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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书记是省委领导,我哪里敢在胡书记面前玩面子?想必胡书记日理万机,也不会过问一家民企的内部事务吧。”
少来拿胡书记说事!荣飞心里恶狠狠地想,或许恒运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别说是胡友荣,就是李建斌也别想对联投内部事务指手画脚!
“看来荣总是不考虑我的意见了。”
“王总,联投自设立起,就努力按照市场规律办事。”
王志雄和女秘书走了。费时大概半小时。荣飞叫过崔桂香,“以后找我,找隆总都要预约。哪有时间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物?”
崔桂香也算联投元老,属于第一批招入的,因荣飞以前来总部不多,彼此不熟。来人打着市委书记的旗号,怕真有大事给耽误了,结果办错了事。见董事长脸色不豫,心里有些怕,“是。马上建立相关制度。隆总曾吩咐给您物色秘书,有两个人选,都是从内部物色的,您是不是看看档案?”
“嗯,放我办公室吧?会议结束了吗?”
“还没有。他们等您。”
荣飞进会议室接着开会。等会议结束,回办公室看放在桌上的两份薄薄的档案。第一份赫然便是赵浅予,荣飞哼了一声便丢在一旁,拿起第二份看,是规划部的一个叫芮玉宝的男青年,档案的介绍这个叫芮玉宝的大学学历,来联投已经一年,目前在麒麟项目组工作。
这不是胡来吗?麒麟项目是联投的一号项目,从那儿抽人?开什么玩笑?
荣飞抓起电话叫来崔桂香。
“崔主任,给我选秘书是可以的。有几个条件,第一,男性,家在北阳,最好是未婚。第二,有比较强的公文写作能力。第三,学历要高。这两个人,不合适。这个芮玉宝,看介绍是麒麟项目组的骨干啊,调我这儿干嘛?”
“隆总比较欣赏小赵。目前她虽然是公关部的人,但更多是在办公室帮忙。小赵对经济学也懂一些。”
“懂一些?她是外文专业的。而且,女孩子不要考虑了。如果隆总喜欢,就让她跟着隆总吧。总部没合适的人就放一放,不急。”
荣飞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了。
关于女秘书,曾有两种说法,一是无所谓。如果领导要对女部下下手,不在身边就安全吗?另一种是反对,理由当然是老派的,相处日久,未免不暗生情愫。
作为两世为人的他,更相信后者。人都是感情动物,同性处久了会成为朋友,异性则可能变为情人。梦境中自己的荒唐并不是去“红灯区”放纵,而正是演绎了同事变情人的老套版本。
如果没有记忆里的懊悔,自己会很喜欢明眸皓齿艳丽动人的赵浅予做秘书吧?荣飞负手站在窗前,心思转到胡友荣身上。
三百四十四
胡友荣再没有出面。
土地解冻后,安堡成为北阳最大的建设工地,首先是道路的修建和修缮,这部分工程包给了省公路局,费用由麒麟公司和北阳市共同出资,麒麟的出资额占到55。包括扩建从市区到安堡、安堡至国道的支线公路以及安堡乡各村间和村内道路的硬化。仅这部分投资就近6000万元。
其次是水源地、电网等基础设施的改造。这部分资金基本由麒麟公司出资,北阳市相关部门承办。在资金到位后,与公路建设几乎同时展开了。
第三才是宿舍楼、厂房的基建。二栋高层宿舍楼的设计是由北京一家建筑设计院完成的,他们在竞标中战胜了省院,拿到了这份大单。厂房的设计则交给了陶氏与省建筑设计院共同完成,以省院为主。因麒麟公司整体规划尚未确定,工程依旧停留在图纸上。
陶氏设计方面负责人为林恩泽,吕素英三月份出院回到家中,行动只能用轮椅了。荣飞托人从香港给吕素英买了件日本造的不锈钢轮椅,她估计要终生与轮椅相伴了。林恩泽从老家接来了一个远方亲戚照顾妻子,自己则投入到陶氏繁重的设计工作中。
四月七日,黄晓敏在医院产下一女,取名荣珊。有些重男轻女的王老太更希望是个男孩。不过前面已有一个重孙了,老太太倒也满意。
隆月一直在北京忙技术工程中心成立之事,荣飞则北阳北新两地跑。
当时就是一句话,没想到王林真的塞给自己两个煤矿。联投内部并没有成立相应的管理机构,仓促之下荣飞先将煤矿置于资产部的管辖之下,等隆月从北京回来,再研究北新收购的一揽子企业的管理重组问题。
荣飞有些后悔,但北新的态度很坚决,这两个矿就是搭配,近乎于零字承包,两个矿每年上缴总计只有100万元!市县各一半。
这不是白捡的元宝吗?疑问压在心头,一了解才知道两个矿都在亏损,挖出来的煤因煤质不好和交通问题竟然卖不出去!连续三年都欠缴利润,更别提技术改造了。
北新出售的两个煤矿规模都不大。二桥矿90年产煤15万吨,四洞矿大一些,只有45万吨。
记忆里后世煤矿成为了金娃娃。煤老板成为特定暴富者的代名词,有人曾说大城市,如首都的房价就是某省的煤老板炒上去的。
一直认为矿山资源应该也只能掌握在国家手中,但现在了解的情况是本省的小型煤矿大都在亏损。北新搁在全省是毛毛雨,临同将全市年产50万吨以下的小煤矿全部包给了个人,仅恒运集团就包下了七个矿!
亏损的主要原因是煤价过低。现在很难想象一吨几十块的煤二十年后会冲上八百甚至一千多元的高价。南方一些无煤省份的煤价更是高的惊人。
协议签署后,荣飞带李建光及资产部两名干事在空山县长季昌盛的陪同下去了二桥矿。
二桥矿在二桥镇东北,与邢芳的老家十里坡距离大约25华里。
没有来过煤矿,进入矿区,给荣飞的感觉就是压抑,相当的压抑。
路坏的很厉害,柏油路面基本被重车碾烂了。树木很少,空气污染极其严重。越往里走,情况越糟糕。整个颜色就是黑灰二色了,无论建筑物还是山体,或者偶尔残留的树木均是如此。
矿的办公楼是一幢灰糊糊的二层小楼,楼前是一块硬化了的平地,立着一副不知什么时候修的篮球架。矿上的领导已经接到了电话,站在楼前迎接。
视察一词很讨嫌,所以季县长说出视察的话荣飞立即制止了,“我可不是来视察。什么都不懂视察什么?我是来了解一下情况。”荣飞和二桥矿阎矿长握手,二桥矿属于乡镇煤矿,级别很低,严金兵看上去也不像当官的样子。
“煤矿转给联投,职工情绪稳不稳定?”荣飞问。
阎金兵是个五十多岁的驼背,“矿上职工有二种身份,一大半是正式工,一小半是农民工。国有身份的有些担心,农民工才不管主家换了谁,只要能按时发工资就稳定。”阎矿长的方言味很浓,不过荣飞完全听得懂。
“你担心吗?”
阎金生当然担心。八成新老板不会再用自己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无所谓了。”
“那其他人呢?市里的决定职工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回答的是季县长
猛地,荣飞想起死去的石芳生。
“哦,工资怎么计算?井下工人走计件吗?那管理、技术人员呢?”
“井下按班产出煤算计件。井上是固定的,领一点奖金。”阎金兵有些心虚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据说他就是包下煤矿的大老板。
“一年的工资要多少?”
老阎想了一下,“不到二十万。”
“含保险?”
“都是民工,不上保险的。”
“养老保险也不上?人生保险呢?”
“人生保险有。其他就没了。”
“那矿上一年除工资以外的费用要多少?”荣飞问。心想,工资只有二十万,怎么会亏损呢?一吨煤三十元算,15万吨就是450万。扣除杂七杂八,水电、管理、设备折旧,怎么也不会亏损啊。
“管理费用要问问会计。”老阎明白新老板问什么,“关键是卖不了煤,而且,去年的实际产量只有7万吨不到。15万是理论数。实际上出了那么多。”
这个老阎不是个明白人,账目看了就会清楚。荣飞想了想,“安全情况怎么样?去年发生过工亡吗?你不要瞒我,我不是政府,季县长也不是来查安全的,实话实说。”记忆里矿难瞒报一直是个大问题。
“你就说嘛。荣总问什么你就说嘛。”
“安全倒是可以,没死人。”
“真没有?”荣飞看着老阎的眼睛,对方躲躲闪闪,估计在扯谎。
死了人总得赔偿,找个查账的高手就能查出来。记得邢芳曾说过石芳生的赔偿金额,大概也就是一万多元。
“采煤是机械呢还是人工?”荣飞问阎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