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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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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两架雪橇一般,滑回了中心线中国的一边。

  于毛子被两位苏联边防军人擒到了雪橇上,随着一声马达的轰鸣,摩托雪橇驶向了江北。所有“放灯”的桦皮屯的村民们都跑了过来,白二爷命令大家谁也不许越过边界线。

  马达声由近到远,忽然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大家借着探照灯的光亮,那辆载着于毛子的摩托雪橇又驶了回来。雪橇在中线的苏联一侧来了一个急转弯停下了,两位苏联军人把于毛子推了下来。

  白二爷赶快把于毛子扶了起来,招呼众乡亲回到了中国的江堤上。

  钱爱娣领着知青们把于毛子围到了中央,大家七嘴八舌问他们的民兵排长:“怎么回事?苏联边防军把你抓走了,为什么又送了回来?”

  于毛子抖起了机灵:“俺被老毛子抓到了江北的岸边,一位军官模样的人用手电照了俺一下,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顿俄语,不知为什么?那两个当兵的又把俺送了回来。”

  “那军官说的什么?排长你能听懂吗?”钱爱娣问。

  “俺听懂了点意思,好像是说,他妈的混蛋!你们怎么抓来一个小毛子,赶快送回去,那是咱们老毛子留在中国的种!所以他们就把俺给送了回来,要是换上这两位漂亮的上海女知青那就……”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是于毛子救了俺钱爱娣,每当想起来她都后怕和感激。

  于小毛泪人般地回来了,钱爱娣向儿子讲述了生下他的前前后后。于家几代人的坎坷经历和有关亲生爷爷弗拉基米诺夫和亲生奶奶白瑛传奇浪漫而又悲惨的故事。

  于小毛时而感动;时而骄傲和自豪;时而又拍案而起;发出不平的愤怒;时而又悲愤地泣不成声。戏剧般的人生奇事、怪事,为何全部都降临在他们于白两家的结合上?这难道真是于家的命运多难?还是谁人作恶?于小毛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年轻学生,面对这样复杂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脉络,怎能疏理得清楚?

  于小毛暗自决心,他要利用四年的寒暑假去研究这部血泪斑斑的家史,请作家写一部小说,让后人去阅读,引以为戒。于小毛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打开台灯,将那些与自己有牵连的鱼标本、笔筒、父亲的亲笔书信、小时候离开桦皮屯的全家福照片,妈妈刚刚拿出来的奶奶与爷爷的信物,光亮如新的套娃,全部摆在写字台的周围。他铺开信纸,给留在千里之外的唯一亲人写封迟到的书信,他不怨妈妈和胖阿姨,知道她们在自己还未成年的时候,还不能告诉他影响身心的这些连大人都无法承受的事实。

  亲爱的奶奶,我的亲奶奶:

  你还好吧,我是你的亲孙子于小毛,这一声最普通的问好,却被推延了十几年。明天,我就要去北京林业大学读书了,临行之前,妈妈钱爱娣告诉了发生在黑龙江生下我的桦皮屯那三间小房中的一切,一切。我又看到了上海《浦江日报》转载的《龙江日报》那篇让孙儿失魂落魄的通讯,因此,我永远失去了亲爱的爸爸,失去了父爱——一份本来就缺少的父爱。


 奶奶,你失去的真是太多太多了,父亲没有了,伯父没有了,两个爷爷都没有了,他们给你带来了灭顶之灾,让可怜的奶奶的一生,完全浸泡在苦水之中,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当然,造成这些不公平的还有你不孝的儿媳妇——我的妈妈钱爱娣,不能说她没有一点责任,是她的自私造成了我们娘俩逃离了那块养育我们的卧虎山和科洛河。有些责任我也说不清楚,不知应该由谁来承担。也许人类发展的历史难免留下遗憾和缺陷,生活才有辛酸和苦辣,幸福与甘甜。

 
 
 
  奶奶,现在我们不是怨天尤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这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奶奶不要绝望,上苍不是还给于家留下了我这棵根苗吗?可以自豪地说,一棵健康的十分不错的根苗,还有你的儿媳,妈妈虽有过错,但对奶奶和父亲的感情始终坚贞不渝,也许正是她的私心,才保护了孙儿这棵于家的秧苗。

  一切都过去了,听妈妈说奶奶是一个十分伟大的女性,现在不是有个新词叫做“向前看”吗?奶奶要向前看,生活还是美好的。如果孙儿不是明天就要去上大学(这也是你的希望嘛!小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一些)我现在就和妈妈飞回黑龙江,在你跟前敬献孝心。只要奶奶“向前看”,把身体调养好,你一定会看到你的膝下仍旧会儿孙满堂的。

  奶奶,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抱着一个决心,努力完成学业,学好本领,为于家重新创造一个辉煌!不,应该说是为社会去创造,任何一个家庭都无法脱离社会的运行轨迹,都不可能游离于这个社会的发展之外,首先要治理社会。因此,孙儿报考的是林业大学的野生动物保护系,学好这个专业,服务好这个社会,让人类和地球上所有动物和谐相处。

  奶奶,我和妈妈已经商量好了,今年暑假就回桦皮屯,如果你愿意,把你老接到上海来。夜已深了,这封早就应该提笔的书信,滴满了孙子于小毛的泪水,你会看到这斑斑的泪迹,闻到孙儿苦涩泪水的辛酸。这里有我的情……

  随信寄去照片,妈妈明天还要到邮局给奶奶寄些生活费用。到了学校,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我代妈妈钱爱娣向你问好!

  祝

  安

  想念你的孙子于小毛

  x年x月x日上海寓所深夜

  第二天早晨,钱爱娣将儿子于小毛送到了上海北站。胖阿姨又唤来了桦皮屯插队的所有知青为小毛送行。钱爱娣在邮局寄走了于小毛给奶奶的信,还有一千元的生活费。

  于毛子的惨死给卧虎山罩上了浓浓的悲云,直到于小毛的书信和照片寄到桦皮屯之后,才渐渐消散。明媚的阳光又一次唤醒了屯子里的沉闷,大家奔走相告,为于白氏在困境中又见光明而高兴。消息不翼而飞,传到了瑷珲县城。改任政协副主席的谷有成终于有了笑脸,他立即跑到隔壁的县人大常委会,向李卫江汇报这一重振精神的好消息。

  “李书记啊,对了,是主任了,你听说了吗?于毛子的儿子于小毛从上海来了书信,他现在已是北京林业大学的大学生了,听说暑假就和他妈妈钱爱娣来咱瑷珲认祖追宗。于白氏可算是有了点盼头,咱们这心也算是有了着落!”

  “嗨!老谷啊!快坐下,我也是刚刚听说,是那位临江乡的党委书记范天宝打来的电话。这些日子他总躲着我,不敢和我见脸,他在电话里对自己的过去是追悔莫及,尤其是在打海东青的问题上,有失原则和良心。我这个人心软,谁还不犯错误,利益熏心办了错事有情可原嘛!我也就原谅了他,今后仍可以做朋友嘛。”

  “李主任,范天宝那小子的电话是从哪打来的?”

  “不知道啊,还能从哪打的,现在都有手机了,哪儿打出的还不方便。”

  “李主任,你不知道啊?这电话是从哈尔滨打来的,是从省肿瘤医院打来的!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得了肝癌了,还是晚期,可把我高兴坏了,这叫做报应呀!”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老谷同志,你就更不能这样讲话了!范天宝正值中年得了绝症,太可惜了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都到了这般地步,咱们要给他点安慰。不能做个落井下石之人。下星期抽出点时间,咱俩去趟省城,看一看范天宝,老同志了嘛!不能让他心里不痛快就走了。”

  “其实道理我也知道,只是扭不过来这股劲。过去他那些所作所为实在是恨人,得!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咱治不了他的癌病,还治不了他的心病吗?就按主任说的办。”谷有成很爽快地答应了。

  李卫江和谷有成商量着暑假接待钱爱娣和于小毛回桦皮屯的事情,这不比一般知识青年重返知青路。他们于家和他李卫江、谷有成有着两代的“恩仇”,用“恩仇”是严重了一些,但实际上是那么一个结果,只能用好心办了坏事这句话来解释了。


李卫江要通了县旅游公司的电话,告诉已当上经理的秘书小张,和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旅游部门联系,帮助寻找当年沃尔卡农庄的团支部书记弗拉斯基米诺夫的墓地,告诉俄方这件中俄人民之间的鲜为人知的故事,等于小毛回来,李卫江要亲自陪着他们去俄方祭奠。

  李卫江又告诉谷有成,设法找到龙江日报当年写《海东青击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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