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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戏剧中的个人反戏剧――访张献+-+-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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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术中国 》》 学术周刊 》》 08年3月A 》》 观察与思考 点击量:488 发布时间:2008…03…10 
国家戏剧中的个人反戏剧――访张献  被访者简介:

  访问者简介:

  王寅,上海人,诗人,现为《南方周末》记者。

  殷罗毕,上海市人,园林设计专业毕业,专栏作家,以优秀论文《微观权力的日常话语形态——张献戏剧的文本分析》获上海师范大学文学硕士学位,现供职于北京《新京报》。

  独立戏剧家――从地下写作开始

  王寅:我想以独立戏剧家给你定位比较恰当,虽然你画过画,搞过行为艺术,写过诗和小说,给许多电影和电视剧编剧,比较一贯的还是在做戏剧。我之所以不单纯地称你为剧作家,是因为你除了编剧已经扩展到几乎全部的剧场活动领域。

  张献:我的戏剧正是从文字发表开始的,做了太多的文本,才有上演,这可能是我这类人必须付出的代价。话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奔着上演去创作,可能永远不会成功。当时,舞台只上演可以上演的戏,剧作者只搞可以上演的创作,为了确保上演,剧目越来越因循守旧,恶性循环,窒息了创作。我是抱着不上演的死心写作第一个剧本《屋里的猫头鹰》的,不打算上演,才有可能进行真正的创作。

  这部作品一直存在于我的抽屉里,发表之前也有朋友看过,他们都很困惑,不知道如何去读它,更不能想象如何把它搬上舞台。显然,这类作品的面目需要被特别鲜明地呈现出来。1987年,《收获》杂志编辑程永新以先锋派的名义集中做了一个专辑,将《屋里的猫头鹰》这个剧作与马原、苏童、余华、孙甘露、洪峰的小说放在一起,让这些作品形成共同的背景,给读者接受这部作品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阅读前提。

  王寅:与你同时代的先锋小说家后来发表了他们全部的作品,出空了他们的抽屉,但你在这方面好像特别不顺利。

  张献:全是因为戏剧的缘故。实际上并不存在“戏剧文学”或者“文学的戏剧”这回事,所有的戏剧无一例外地都应该在剧场中演出才能获得它们的生命。我不能无休止地写“抽屉剧本”,还得寻找机会让剧本上演,就在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囿于资源匮乏,我不得不借助体制。演出许可,演职员,剧场,这些都是我要处理的问题,人就开始消耗在无穷无尽的细小事务中。

  我作了一些文本工作,可是剧本文字的发表一向是个难题,即便发表,剧作创意的影响力近乎零,也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我的志愿是改变剧场的状况,而不仅仅是改变剧本的状况。因此,我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后来的剧场工作。

  王寅: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写出了大量的抽屉剧本,我们都有过这种地下写作的经历,你现在还在写吗?

  张献:还在写,我看不到哪一天会停止。我可能将是中国最后一个写了不能发表的作家。不能发表也要写,我要把这已经成为历史的生活彻底地历史化,这是我由来已久的生活方式。

  每个人的生活最终都是历史,作品也一样。并不是人死了以后才成为历史,在他没死,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他的一部分生命,一部分作品可能已经成为历史。我看见许许多多活着的人部分地成为历史,成为他们自己或别人的历史。一个人从社交舞台的前景退至不为人知的层面,他就变成了纯粹的资讯,成为概念,成为历史的存在。我本人早已习惯了这种处境。

  毛泽东时代过去后,我在大学读书,本是个沸腾的新时期,可忽然间周围处处有人说,中国需要一个经济建设时期,文学艺术嘛,只好被牺牲掉了。我承认中国需要经济建设,可为什么非要牺牲文学艺术呢?你搞你的经济,我搞我的文艺,不是很好吗。有人说不行,文艺太活跃了,引起思想混乱,会干扰经济,阻碍经济。当时我想完了,中国人喜欢搞运动,认定一件“好事”,非得全民一致,大家一起搞,容不得人不搞。怎么办呢?当时我想,算了,你们搞去吧,我不打扰,关门自己写些东西先留着,等你们经济搞够了,我再拿出来。

  王寅:这样的自我放逐维持了多长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直被耽误下去?

  张献:我总是怀着悲哀自问,我的人生是什么?不幸活在这个时代,一个人不经商挣钱是不是就毫无价值了?有人说这是时代赋予每个人的命运,弄得我一来就很像是挑战命运了。

  我是在非常平静的心情下开始地下写作的,写诗,写小说,竟然还写电影剧本。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上海的大学重新回到了昆明,回原来的工厂,上班,看书,生活平静。社会上很热闹,新的事物不断出现,但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我开始写电影剧本,六个抽屉剧本都写于那个时候。我想,电影是我的精神鸦片,自制的精神鸦片。

  王寅:为什么不是戏剧,不是小说,却是电影呢?

  张献:可能是由于我对视觉艺术的偏好吧,电影更适合精神漫游的需要。

  我写第一个电影剧本的时候更早。我十五岁到云南的时候,昆明民间爱好文艺的朋友很多,我们的业余时间是在“偷听敌台”、翻制音乐录音、传阅画册、拍摄冲洗照片以及各种各样的娱乐中度过的。一个朋友借给我一本苏联导演库里肖夫的《电影导演基础》,我如获至宝,近乎疯狂地阅读,并学着画出自己的图画故事。那是73、74年。我在工厂当放映员的时候开始写第一个电影剧本,写写停停,到76年的春天写完,那时候二十岁。

  八十年代初从上海被“发配”回昆明后又迷上了电影。我家在昆明市人民东路,马路转角处有一家电影院,我常去看电影,随便什么电影都看。我喜欢四周黑暗下来以后,银幕上出现遥远、陌生的地方,因为这个原因,我更喜欢外国影片。看完电影,独自在街头散步,向回家相反的方向走,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暖洋洋的,没完没了地走到深夜,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电影,具体却不真实,被许许多多的片断穿插着。我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独自慢慢地享受这样的经历。

  在这种心情下写了六个“电影”,放在抽屉里:《六指》、《桑树上的木屐》、《浮云》、《表演者谋杀表演者》、《缝隙》(上下两部)。罗列这些篇名想告诉大家,虽然谁也没见过,可我的孩子是有名字的。

  革命的观众――自我革命

  王寅:对于抽屉文学,我的理解那既是与现实的一种对立或一种独立的姿态,也是你当时生活的真实写照。

  张献:在文革中,父亲受冲击,童年恐怖由此而来。每天经历兴奋,紧张,震惊和疑惑。奇怪的是母亲居然参加了造反派,不断地革命。无论是父亲的被革命还是母亲的革命,对我都是一种意外,一种陌生又回避不了的情境。我与此无关,但革命这个词却总是令我莫明的激动。

  我是革命的观众,却在内心长久地体验着革命,这几乎是一场持续的自我革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革自己的命”。许多年之后我知道,对于中国的现代化或国际化,或随便什么进步或不进步吧,需要的不是什么社会革命,而是个人心理上的革命。在无法通过社会运动革自己的命的时候,进步便成了内省或内在的自我毁坏,而写作是维持新秩序的证明。我不知走向何方,我不断否定自己身处的环境,包括自己,最后无可奈何成为一个戏剧家。

  虽然在文革的工厂里做宣传干事的日子,充满了自负和自我陶醉,内心却是忧郁的。文革晚期,个人与现实的对立愈演愈烈,对包围着自身的革命文化越来越厌恶,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记得黎明前最黑暗的1976年,去看一部电影《青春》,压抑和委屈得不行,回家竟忍不住大哭,我对整个国家已经绝望。这种经验一直带到戏剧学院,从1974年,到1979年读大学之前,是我最不愉快的阶段,内心的忧郁无法排除,对世界对自己极其悲观。

  还好这种状况很快得到改变,80年从监狱出来之后,一切都被洗干净了,精神上的迷茫解脱了。欣喜异常,不停地说话,书越读越快,表达越来越彻底。自觉和父母作为共产党员在非私人的关系上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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