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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事实应该差不多——不过和你所想的意思不大一样就是。”
“这个案子里惟一奇怪的女人就是戈登·柯罗德太太,有时候我觉得她看起
来好奇怪。当然,林尼尔·柯罗德太太的想法也很疯狂,可是她绝对不会用暴力
——杰若米·柯罗德太太是最有理智的女人!对了,你说贿赂波特的人不是杰若
米的太太?”
“对,我知道是谁。我说过,是波特亲口说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喔,我真该揍自己,当时居然没注意到!”
“后来,你那个什么匿名甲乙丙疯子就杀了罗莎琳·柯罗德?”史班斯的声
音越来越充满了怀疑。
白罗用力摇摇头。
“绝对不是,这是第一个凶手出面而第二个凶手插手的地方。这种犯罪型态
完全不同,毫无热度和感情,是冷冰冰的蓄意谋杀,史班斯督察,所以我一定要
让杀她的凶手正法。”
他边说边起身走向门口。
“嗨,”史班斯喊道,“总得告诉我几个名字吧,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我很快就会告诉你,不过我还要等一样东西——说得切实一点,就是一封
国外来信。”
“口气别像预言家一样!喂……白罗!”
可是白罗已经溜走了。
白罗走过广场,按了柯罗德医生家的门铃。
柯罗德太太前来应门,看见白罗,还是像以往一样喘着气。
白罗马上开门见山地说:“夫人,我有话跟你谈。”
“喔,当然可以……请进……我没什么时间打扫家里,可是……”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你先生吸毒有多久了?”
凯西婶婶立刻眼泪汪汪地说:
“喔,天哪,喔,天哪……我真希望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是大战的时候开
始的,他工作实在太过度,神经太紧张,从那时候起,他一直想尽量减少分量
——是真的,所以他有时候脾气才那么坏……”
“这也是他需要钱的原因之一,对吗?”
“我想是吧,喔,老天,白罗先生,他答应去接受治疗的……”
“镇定一点,夫人,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出去打电话给绫恩·马区蒙的
那天晚上,是到邮局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打的吧,对不对?你在广场上有没有碰到
人?”
“喔,没有,白罗先生,一个也没有。”
“可是就我所知,你身上只剩半分的硬币,必须向人借两分硬币才能打。”
“喔,对了,我是跟一个刚从电话亭走出来的女人借的,她用两个便士跟我
换一个半便士。”
“那个女人长得怎么样?”
“喔,像女演员一样,希望你懂我的意思。她头上包了一条红色的头巾,好
笑的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因为她的面孔好熟悉。我一定跟她碰
过面。可是你知道,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也想不起是怎么认识她的。”
“谢谢你,柯罗德太太。”赫邱里·白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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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页'文学殿堂——涨潮时节 第二部
15
绫恩走到屋外,抬头看看天空。太阳阴沉沉的,天空中没有红色,只有一抹
不大自然的光芒,是个宁静的黄昏,但却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想:晚
一点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雨。
现在,时间终于到了,不能再拖延了,她必须到长柳居去告诉罗力。至少,
她应该亲口告诉他,而不应该选择比较轻松的方式——写信告诉他。
她告诉自己——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心里却又好像有点奇怪而不情愿。
她看看四周,想道:“就要向这一切告别了——这里有我的世界、我的生活方
式。”
她对未来并不抱着幻想,和大卫一起生活是一种冒险——可能会变得很好,
也可能会变得很坏,他早就警告过她,就是发生谋杀案的那一晚,他在电话中警
告她的。
此刻……几小时之前,他对她说:“我一心想走出你的生活圈子,可是我实
在是个傻瓜——以为自己能完全忘了你。我们到伦敦去结婚……对,我不能给你
犹豫的机会。这里有你的根,会把你牢牢拴住。我一定要把你连根拔起。”又
说:“等你正式成为大卫·汉特夫人的时候,我们再告诉罗力。可怜的家伙,只
有这样告诉他最好。”
她不同意他的主张,但却没有马上说出来。
不,她一定要亲口告诉罗力。
现在,她就是在往罗力家的路上。
绫恩敲响长柳居大门时,暴风雨刚刚来袭,罗力开门时,露出很意外的表
情。
“嗨,绫恩,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出去了怎么办?”
“我有话跟你说。”
他站在一旁,让她进来,然后跟着她走进大厨房。餐桌上还残留着他的晚
餐。
“我准备在这里增加一点设备,”他说,“你会比较方便。还有新水槽……
钢的……”
她打断他的话。
“不要计划什么了,罗力。”
“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没埋葬?好残忍!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她很快
乐,我想是因为那次该死的空袭。无论如何,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已经死了,
对我……或者说对我们……来说,惟一的不同……”
绫恩倒吸一口气。
“不,罗力,以后没有什么‘我们’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
他瞪着她,她一边在心里恨着自己,一边平静却坚决地说:“我决定嫁给大
卫·汉特,罗力。”
其实她也不十分知道自己到底期望什么——罗力会反对,也许是生气——但
是罗力的反应却绝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两分钟,然后走过去拨拨炉火。最后才心不在焉似地转过
身来。
“好,”他说,“我们把话说清楚。你说你要嫁给大卫·汉特,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你爱的是我。”
“不,我从前的确爱过你——我出国之前,可是已经过了四年,我……我变
了,我们都变了。”
“你错了,”他平静地说,“我没有变。”
“也许……你改变得极少。”
“我根本没变,因为没什么机会让我改变,我一直在这儿耕田,没有从降落
伞上跳下来,没有在晚上翻山越岭,在黑暗中用手臂搂着男人,然后刺伤他……”
“罗力……”
“我没有上战场,没有打仗,根本不了解战争是什么!只是一直在农场上舒
服安全地过日子,幸运的罗力!可是如果嫁给这种丈夫,你会觉得很没面子!”
“不,罗力……不!根本不是这样!”
“我是说!”他走近她,颈上的血管都鼓胀了,额上也浮现着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