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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生斜长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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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早就读过关于冯婉贞的这一篇文章,很遗憾,虽然身居北京多年, 
却从不曾想到过去调查。听了有关史学家的介绍后,除了敬佩其科学精神外, 
我就想,这也许是一篇小说。作为史学,该文没有任何价值;作为文学,其 
价值就不低了。 
     研究工作中常常有这样的经验,有时候,你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要查 
找一项资料,却怎样也找不到;有时候,它却不请自来,跃入你的眼帘。某 

…  36…

日,我在查阅1915年3月19 
     日的《申报》时,突然发现,它有一个专门栏目,名为“爱国丛谈”, 
其中一篇就正是 《冯婉贞》。它的作者是陆士谔,徐珂只是将它收入了自己 
所编的书。“类抄”者,正说明了徐珂是编者,而不是作者。 
     陆士谔是何许人呢?再查。原来此人名守先,江苏青浦人。自幼习医。 
后在上海以出租小说为生。久而久之,自己便也写起小说来。由短篇而中篇, 
由中篇而长篇,先后出版了《三剑客》、《白侠》、《黑侠》、《红侠》、 
 《八大剑侠》、《北派剑侠全书》、《南派剑侠全书》、《新三国侠义传》、 
 《新梁山英雄传》等大量武侠小说。他有时也写清代历史或宫闱小说,如《顺 
治太后外纪》、《清朝开国演义》、《清史演义》等。他大概做梦也不曾想 
到,他的那末多长篇小说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一篇小小的《冯婉贞》 
却在新中国受到重视。 
      《冯婉贞》在《申报》发表时,篇幅稍长。徐珂收入《清稗类抄》时不 
仅改了题目,而且对描写人物和作战气氛的部分细节作了删节。末尾作者有 
一段议论: 

          救亡之道,舍武力又有奚策!谢庄一区区小村落,婉贞一纤弱女子,投袂奋起,而抗欧洲 

     两大雄师,竟得无恙。矧什百于谢庄,什百于婉贞者,呜呼可以兴矣! 

这是对《冯婉贞》一文主题的最好说明。作者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日本帝国 
主义者正压迫袁世凯接受旨在独占中国的二十一条。当时,全国人民的爱国 
热潮汹涌澎湃。作者塑造冯婉贞这样一位女英雄,也是有寓意的吧! 

…  37…

                           由“爱斯不难读”说起 

     多年前,编过一份资料,收入柳亚子的《与杨杏佛论文学书》。该文原 
刊于1917年4月27日上海《民国日报》,其中有一段话: 

          彼倡文学革命,文学革命非不可倡,而彼之所言,殊不了了,所作白话诗,直是笑话。中 

      国文学含有一种美的性质,纵他日世界大同,通行(爱斯不难读),中文中语,尽在淘汰之列, 

     而文学犹必占美术中一科,与希腊、罗马古文相颉颃,何必改头换面,为非驴非马之恶剧耶! 

文中所说的彼,指胡适。“五四”前夜,柳亚子对胡适倡导的“文学革命” 
有意见,对他的白话诗更不佩服,认为中国文学有着永恒的美学价值,不必 
搞什么“非驴非马”的“革命”。全段意思清楚明白,只是“爱斯不难读” 
 (前后括弧为原文所有)云云,不知何解,似乎也没有什么书可以查考,斟 
酌再三,不敢不懂装懂,只好加了个注释:“此处疑有脱误。”多年过去了,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总觉得有负于读者,于心不安。 
     前两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了 《柳亚子选集》一书,恰巧也收了这篇《与 
杨杏佛论文学书》。编者将“通行”二字断归上句,将(爱斯不难读)断归 
下句,然而,我仍然读不懂,这个“爱斯不难读”到底是啥玩艺儿呢? 
     前些日子,读清末的 《时报》,偶然从夹缝中看到一份上海世界语学社 
的招生通告,中云:“世界新语即爱司泼兰多,亦名国际语。” 
     天哪,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爱斯不难读” 
者,不就是“爱司泼兰多”吗?“爱司泼兰多”不就是世界语Espranto的音 
译吗? 
     世界语是一种人造的国际辅助语,种类很多,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爱 
斯不难读”。1887年由波兰人柴门霍甫创造,二十世纪初传入中国,当时在 
日本和法国的中国留学生中间,以及上海、广州等地,都有一些人提倡和推 
广世界语。“五四”时期,钱玄同更主张废汉字、汉语,代之以世界语。柳 
亚子的文章是极而言之,意思是说,即使他年“世界大同”,通行世界语, 
中文中语都淘汰了,中国文学也将如希腊、罗马古文一样,永葆艺术魅力。 
至于“爱斯不难读”前后的括弧,想是柳亚子不熟悉新式标点符号,误当引 
号用了。多年积疑,一旦冰释,不无欣欣。然而,欣欣之余,又有些想法。 
      “爱斯不难读”译得很巧妙,不仅发音近似,易于记忆,而且鼓励人们 
学习,译者显然费过一番心思。然而,谁会想到它是外来语? 
     其实,不仅这种“中国化”的外来名词认明正身难,即使是严格音译的 
外来名词,认明正身也很难。1915年,梅光迪赴美国哈佛大学读书,胡适写 
过一首诗送他,中云:“但祝天生几牛敦,还求千百客儿文,辅以无数爱迪 
孙”,“自言但愿作文士,举世何妨学倍根,我独远慕萧士比,岂敢与俗殊 
酸硷”,“居东时时游康可,为我一吊爱谋生,更吊霍桑与索虏,此三子者 
皆峥嵘。应有烟士披里纯,为君奚囊增琼英”。其中,牛敦、客儿文、爱迪 
孙、倍根、萧士比、爱谋生、霍桑、索虏是人名,康可是地名,烟士披里纯 
是抽象名词,读者试一一认明正身看!幸亏胡适加注了原文,不然,可就费 
事了。 
     由此想到,整理近代典籍,出版学术著作,凡涉及中外关系者,似均应 
附译名对照表或加注原文。是不是应该有一部外来语词典,将中国自翻译印 
度佛经以来的各种译名,一一收罗诠释? 

…  38…

                            汉字“横行”与钱玄同 
                        现在汉字以“横行”为主了。 

     余生也早,躬逢汉字“直行”的一统时代。书报,一律从上往下排。读 
书时,脑袋须一上一下地移动。遇到其中夹有西洋文字,便须把书侧转过来 
看。写字作文时,先从上到下一个字一个字写,然后一行一行从右向左移。 
如果墨汁未干,那手腕上便会沾满斑斑墨迹。此情此景,而今的年轻朋友也 
许不大能够体会。 
     诚然,除整理古籍、书法艺术和报纸调剂版面外,汉字应该“横行”。 
     那末,谁是汉字“横行”的提倡者呢?手头有一份钱玄同的书信手迹, 
文曰: 

          独秀、半农、适之、尹默、孟和诸兄均鉴:上月独秀兄提出《新青年》从六卷起改用横行 

      的话,我极端赞成。今见群益来信说:“这么一改,印刷工资的加多几及一倍。”照此看来, 

      大约改用横行的办法,一时或未能实行。我个人的意思,总希望慢慢的可以达到改横行的目的。 

此信写于1918年11月26日。当时,钱玄同是《新青年》编辑部的成员,收 
信的几个人也都是。不知为什么,此信未在 《新青年》上刊载,似乎也没有 
在其他地方发表过。从信中看,陈独秀提倡“横行”而钱玄同“极端赞成”, 
似乎陈早于钱。然而,且慢。 
     1917年5月15日,钱玄同致陈独秀函云: 

          我固绝对主张汉字须改用左行横移,如西文写法也。人目系左右相并,而非上下相重,试 

      立室中,横视左右,甚为省力,若纵视上下,则一仰一俯,颇为费力。以此例彼,知看横行较 

      易于直行。且右手写字,必自左至右,故无论汉字、西文,一字笔势,罕有自右至左者。然则 

      汉文右行,其法实拙。若从西文写法,自左至右,横移而出,则无一不便。 

同年,大概是7月吧,钱玄同再次致函陈独秀,要求《新青年》从四卷一号 
起,改用横式。他说:“《新青年》杂志拿除旧布新做宗旨,则自己便须实 
行除旧布新,所有认做 ‘合理’的新法,说了就做得到的,总宜赶紧实行去 
做,以为社会先导才是。”这样,提倡“横行”的还是钱早于陈。 
     汉字由“直行”改“横行”,看来是小事,却也还需要一点勇气。因为 
我们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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