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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光与影-文艺复兴时期文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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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跟随自己经商,给他当推销员。这对内心只有一个神祗——文学——的小薄伽丘而言,真是苦不堪言。很快,他的父亲就抱怨他:“你这个小淘气,买的书要比卖的货多得多”。要是这位商人能预见他是在为一项利润大得惊人的事业投资时,他大概会大吃一惊。正是他的伟大的儿子,一个私生子,使他这个本来如过眼烟云般的富商,名留千古。

  经商不成,他的父亲于是把他送到那不勒斯大学,学习法律,希望他能成为一名律师。不能不说这位严厉的父是位尽职的父亲。可是,枯燥僵死的法律条文,正如精打细算的商业一样,对于一个富于创造冲动的灵魂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在那不勒斯呆了数年,没有背熟多少法律条文,倒是读了成堆成堆的古典名著。同时,这位从小缺乏爱抚的青年,也陶醉在自然的情欲之中,一度放荡不羁。

  正象但丁之于贝雅特里齐·彼特拉克之于劳拉,薄伽丘也遇着了一束“小小的火焰”。但和前面两位徘徊在自然情欲与宗教感的光与影之间的诗人不同,薄伽匠是肉感的。他对“小小的火焰”(《十日谈》中的“菲亚美达”,也即薄伽丘的心上人玛丽娅)的描写没有丝毫的藏藏掖掖的罪感成分:

  菲亚美达长着一头金黄的卷发,一

  直披到洁白细腻的肩膀上。她那鹅蛋脸儿才真象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着玫瑰色。一对眼睛象鹰眼一样明亮,两瓣嘴唇有如两颗红宝石。

  除了“鹰眼”这个明喻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外,这幅色彩绚丽的头像倒真象是出自一位写实主义作家的手笔。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她被“金黄”、“洁白”、“细腻”、“玫瑰色”等质感很强的词汇裹住,显得有血有肉。她唤起的不是一种神性,而是一种地道的人性。这与但丁的冰清玉洁的天使不同,那是一个罩着圣光的影子,正和教堂里棕色调的圣母画像一样;也和彼特拉克的不肯揭开面纱的“忍心的美人”不同,这里,“面纱”恰恰成了罪感的一个象征。这和十九世纪的一位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黑面纱”之象征具有互为映衬的效果,这位常受宗教神秘主义缠挠的作家喟然叹道:“每一张脸上都有一面黑纱!”“大地也有自己的黑纱!”这是该隐的痕迹。

  薄伽丘却想把“大地”的黑纱揭去,泄出绚丽的色彩。他的“菲亚美达”是个凡俗的女子,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子,一个可以喊出“爱情万岁!”的女子。当然,这绝对不会是一桩不结果实的爱情。

  据薄伽丘自述,一天,他在圣罗棱索教堂 (又是教堂!这和他的朋友彼特拉克何其相似!——也许,那时,教堂才是男女青年得以接近的唯一一个公共场所),遇见了玛丽娅,两人一见钟情,难舍难分,很快结为情侣。她是那位开明的那不勒斯国王罗伯特的私生女(也是私生女!),已经结婚。这段在教堂的穹形天顶下开始的热烈的情爱给薄伽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最初映射在他在1336年到1338年间创作的《菲洛哥洛》这部欧洲第一部长篇小说里。

  《菲洛哥洛》写的是一段爱情奇缘,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姑娘与一个异教青年的浪漫故事。当然,“异教徒”这样一个形象对基督教世界来说,首先就意味着障碍。这个浪漫故事的全部戏剧性正是围绕着这一信仰的障碍展开的,也可以说,有了这重障碍,《菲洛哥洛》就有了戏剧性。这一主题后来被许多作品延用,最著名的也许是夏多布里昂爵士的 《阿达拉》,里面竟有这么一句:“一个神在阻止我猛烈的感情奔流,我有时真希望这个神给消灭掉,在上帝和整个世界毁灭的时候,让你紧紧地搂着我,一道掉进无底的深渊中去。”阿达拉的这种激情发生在十九世纪宗教重建的时刻,她最终是在“希望”中死在爱人的怀抱里,她没有“掉进无底的深渊中去”,她在最后一刻否定了自己的情欲从而救赎了自己。宗教重建时期的爱情显然多么不自然啊!信仰的障碍只在幻想中才被突破,而在薄伽丘笔下,信仰的障碍正象一张床帷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撩开。这里可以看出人性的一个悖论:当中世纪过分压抑自然情爱的时候,文艺复兴时代几乎是以纵情甚至纵欲作为反抗,而后来的时代恐惧于上个时代的放纵的热情,提倡宗教精神。

  《菲洛哥洛》虽是骑士文学的浮华文体的一个精致的模仿,可从中也能看出薄伽丘的才华。在这之后,他又写了一部“史诗”《苔塞伊达》,仍是歌咏他的“菲亚美达”的。这部缺乏宏伟气魄以及庄严韵调的“史诗”,结构框架非常陈旧。两个骑士,一位美女,——不用多说,单有这些,故事的轮廓读者也就明了于心了。这部“史诗”还显示了这位年轻诗人的一个弱点,即对“诗的艺术”并无特别的天份。当他读了彼特拉克的韵色优美的抒情诗后,羞愧之下,差点将这部描绘“小小的火焰”的史诗付之一炬。

  不过,这些最初的作品已显示出这位诗人操纵故事的天才。他是一个天生的讲故事者,而不是一个天生的诗人,这个时候他还未能发现自己的特点;在这之后,仍一意于诗的写作,有牧歌《爱米多》、诗歌《爱情的幻影》等等。

  1340年,老薄伽丘的商行猝然破产,成了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遭此不幸的老薄伽丘召回远在那不勒斯纵情于诗情和爱情的儿子,帮助料理家务。生活拮据,昔日的奢华已成浮影,全家开始简朴度日。尽管一意撙节,家境仍然每况愈下。况且,那时的佛罗伦萨还是政治动荡的风口。已经文名初显并且声望日隆的薄伽丘,也参与了这个城邦的政治活动,极力拥护共和政体。

  薄伽丘并未全身心地卷入政治。在这期间,他还写了一批颇有影响的作品,其中颇值一提的是他的自叙体长篇小说《菲亚美达》,这是直接取材于现实的一部作品,预示了欧洲小说的发展趋势。

  《菲亚美达》(它还有另一个温柔的名字:《可爱的菲亚美达》)之后,薄伽丘重返那不勒斯,在年轻美丽而又爱好诗文的女王乔凡娜的宫廷中供事。罗伯特国王的这位孙女仿佛继承了其祖罗致文人骚客的遗风。乔凡娜和阿拉伯故事集《天方夜谭》里的那个国王一样,有爱听故事的癖好。薄伽丘向她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当然,这个讲故事者没有丝毫性命之危,他和女王关系融洽,深得女王厚爱。这些随口编出的故事在结构上成了《十日谈》的雏形,在语言风格上,成了必不可少的练笔,薄伽丘由此掌握了口语的特点,不再追逐浮华雕琢的文风。

  正当三十五岁的薄伽丘在乔凡娜的宫廷里如鱼得水的时候,一场可怕的鼠疯席卷了他的故城佛罗伦萨,城内十室九空,死者相枕于路。我们不会忘记,彼特拉克的“忍心的美人”劳拉也是在这场黑死病中丧生的。这场人们事后极力想要忘却的灾难,日后成了薄伽丘《十日谈》的昏暗的背景。人们纷纷逃向郊区,象躲避梦魇一样躲避这场令人望而生畏的鼠疫。

  次年,薄伽丘与当时已经诗名远播的诗人彼特拉克相识,一见如故。几个月后,老薄伽丘病故。薄伽丘返回故乡奔丧,从此定居在佛罗伦萨。佛罗伦萨政府很器重他,让他掌握财政以及外交。当时,佛罗伦萨大学正在筹建,急于罗致当代著名学者来校任教。薄伽丘推荐了彼特拉克。两位作家都在该校任过教职,对于传播古典文化,功不可灭。

  正是在这一段安宁的岁月中,薄伽丘最终完成了他的传之后世的伟大作品《十日谈》。还在乔凡娜宫廷中供事的时候,薄伽丘就创作了一些短篇故事,只是,他还没有找到一个框架,能使这些仿佛零散的故事成为一个整体。没有资料表明他是否受到过《天方夜潭》的故事框架的影响,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些阿拉伯故事很早就流入了欧洲,而且,其中一些故事被换上了意大利的外衣,进入了《十日谈》。

  薄伽丘选择黑死病作为讲述故事的背景,这或许是一个谜。为什么要在这些戏谑式的故事后,罩上这么一块令人望而生畏的黑幕呢?这种醒目的色彩对比,其实揭示出了人类隐蔽的心理的一种冲动,即在宿命的阴影徒然落下的时候,趁着夕阳尚在,人们就会发疯似地尽情享乐一番。

  请看看下面这样一幅城郊场景,恐怕你难以想象离这儿不怎么远的佛罗伦萨正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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