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向来对美人反应功能缺失的李图眼中也闪出短暂迷茫。
男人?女人?
不,那怎么可能是人呢?
那或许是妖?
不
那是只有天上仙的冰魂雪魄,错投了魔胎才能生成的容颜啊……
……
* * * * * * 没赶上甜蜜的情人节次日分割线 * * * * * * * *
努力打听,意外的,这小公子倒并不算庶子。
据说其母出身十分高贵,与唐拥数不清的莺莺燕燕不同,是唯一一个正式收作了侧妃的。所以小公子诞生时是拥有唐家正统身份的。
后来其母忽然获罪,离奇身故,死后更削去封号。小公子本不得宠,虽年幼未担母罪却也不得眷顾,跟着被废,沦落到仆役地位。
年岁渐长才智出众,任了职务,绩效奇佳屡得升迁,很快担起重责。
唐拥用他,却不近他,仍无青眼。任他琐务却不予高位,派他大任但不放兵权。
他虽不能获得相称身份,却还是因处事精明公允、为人内敛恭谦而广受爱戴,地位无形中高起来,少有人敢慢待了。没名分,不能尊称,里外喊一声“小公子”,唐拥没说话,就默认下来。
可这一来唐檀书更当他是眼中钉。
如今唐家幕后杂务几乎大都是他在打理,可谓尽心尽力、完职善责,唐檀书却仍百般羞辱刁难。他从来忍让,唐拥那边也不闻不问。这次唐拥重病,唐檀书独掌大权,变本加厉,派他出阵赴险,不料他竟连连得胜,尚不足月便凯旋归来了。
“难怪来这么些日子竟不知这号人物……说了半天,他叫什么名字?”
“表字一个渊,名有鱼。”
“年年有余?”
“水里游。”
“唐……有鱼……”
轻轻咬了咬这名字,仿佛不可见底的深潭里划开的涟漪,泛出难以形容的意象来。
但凡极美的东西总是难得一见,这一番奇遇却是来的一点不费心思。
再次看到他时,淡衣如玉,长长黑发覆以青冠束以金环,与那非人的美丽不太相称的明朗稳重,整个看起来就一大好青年的标本。那迷样的妖气痕迹全无。
不,或许应该说是掩藏得很好。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最近是谁说这话来着?
这样美丽的容颜还真让人不能不心生妖异。
想不到的是,他还拥有与这不可思议的美丽相当的才能,踏实谦恭的行事风格。
什么东西看久了都会习惯是吗?怎么天天见面她还是没能习惯呢?每每不经意的一瞥都能让她心脏痉挛、行动迟缓、大脑功能局部丧失。
是还不够久吗?那要习惯可能是她死后五十年的事了。
忽然想到,之前那几场险恶的仗他都奇迹般获胜,是不是也有他上阵时没带面具的原因呢?
“……将军,将军?”
这如梦似幻的呼唤是谁?
“什么?”弘华如梦似幻地回答。
呃?!
猛然惊醒!
“将军你怎么了?”失笑。
又昏迷在他的笑里……
又来了,又来了!那眉眼在说话,那笑唇边含情。一定的!
虽然他对谁都笑,可是对她的微笑分明别有韵味嘛。
虽然他对谁都好,可是对她明明就与众不同嘛。
唉!自我唾弃一下。分明是花痴典型症状。
看来随着革命深入,思想教育已经跟不上了,需要进行严肃的整风运动。
回去先找面镜子,端严地坐下,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
“跟你说多少次了,身为一个高级将领,身为三千人马首是瞻的土匪……头,过度花痴是要不得的!”……
连水利建设也支使她去监工,这就太过了。怎么说她也是客人,是手下有三千土匪的神将啊。
不过被当作走狗好象还是比被视作虎狼防范要有利。
这天工作结束时间尚早,与一个役吏乘小舟返岸,到一半船漏了。
堵啊、舀啊,手忙脚乱不顶用,水漫到小腿,照这样撑到岸边没戏。
那役吏无奈:“将军水性可好?”
水性?学校游泳池两个来回勉强可以。
抬头看着朦胧得只见灰影婆娑的岸边杨柳,冷汗……
把小船撑到附近荷湾旁小岛,基本也沉得差不多了。那役吏先去,弘华在岛上等着。
没有流落荒岛的落魄,倒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愉快。
当真小岛,直径不到二十米,涨潮时兴许就没了。
一面对大池,另外四分之三被西湾中华盛的清荷环绕。
最妙的花期还没到,但大部分花苞都已晶透粉嫩,大约四分之一的已经含羞带怯展露娇颜了。
漂亮啊,漂亮。
身为摄影俱乐部成员的下意识举动就是伸手去抓背上的长枪短炮。
摸了个空,遗憾地咋咋嘴,睁大眼睛当镜头。
云霞泛金,裤腿吹干了,正奇怪救援人员怎么没到,远远听到渔民吆喝:
“……东帝巡湖罗……”
东帝巡湖?
茫茫然望出,斜阳映湖面轻波,泛起成片金粼,随风游移,果然象东帝金灿灿火轮车驶过湖面。
呃?不对。波光怎会移动得这么快?还左奔右突,方向全不统一。
其中一股移过近旁,弘华努力细看,赫然发现竟是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金冠鱼浮近水面在集体游行,映着夕阳更光华灿烂。
再近,那眩目金光叫人睁不开眼,又舍不得闭眼。
顷刻远了。
弘华呆看着湖面上金光纵横流溢的奇景,忘记惊叹。
那歌子忽然响在耳边,对了这就是那最美的鱼妙处所在吧?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荷中有声。
回头只见一些小鱼游耍扑腾,里头也有几条金冠。
声音近了,响了。
大鱼?
弘华努力从密集的荷中张望。
金光闪动。
那么大的金冠?
荷丛两分,那鱼先露出它灿烂的金冠,然后在遮天避日的荷花荷叶中仰起它美丽的脸来。
被金环束好的头发似乎是被荷花拨乱了一点,轻轻飘在风里,泛着金的光泽。还有他细腻的脸,玉色的衣裳,全被染成了金色。
金灿灿的他,扶着长蒿,笑吟吟看她。
弘华专心致志发呆。
“……将军,将军?不走吗?”
“……哦。”弘华迟钝地回答。
又呆了一下:“……小公子……真巧,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唐有鱼一愣,笑起来,再次重复:“将军随行小吏刚游到岸边就遇上我了,还没上岸,便就着小舟回转来接将军。”
“哦。”弘华尴尬地摸摸头。
突兀地问:“公子听过那首歌吗?”哼哼唧唧了一句。
“这个啊……”唐有鱼脸上绽开灿烂笑容。
弘华忘记追问了。似乎也不用追问了……
小舟分开荷丛慢行,花影朵朵滑过脸颊落在身后。
小舟很小,距离很近,不住心猿意马。
唐有鱼不停找话题,弘华糊糊涂涂应着。
“……在下不才,公子过誉了。”
“哪里?将军大处豪迈,小处精明,连水务也别有见地,大才非凡。”
看吧,不怪她花痴,随便一件小事都赞赏,实在太满足虚荣心了。眼神还那么真挚。
眼神?有点熟悉。叫她想起谁了呢?
对了,悄息,她的兰孩儿。
她也有一双充满爱慕的眼睛,无事不仰慕,无时不依恋,让人不由自主沉进去。
只是那次她独自离开,虽派人暗中保护,还是因遇上兵祸半路失踪,之后寻找不断却没任何消息。
突然问:“小公子,我以前……见过你吗?”
唐有鱼微笑:“昨日在给司衙门,前日在缉盗厅,更前日也在给司衙门。”
弘华也笑了,自语:“是啊,你这样的人我要是见过,绝不会忘记的。”
“是吗?”唇边浅浅笑意比身畔荷花更惑乱人心。
到岸,唐有鱼先上,转身向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