聪龙下来。我便不耐烦地上了电梯。电梯门在六楼打开的时候,隔着玻璃,我一眼瞥见精品书屋内的售书小姐正指着刘聪龙在吼些什么,而刘聪龙敛着头乖得像个孙子,我就知道他出事了。就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我突然憋不住似的大笑起来。我一个人在电梯里笑得打滚,直到从电梯里走出来,我还拧着一串银铃般的笑横穿一楼的咖啡厅。一楼咖啡厅好些男女就回过头来看我,他们的眼神冷漠而又有些好奇。但他们看我有什么用?可笑的事发生在六楼。我就这么笑着跑到街上。然后回家。 
  我在街心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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