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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国纪实文学文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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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欧亚”,是冒了点风险的。“欧亚”本是香港第二船王董氏集团的产业,因航运萧条,要重组债务。但是买下来是否有经济效益?要认真考虑。他们根据掌握的信息,几经分析,这才下决心:买。事实说明买对了。 
  按照内地的观念,仓码公司就是管仓库码头,再加上你的驳船队,管好就不错了,居然去买一个厂,岂不太出格了?它不但买船厂,下边又搞了个贸易公司。这个公司只有4个人,已经做了许多买卖,赚了钱。运输过程做生意,你不做人做,做中又有新的信息,生意越做越大。 
  我忽然想起八仙过海的神话。招商局下属各公司,都搞多元化,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些普普通通的干部和知识分子,在内地也许默默无闻,到了这个维多利亚港,置身商品经济的洪流之中,就成了仙了。真是耐人寻味。 
  张总说: 
  “我们前景很好,也很辛苦。就说刘总吧,他没有文凭,但有丰富的经验。他是省人大代表,一年365天都忙,过年还去拜访客户,今年冬至也没休息……” 
  梁宪插话:“他真正的以公司为家。” 
  刘庆棋腼腆地笑了:“我有休息,休多休少很难说。” 
  这位刘总,典型的广东人身材和面孔。五十多岁,一点也不显老,黑发梳得一丝不乱,双目有神,脸色红润,一身整洁的西装,系一条高雅的印有招商标记的金利来领带。说话不紧不慢,准确有力。使人看见他就想到秩序和效率。 
  他领我们参观了仓库。这座13层楼的货仓,是1985年5月15日启用的。经过了解行情,西环一带需要大量的大米货源,决定作为米仓。刘总说:“我们不是饥不择食,而是拣饮择食。拣了大米,杂货婉转推出。” 
  这座米仓,存放香港用米的30%。仓容的整洁,使人愉快。机械管理,工人很少。一个人管两层,装卸兼理货。40部铲车,运转自如。装一车米只需7分钟,所以货主的车一天能跑两次,别的仓只能跑一次。流转率达到43%,从不死货。因此收益很大。 
  “这仓库又不够用了。正在旁边建新仓,计划后年交付使用,仓位已经订出了四成。新仓将安装空调,保持恒温,使国产大米更有竞争力。” 

               船厂厂长的豪情 

  12月24日上午看了仓码公司,下午又匆匆过海,到九龙青衣岛友联船厂去参观。这一天过得充实极了,丰富极了。 
  友联船厂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厂长章学海,简直像个内地中等工厂的车;司主任,而且多半是工人出身的。看他那一身并不合身的工作服,那从上到下的粗线条,那见面就熟的性于,使人一见就觉得亲切,像个老伙计。 
  他一开口,就击中了我的神经兴奋点。 
  “在这资本主义社会有我们的社会主义企业,我们开放后社会主义社会也有了独资的资本主义企业。社会主义企业在资本主义社会能办好,资本主义企业在社会主义社会也能办好。唯独社会主义企业在社会主义社会往往办不好。同样的干部,在两个社会领导企业,却有明显不同的效果,这是为什么?工人在内地是工人,在这里也是工人,干劲与效率绝然不同,这又是为什么?” 
  他自有答案,设问不过是加强语气。 
  这位江苏无锡人,1949年毕业于武汉海事学校。1982年从交通部调到香港,1985年8月31日担任现职。这个有1000工人的修船厂,修船能力在香港首屈一指。总产值和人均产值、利润率都值得自豪。 
  “这里做到的内地做不到,是否社会制度有问题?不是。大锅饭、平均主义限制了人们的能动性的发挥。我们旁边有个德士古油库,那里工人露天干活,风雨天也不停工,内地来的工人说:‘大佬,落雨也不休息?”人家马上就说:“你是大陆来的吧?我们也来了不久。”这里多劳多得,叫他停他也不停。 
  “内地来的干部,不一定是很强的,有些很一般。思想、作风、技能、才干、基本的领导艺术,本质上还是国内那一套。但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这是个开放的社会,信息,物料配备,技术协作,社会化条件,都非国内所能比。如某种材料,香港没有世界有,几小时找到。内地就死了。船是国际化的,千变万化,这里一天就能搞清楚,找得到。还有分配问题。这些条件解决了,我们内地也能做到高效率。我就死不相信内地搞不到外国人那样。 
  “就说蛇口海虹油漆厂吧,因为是特区,就和内地大不一样。它今年人均40万港币产值,比内地最好的油漆厂高得多。 
  “一般地说,香港工人干部的技术水平比不上内地,他们也有习惯势力。我们在这里,用改革精神管理企业,就比资本主义企业干得好。 
  “我们怎么改革?改的多了,已经改了十六七项。比如上班换工作服,原来是上班到船上换,中午下来吃饭又换,吃过饭上船再换,晚上下班又换,一天四换。我改为八点前进厂在车间换掉,中午在船上开伙,一天两换,不占工作时间,这就省了20—40分钟。 
  “明年怎么样?还有潜力,还得改。明年要实行不减人的减人,即实际上等于减少150人。我们现在下午5点至7点加班2小时,叫补水,拿4小时工资,即工作10小时拿12小时工资。修船是体力劳动,8小时下来没多少力气了。我准备不让多‘补’,让一半人,即300多人‘补’,这就等于减少了150人。现在是人人‘补’,2小时等于白耗了。” 
  “这样工人会不会有意见?工人队伍稳定吗?” 
  “稳定不好。不稳定才有竞争。工人怕没活干,是好事。” 
  他说得那样坦然,好像这一切都天经地义。接着又总结似地说: 
  “招商集团高举改革的旗帜。我们这个袁庚年纪是大的,但思想比我们还活跃。我们学工的框框多,局限性大。” 
  问起他个人的收入,他不无感慨地说:“还是大锅饭,比不上干活多的工人。”这个话题一扯开,倒引出一段故事。 
  “我有两个武汉海事学校的同班同学,武汉解放后,忽然不见了。不料前两年又在香港见了面。他们都阔了。一个是港英政府的副处长,月薪2万多元,一个是水翼船总工程师,月薪3万多元。他们请我吃饭,说:‘我们早知道你到了香港,怕对你不利,不敢和你联系。现在你们也开放了,我们才敢请你。你老兄品学兼优,到我们这边来,薪水保证比我们高得多,怎么样?来不来?’我哈哈大笑,反问道:‘你们二位当年是怎么跑出来的?’他们也笑了:‘那还不简单,深圳还没封关,我们把金戒指、银元缝在棉衣里,跳上火车就走了。’嗐!他们在学校里成绩不如我,如今都成了这里的专家了。” 
  谈话告一段落,他带我们走上办公楼的天台,去看他心爱的厂区。船坞加上厂房、露天作业场,也比不上内地某些大厂的一个车间。在香港这就算大厂了。看外表并无特殊之处。很难想像,那种惊人的劳动生产率和利润是怎样创造出来的。 
  他指着稍远处的海面说: 
  “那个地方,我在海底打下几千根木桩,搞了个修理钻井平台的底座。这种设备日本和南朝鲜才有。过去南海上的钻井平台坏了,拖到日本去修,一个来回就是几十万美金。现在这笔钱可以省下来了。可是最初‘南油’的人不相信我们能修。一个副部长级的干部说:‘章学海,不是吹牛吧?那玩艺你干得了?’我说:‘牛皮不是吹的。你只管来修,修不好分文不取,还赔偿你的损失,可以签字划押。’结果修好了,省了大钱,他也服了。” 
  说话间他像个小伙子那样得意。我这才相信,介绍他这个得意之作,才是他叫我们上天台来的真正目的。 
  送我们离厂的时候,他对梁宪说: 
  “听说蛇口要选派干部到国外进修,有钱没地方花了吗?为什么不可以在蛇口办个班,请人回去讲课?我就可以去讲航海学!外国人请我去讲我还不去呢。” 
  口气够大的,却并不给人说大话的感觉。他处处让人觉得实在。 

               流浮山下看蛇口 

  我曾想像过袁庚从新界流浮山海边望蛇口的心情,很想有机会体验一下。机会来了。12月25日是圣诞节。这不是我们的节日,我也不想在这一天去打搅别人。梁宪和袁庚的秘书小韩,家属都不在香港,他们乐意陪我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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