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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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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李卫江要亲自陪着他们去俄方祭奠。

  李卫江又告诉谷有成,设法找到龙江日报当年写《海东青击毙民兵排长,兴安岭血写惊 
 
 
世奇闻》通讯的那位记者,把于家、白家的悲惨遭遇,以及于白氏最后的枯木逢春都写了下来,写一部长篇通讯或者报告文学,小说更好。一定不要碍着面子,把他们俩也写进去,实事求是地定位,作品出来之后肯定轰动,很有教育意义啊!

  七月流火,黑龙江的中午丝毫不逊色关内的天气,热浪烤灼着瑷珲飞机场宽阔的跑道。光秃秃的水泥地上,流淌着一层恍惚的白色气流。李卫江、谷有成搀扶着于白氏和白士良,王香香和哥哥嫂嫂等桦皮屯的乡亲们,组成了欢迎的队伍。大家焦急地等待着每日一班的支线飞机。

  一架银白色的国产“运七”飞机从南方飞了过来,它在黑龙江航道中心线来了一个大转弯后,飞机调头向南俯冲下来,伴随着马达巨大的轰鸣,飞机安全降落在瑷珲机场。

  升降机对准了机舱的前门停住了,舱门打开,于小毛挽着妈妈钱爱娣的胳膊从旋梯上走了下来。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他们停止了脚步,注视着走近的娘俩。

  “奶奶!”于小毛认出了人群中满头银发驼背的于白氏,他凭着照片中那一点模糊的印象,凭着骨肉相逢释放出的巨大能量信息,凭着亲情相吸的向导,他冲了过去,双手搂着了浑身颤抖的奶奶。

  “小毛,于小毛,是俺的孙子于小毛吗?”于白氏双手不停地上下抚摸着。

  “奶奶,我是于小毛,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了吗?”孙儿的眼泪夺眶而出。

  钱爱娣也忍受不住十几年精神上的煎熬,她第一次喊出了妈妈。于白氏浑浊无神,暗淡无光的眼睛立刻就涌满了泪水。大家全都哭了起来,哭声压倒了飞机的轰鸣。李卫江和谷有成的眼圈也红了,他俩默默地退出了人群。让骨肉分离的于白氏和钱爱娣、于小毛哭个痛快,把这十几年憋在心头的所有怨恨和忧伤抛向湛蓝色的天空和墨绿色的大江。

  谷有成把大家让进了瑷珲宾馆的一号楼,明天一早坐“龙江”号水翼艇去俄罗斯一日游,去寻访布拉戈维申斯克市郊的沃尔卡镇。

  太阳从黑龙江下游浩瀚的水面里跳了出来,大地立刻就变得暖洋洋的,拂面的江风温柔地洗去于小毛娘俩一夜未眠的疲劳。她俩站在水翼艇的后甲板上,望着对岸这座看了二十几年的城市,熟悉又陌生,神秘又亲切。当然不包括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那时候仍旧是这座美丽的俄罗斯城市,它代表的是北极熊的狰狞可恶,灰色的城市就像一座钢筋混凝土的地堡,人民怕它突然一日来侵扰边境的安宁。布拉格维申斯克,战争的代表。

  今天,一切都变了,灰色的城市增添了七彩的光辉。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久违的灵魂让钱爱娣母子魂牵梦绕了多年。可是婆婆的心早就僵死了,无论大家怎样劝说,于白氏坚决不去对岸那块异国的土地,她仍然是是当年的白瑛,她要的是儿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情缘。

  于小毛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父亲于毛子留下的那块苏制三大针,才十分钟的时间,快艇就逼进了俄罗斯的江岸码头。他又回过头来,看一眼自己的祖国,此时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十几年前破旧的瑷珲县城,低矮的木制房屋,拥挤在这块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交融的盆地里,家家户户取暖做饭的煤烟,灰蒙蒙地笼罩这座历史的古城,显得十分脏乱落后。今天的瑷珲,才短短的几年的光景,祖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俄边境口岸贸易的恢复,把破旧的瑷珲涌到了风口浪尖上,一眨眼,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白色大厦;一条条宽阔的水泥马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成百上千的贸易商号;俄罗斯肩扛大包小包的采购者,让布拉格维申斯克黯然失色。

  水翼艇靠在了阿穆尔港口的联检大厅,布市旅游局的代表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热情地把李卫江、谷有成和于小毛母子领到了绿色甬道直接出了关。两台伏尔加轿车载着中国瑷珲的寻亲团直奔了西郊的沃尔卡镇。

  汽车驶出布市空旷的大街,穿过人烟稀少的沃尔卡镇,在离阿穆尔河江岸的一座不大的山包处停下了。这里有一片墓地,没有人看管,杂草丛生。一座座的坟上都用木栅栏圈成了一个个的小院,坟头向东,插着木制的碑牌,有的字迹已经模糊或脱落,满目的凄凉。

  靠近江岸有一座较大的坟包,杂草已被人清理过,坟头上添了一些新土,坟头冲南,木牌也是新换的,全都对着黑龙江南岸对称的桦皮屯。导游说,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着弗拉斯基米诺夫的坟,他所有的亲属在那个冷战时期,被勒令搬到了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因此,没有了他家的任何消息,旅游局的同志简单扫了墓,怕中国的同志来了不好找。导游说完,司机便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铁锹交给了于小毛。


不知为何,于小毛却没有一滴泪水,他和谷有成一人一把锹,奋力地往坟头上培土,然后把土拍实,显得是那样沉稳和坚强。钱爱娣把从中国带来的瑷珲大曲,糕点水果码放在墓碑前。俄罗斯导游很会办事,木碑上除了用俄罗斯文书写之外,还留下一半的空间,导游把排笔和黑油漆交给了于小毛,于小毛郑重地在俄文的左侧写下了“弗拉基米诺夫之墓”的汉字之后,他又在右侧的边上写下了一行小字“你的中国孙子于小毛立”。

 
 
 
  香火点着了,所有人都给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弗拉斯米诺夫,深深鞠了三躬。于小毛只说了一句话:“爷爷,每年清明我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来祭奠你,只要条件允许,我也一定会来这里给你上坟。”

  第二天,卧虎山上举行了隆重的扫墓活动。桦皮屯的所有乡亲都到场了,县里和乡里也都来了人,李卫江和谷有成送来了花圈,人们把于掌包、于金子、于毛子的坟团团围住。墓碑全用红漆重新描写了字迹,坟头也都见了新土。墓碑的正前方摆了两把椅子,于白氏和白士良安坐在上面。

  钱爱娣、于小毛、王香香跪成了一排。于小毛坚持履行儿子、孙子的责任,给爷爷于掌包和爸爸于毛子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摔碎了瓦盆。哭声突起,鞭炮齐鸣。

  卧虎山被震撼了,整个山体都抖动起来,紧接着乌云遮天蔽日,一声清脆的响雷过后,大雨瓢泼,山洪顺着沟壑排山倒海地冲进科洛河。河床摇摆起来,河水卷起尺高的浪头,呼喊着,咆哮着,带着历史的遗憾,托着今日的希望涌进了黑龙江。

  雨后的桦皮屯明亮起来,恢复了真正意义上的恬静和安宁。屯东头的于家小院里没断了红火,张家李家地排成了串,前拨刚走,后拨又来了,把个于白氏高兴得手舞足蹈。她恨自己眼睛瞎得太早,看不见和儿子一模一样的大孙子于小毛,看不见变得贤惠的儿媳钱爱娣,她只能用耳朵去听白二爷一只眼睛的描绘,用心去享受已不长的幸福日子。

  于白氏最后还是妥协了,她不只是想去上海享清福安度晚年,她是听了儿媳的话,到上海也许能治好眼疾重见光明。钱爱娣和于小毛十分开通,坚持带走无依无靠的白二爷,他是于白氏老年的伴呀!

  一切都尽如人意。桦皮屯东西两头的两座小院永远地锁上了。它们再不会经受任何风雨沧桑,两座饱尝时代变迁的空房子留了下来,相伴卧虎山上那三块不屈的墓碑。


尾声 
 


 

  来自黑龙江的电子邮件

  钱爱娣和于小毛,我已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颐养晚年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只黑鹰标本的两支翅膀耷拉下来,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和骄横,原来是支撑翅膀骨架的铁丝断了。不知为什么,这时我忽然觉得它和我有着同命相怜的失落。

 
 
 
  我呆呆地站在黑鹰的面前发愣,傻傻地看着丧气的黑鹰,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地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做人做官的道理。

  支撑人站立的是什么?不是架子,是骨气、傲气、顶天立地之气,俗称骨气。其实气血之形成来源于心,来源于脑,来源于人的自然属性,那就是平等地待人,实事求是地办事,实实在在地讲话,一丝不苟地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然而,名利驱使,既有精神又有物质,是它改变了人的一撇一捺,成了利益的附属品。

  那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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