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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我的丁琪第19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3)
一个个英语单词在我眼前鬼画符般乱跳,瞌睡如岩浆喷涌而出蜿蜒在我仿佛已散架的身体中,我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拿下午所受的辛苦来激励自己,终于打消了些许困意。时至十点,BP机噪声大作,我看见是丁琪家的电话号码,急忙跑到楼下。楼下的IC卡电话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坏,冬天里商店关门早,我走出老远才找到电话。
电话里丁琪声带呜咽,说:林树,我害怕。
我说:在你家你害怕个什么劲?
丁琪说:我爷爷病了,我爸妈回老家看他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我说:你又不是没一个人在家里呆过,怎么今天那么胆小?
丁琪说:刚看了个电影,好恐怖啊,你来陪我吧。
我说:拿出你下午整我的豪气来,什么魑魅魍魉都会望而却步的。
丁琪哭道:我知道错了,你过来陪我吧,我好害怕啊。
我说:那你等着,你们家跟苏云灿家挨着是吗?
丁琪说:在他家北边儿隔六户人家,你快来啊,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
挂了电话,我想着丁琪最后那句话,心急火燎的跑起来。跑了约四五百米遇见一辆出租车,我招手拦住,司机摇下玻璃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我说了地方,司机说:那地方太靠近城郊,我不去。
我说:我给你加钱。
司机说:加钱也不行。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就带上他吧,看着不像坏人。
司机犹豫片刻说:上车吧,说好了加一倍的钱啊。
我说:一倍就一倍,我有急事儿。
我去拉前车门,司机说:你坐后边。
后车门应声而开,刚才说话那女子道:晚上我们不会让别人坐前面的。
车子启动,我说:怎么还有这么多条件?
那女子说:晚上不安全,杀人劫车的事儿太多,我们给吓怕了。
我说:你们小心的也太过了——如果你们真的碰见歹徒恐怕也逃不过去。
司机说:那就另说了,我们在一起彼此好歹有个照应。
那女子说:真要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们也是一块儿上路,总比抛下一个强。
司机说:什么上路不上路的,咱们还有一辈子好过呢,以后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
那女子轻声道:我不说就是了,你专心开车吧。
我听着他们对话,深觉那女子的话情浓意厚,而司机虽然恶声恶气,但他对那女子的怜惜于言语中依稀可见。我想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常谈,心中无比思慕神往,竟忘了看路,那司机在环城路刹住车,说: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我借着车灯看看周围环境,大约也就在丁琪家附近,那女子说:你这么忙着去做什么?
我说:这回相信我不是打劫的了?我去看我女朋友。
司机说:学生吧,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女子说:你说他干吗,你上学时就没有这么晚去找过我吗?
司机说:有过有过,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那女子说:你忘了,我还记得真真的呢,那也是这么冷的天……
计价器上显示着七圆五角,我给司机十五块钱,说:不用找了。
司机没接那张五圆的钞票,又找了三块钱给我,说: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退回几年,没准儿咱们还能成朋友呢。
我跟他们道别,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飞步向丁琪家的方向奔去。
这一带都是独门独院,我顺着苏云灿家往北数,脚步声惊起群狗齐吠。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前,我摁了电铃,门内的狗叫的歇斯底里,只听丁琪说:别叫了,让你别叫了听到了吗?那狗嗷嗷两声,许是挨了丁琪一脚。丁琪的声音透过铁门,说:是林树吗?
我捏着鼻子说:不是。
丁琪开了门,笑道:别装了,学狗叫我都听的出是你。
我闪进门,丁琪钻到我怀里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慢,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轻轻推开她,说:你拿笔计算一下,波音飞机也就这速度了——把门关了。
丁琪家的狗在灯影里很不友好呜呜着在地上挠爪子,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的我心里发毛,我说:你们家的狗跟你一样,也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主儿。
丁琪关上门,说:不服气吗?那你跟它单挑啊,看谁厉害。
我说:我的杀气逼到门口,它的叫声中就充满恐惧不安,现在我到了院子里,它就大气儿不敢出一个,好没出息。
丁琪吹个口哨,说:花子,咬他!
那狗狂嚎着向我扑来,挣的铁链哗哗响,我说:你们家拴狗的链子结实吗?
丁琪说:花子,停,停!——你害怕了?
我说:是害怕了,害怕它激起我的怒火灭了它你们家让我赔。这么又凶又丑的狗叫什么花子,你起的名字吧,有没有考虑过它的感受啊你?
丁琪说:要不要我解开链子让它过来告诉你它的感受?
我说:还是别打扰它休息了,受了你们家一天的剥削,也该让人家松快会儿了。什么东西这么香?你身上喷香水了?
丁琪说:我从来不用香水的,你闻着的是玉兰花的香气,还有梅花。
我说:玉兰花跟梅花在哪儿呢?
丁琪说:明天白天再看吧,你老站在院子里干吗?看家护院要一只狗就够了。
我随丁琪走进屋里,富丽堂皇目为之眩。我说:你们家可够奢侈的。
丁琪说:你到附近看看,我们家还算是朴素的。
我想起苏云灿家的格局,说:你们先富起来的人就没想过当今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吗,想想他们你们会寝食难安的。
丁琪说:你的大道理留着给贪官说去吧,我们勤劳致富碍你什么事儿了?
我说:这都听不出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甜,嫉妒呗。
丁琪说: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说葡萄是甜的还叫什么嫉妒?
我说:个人爱好不同,我喜欢吃酸葡萄。
丁琪说:变态啊你。
我说:自从认识你,精神上饱受摧残,天长日久就这样了。
丁琪双手勾在我后颈上,扭动着身子说:我摧残你了吗,我摧残你了吗?
我镇摄浮动的心神,说:别挑逗我,夜深人静的,玩火自焚的道理懂吗?
丁琪红着脸放开手,说:谁挑逗你了,都是你心里邪念太多。
我说: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这句话没听过吗?照你这么计较别人心里想什么,世上的男人一水儿的恶棍。
丁琪说:别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坏蛋,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
我说:冤乎冤哉,我什么时候满口仁义道德了,我要是满口仁义道德还会让你看出是坏蛋吗?至于你咽下去的那四个字,去掉盗和娼就对了,说我一肚子的男女之事才没屈杀了我。
丁琪说:你真好意思说出口,下流。
我说:人伦大事,我为什么要害羞,跟你们上流人物比,我当然下流了。
丁琪说:你别乱想,我没别的意思。
我说: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可我有别的意思。
丁琪说:什么意思?
我说:就那点意思,你是大人了,还用我教吗?
我张开双臂向她拥去,丁琪尖叫着跑到楼上。我跟过去丁琪紧闭房门,我说: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现在你已是瓮中之鳖了。
丁琪说:你又不是君子,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我说:那我兽性大发了,我喊了,啊……
第四部分 我的丁琪第20章:又是寒假又是过年
又是寒假又是过年。年夜饭我已是吃到第十八个年头,家境逐渐好转可年夜饭的内容一成不变。国家日益富足可春节晚会也是换汤不换药,方才逗人哭罢又逗人笑,试验着人的感情是否真的那么凉薄,再怎么感动的事儿哭天抹泪五分钟就丢到爪哇国。这个年过的据我的父母亲戚朋友说很特别,因为林树满了十八岁。十八岁夜里我坐了很久想找出点感慨万千的感觉来,可是烟抽了半包还是想笑自个儿神经病。丁琪的电话走的仍是去年午夜凶铃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