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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4-孙氏兄弟谈鲁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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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指1912年初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蔡元培任教育总长,鲁迅就是这时候由蔡元培邀请进中央教育部工作的。[9]汪大燮(1860—1929),浙江钱塘(今杭州)人,字伯唐,举人出身。援例为内阁中书,升侍读、户部郎中,考上总理衙门章京。1905年以后曾出使英、德、日等国,1914年,任平政院长、参政院参政兼副院长。袁世凯称帝时,退出参政院。1916年后,历任交通总长、外交总长,国务院代总理等职,1922年起再任平政院长,晚年致力于平民大学、红十字会等社会事业。    
    [10]上海鲁迅故居并未有失火之事,这里所说当是误传。


《孙氏兄弟谈鲁迅》 第一部分往事

    孙伏园    
    鲁迅先生常说:许多往事,知道的人渐渐少了,要是不赶紧写,实在是可惜的。但是他的生活,永远在思想的斗争中,似乎无暇记述这些往事,他的愿望并没有充分地达到。现在却轮到我们来论述鲁迅先生的往事了。    
    鲁迅先生常常谈到几位同乡的先烈在火车中让座的故事[2]:那时国内还没有火车,而国人的礼貌却极周到。几位同乡的革命者,内有陈伯平[3]先生,刚从中国东渡日本,鲁迅先生从东京到海口[4]去接他们。上岸以后,换乘火车,同赴东京。诸先烈第一次与火车接触,以为火车内的规矩一定和房屋内一样,座位有尊卑大小之别,必须互相逊让。但是到底哪些座位是尊是大,哪些又是卑是小呢,还得从详研究。鲁迅先生已经提供了火车内不必让座的意见,但是先烈们哪里肯依,仍然继续的研究和逊让。鲁迅先生正在心中忧虑着从事革命工作的人,连这一点社会的旧习惯都革不掉,将来如何担当国家大事。说时迟,那时快,火车一开,先烈们好几位都绊倒了。    
    这种故事,减少先烈们的神性,却增加了他们的人性,同时也承认了不可磨灭的客观的历史性和时代性。我们现在对于鲁迅先生,记述他的生活,也该用这样的态度。    
    鲁迅先生的复仇观念最强烈,在日本时每于课余习些武艺,目的就在复仇。幼年被人蔑视与欺压,精神上铭刻着伤痕,发展而为复仇的观念。后来鲁迅先生回国,见仇人正患不名誉的重病,且已到了弥留;街谈巷议并传此人患病的部分已经脱落,有人在茅厕中发现。鲁迅先生只好苦笑,从此收拾起他那一把匕首,鲁迅先生常常从书架上拿下那把匕首来当裁纸刀用,刀壳是褐色木质的,壳外横封两道白色皮纸,像指环一般。据鲁迅先生解说,刀壳原为两片木头,只靠这两道皮纸的力量,才封成整个的刀壳。至于为甚么不用整片的木头,或用金属的钉子或圈子,使刀壳更为坚固呢?鲁迅先生说,因为希望它不坚固,所以只用两道皮纸;有时仇人相见,不及拔刀。只要带了刀壳刺去,刀壳自然分为两半飞开,任务就达成了。    
    鲁迅先生复仇的任务,虽只剩了一声苦笑,但关于匕首的解说,往往使他引动少年豪气,兴趣极为浓厚,如在微醺以后,更觉有声有色。我自己已经听过这故事的了,一天到先生书斋中去,看见桌上又放着匕首,许景宋先生等七八位青年在座。鲁迅先生说:这故事你是听过了的,我又在这儿对着青年自称英雄了。    
    民元以前鲁迅先生在绍兴中学校任学监。绍兴中学校那时还是“绍兴府学堂”[5]。绍兴府共辖八县,各县籍的学生都有,各县籍的教职员也都有。绍兴的首县是山阴会稽。鲁迅先生是会稽人。因为同属首县,山阴会稽不分什么畛域,两首县籍的人统称山会人。例如两县旅北平的会馆合在一处,曰山会邑馆,现称绍兴县馆。废府以后,山会两县合为绍兴县。但是两县和其他六县都常有畛域,在府学堂里,各县籍的教职员与各县籍的学生关系往往比较密切,鲁迅先生当初并不了然。他任学监,有奖惩学生之权。他的奖惩自然一凭客观的标准,但是他渐渐的发觉,凡开除某县学生的时候,必有某县教育教职员挤满了他的屋子,替被开除的学生向他求情。从此山会籍的学生犯了校规,他也要考虑一番,不但决不矫枉过直,偏偏严惩他们,而且鉴于各县教职员对于同乡学生的回护,他自己是山会籍人,山会籍的教职员又特别少,所以凡能从宽发落的他就尽量从宽发落,鲁迅先生待人处世,第一步总是厚重宽大,万一因为厚重宽大而上了当,别人对他太不厚重宽大时,他的还击的力量往往是很可观的。    
    上当以后的一个对策是还击,又一个对策是退却。绍兴府学堂的教职员们常常发起,星期日乘画舫到禹庙兰亭去游玩。鲁迅先生也就随喜他们。画舫的规模很宏大,有三舱、四舱、五舱的分别:每舱有明瓦,上有名人书画的遮阳。舱内有桌椅,有茶烟,也有厨房,鱼虾菜蔬沿途可以买到。人在画舫之内,宛如置身教室,如有不同,只是窗外的景物时时变换而已。在这种逸豫优渥的环境中,人们最易联想到的是不正当的娱乐。画舫里面本备有各种博具,只要乘客一开口,就可以拿出来玩耍。这群教职员当中,只有鲁迅先生没有辫子。消息传到城里,说画舫中还有一个和尚,社会间即刻想到府学堂的教职员们借游山水为名而在画舫中赌博。鲁迅先生上当之余,只有退却。从此他不再随喜他们乘画舫游山水了。    
    所谓“和尚”者,那时的装束与真正的“和尚”也不完全相似。许多留日回国的学生,为适应国内的环境,每每套上一支假辫子,那些没出息的,觉得这样还不够,必须隔两三天到理发馆为假辫子理头发,擦油,使人骤然看不出辫子的真假。鲁迅先生是一个革命者,当然决不肯套假辫子,头发也不常理,平时总是比现在一般所谓平头的更长约五分的乱簇簇的一团。胡子是已经留了的,身上有时穿西服,有时穿长袍。所谓长袍者,大抵是灰色的:冬天是灰布棉袍,春秋是灰布夹袍,初夏是灰布大褂,夏天是白色竹布或洋布大褂。裤子大抵是西服式的,皮鞋是东方式的,像现在军服中的皮鞋,黑色而无带,便于穿脱。此外,鲁迅先生常常拿一根手杖,就是《阿Q正传》中所谓哭丧棒。下雨天,依照西人的方式用布伞,不用那时一般社会通用的油纸伞。皮鞋原可两用,雨天不再用那时一般社会通用的钉靴或钉鞋,也还没有现在一般社会通用的套鞋橡皮。“和尚”的装束大致如此。    
    我认识鲁迅先生已历三十年,总觉得三十年来,鲁迅先生的性情乃至相貌,都没有多少变更,面色也许略显苍白,那是因为少见日光,或多抽了烟卷,决不是因为年老。这个看法也和鲁迅先生及他的家人提过,他们都相当同意。有一天鲁迅先生出示当时的相片,到底相差二三十年,我才不敢绝对坚持我自己的看法。    
    注释    
    本文写于1941年初春。曾收入《鲁迅先生二三事》一书。    
    [2]几位同乡的先烈指陈伯平、马宗汉、范爱农等,火车让座的事,他在回忆散文《范爱农》中曾写到。    
    [3]陈伯平(1885—1907),名渊,字墨峰,别号白萍生、光复子,绍兴平水人。早年入绍兴大通学堂读书,后跟随徐锡麟一块去日本留学,并与徐一起发动“安庆起义”,在激烈的枪战中牺牲,年仅23岁。    
    [4]“海口”指日本横滨。    
    [5]据有关资料记载,当时已叫“绍兴府中学堂”。


《孙氏兄弟谈鲁迅》 第一部分惜别

    孙伏园    
    读了许景宋先生在第六卷四期《抗战文艺》上《民元前的鲁迅先生》[2]以后,我很觉得感奋,鲁迅先生和我们永别已四年了,第一念好似已经有了四十年;但是无怪的, 我们在这四年里面,做了多少照耀史册的大事,不但抵得了平时的四十年,也许抵得了迂回曲折踟躇不前的四百年。但是第二念,好似只隔了四日,因为鲁迅先生的声音笑貌都在眼前,他的遗训像耳提面命一般的促醒我们努力,说四日已经太多了,鲁迅先生实在并没有离开我们。    
    这篇的题目我写上了“惜别”两字,主要的意思是在提到藤野先生的“惜别”一节,其次是我们和鲁迅先生一别四年的“惜别”。    
    藤野先生给鲁迅先生印象之深;似乎连藤野先生自己也不大了然。记得我们的报纸上曾经译过东京记者访问藤野先生的一篇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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