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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亲眼看到一样。
“喔,知道了。一定穿。”
“还给你带了盒金钱腿,放冰箱里。新鲜的咸鸭蛋刚上市,我今年第一次做。”
“好。谢谢妈。”
晚上回到家,果然冰箱里一饭盒金钱腿。正好,不用做别的菜了,我泡了包方便面,边看晚间新闻边吃饭。
正在一片一片的挑咸蛋黄,手机响了。
“喂。”
“季哥。是我媛媛。吃饭了吗?”
一碗面都没了。金钱腿吃了一大半。“……吃了。”
“有节目吗?”
“……没有。你不是有节目吗。被人放鸽子啦?”下班时拎着球包,说是晚上跟郑宁打羽毛球。
郑宁者,就是那位伴郎。
“怎么可能,我在嘉乐羽毛球馆。你没事的话,一块儿来打球吧。”
少来了。我还没弱智成这样。“你们小两口培养感情,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哎呀,你没事就来嘛!”媛媛有点急了,放低了声音:“郑宁球打得不行,我难受死了。过来吧,我陪你活动活动。再说你不是要见见他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免费参观。”
我笑骂:“你说清楚,谁陪谁?一人打球倒要两男的陪你。”
“你来不来?哥——你最好了——”
晚上的确没事。我看看钟,七点四十。嘉乐球馆在单位附近,打个车七八分钟也就到了。再说,媛媛羽毛球在女孩子里算打得相当不错的,有段时间说要减肥,天天拉着我给她当陪练。打起来挺过瘾的。
……还有帅哥看……
我心痒起来。“好。我十五分钟左右到。”
“恩!我等你喔!”
收拾了碗筷,我换了套短袖运动衣,套了件棉衣就出门了。
羽毛球馆在三楼。出了电梯就看见一身大红打扮的媛媛,蝴蝶似的在场子里跳跃。和她对手的男子一身的白,两个人你来我往煞是好看。
媛媛可能一直关注门口,我还想看他们打一会儿呢,就被点名:“季哥!”收了球走过来。
走近了才看清她身后的男子,个子可能比我还高点儿,白皮肤大眼睛,面带微笑。
果然是个小帅哥啊。
媛媛看救星似的看着我,一边给介绍:“这位是我同事兼师兄,季泽。”一指他:“这是郑宁。”
我笑了:“怎么这么简单啊?我是你师兄,这位呢?”
“我…朋…友。”媛媛一字一顿,横了我一眼。转脸和颜悦色地跟郑宁说:“你坐坐吧,我跟他打一会儿。”
郑宁点点头,顺着她:“我给你们买水去。”
一路走下场,我说:“够帅的哈。眼光挺好的。”
媛媛没我想像中的得意,愣了一下,摇摇头,只说:“打球吧,不谈别的。”
女孩子的力量比男的要差些,所以喜欢做小球,技巧更多些。我和媛媛开了两局,打网前球为主,一胜一负。然后又和郑宁打了一会儿。
终于知道为什么媛媛不肯跟他打球了。郑宁看上去高挑,谁知运动神经奇缺,稍有角度的球就一定接不到,更别提反手和扣杀什么的。大半个小时打下来,一点长进也没有,估计是天生的。
一套雪白的运动装倒是真好看。
我边打球边光明正大的欣赏,这一型的适合穿着开襟毛衣,坐在灯下写东西。悄悄地,从后面抱住腰,可以收获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如果吻吻转过来的白皙脸蛋……
打住!
我拉回三千里外的思路,偷偷的脸红了一下。看着人家的男朋友都开始幻想……一定是好长时间没过性生活了……
唉。春天。
4。
打完球九点半。
媛媛说大家一起吃个宵夜,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郑宁送媛媛回家,我挥挥手,跟他们告别。
看着两人上了出租车,我加快脚步,不远处就是陈四平巷。
饿死我了。一个半小时我一点也没闲着,一包方便面早不知蒸发到哪里了。
远远的就看到全民亮着灯。才九点半,肯定还在营业。
今天是老板娘看店。我一身的汗,坐在露天的位子上:“老板娘,下碗馄饨,三两饺子。白菜馅的。”
老板娘笑眯眯地:“好,马上来。”说着忙开了。
“怎么没看见赵老板啊?”
“晚上跟人喝多了,家里睡着呢。”
老板娘麻利地下着饺子,我耐心等待。抓过两只筷子来回颠倒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五步外的煤堆。
有点好奇,今天那人还在不在了?
墙角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塑料布和煤堆。
“……老板娘,你家那边的煤都用完啦?生意不错嘛。”
“哪里,”老板娘直摇头:“前天一大早,我们家老赵拿煤的时候,看见一个要饭的,睡在煤堆子里,也不知道在几天了。老赵把他撵走了。这两天还能看到他在这儿转悠,我就把煤都搁屋里。万一烧着了还得了!或者给偷了……”
正说着,忽然拔高了声音,对着对面骂开了:“不要脸的,你发神经啊!走开走开!再给我看到叫人打死你……”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隐隐绰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看身上衣服的形状,依稀就是十天前我给了一盒饺子的人。
听到骂声,他惊惶的跑开了,却不时回头看过来。
虽然看不清楚,但我觉得他是在看我。
认得我吗?我笑笑。多半是认得我的水饺。
他跑进转角的巷子里,消失了。两条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在我眼前直打晃。
今天最低只有两度。我打了个寒噤。
不一会儿,馄饨和白菜饺子都上来了。我跟老板娘说:“再给我下三两,我带走。”
“要什么馅的?”
“随便。……哦,要芹菜的。”我一笑。
吃完了,付过钱,我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慢慢走。
晚上的空气已经很冷了,我把棉衣的领子竖起来抵御寒风。到了巷口,转了进去。
巷子里有一点点灯光。随着我的脚步,路灯下蹲着一个人,脑袋伏在臂弯里,好象睡着了。我轻轻走到他跟前,也蹲下,喊了他一声:“喂。”
他一惊,抬起头来,和我正对面。
很年轻。比我年轻。不是我想象中上年纪的人。透过凌乱的头发,我看到他尖尖的下巴,还有失神的眼睛。
我把饭盒递给他。
他愣住了,很快地拼命摇头。不要。
他一定是流浪没多久,还有本能的,不接受别人施舍的自尊。
我心中一动。也许帮他一把,他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我问他:“离开家多久了?”
他不回答。
我又问:“有家么?”
还是不回答。过了一会儿,轻轻点点头。
“家里爸爸妈妈都在?”
又点点头。
我吁了口气。有父母的话要好一些。回到父母身边,我想不会再到城市里做盲流人员了吧?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职业行乞者。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说不定家里人都急死了呢。
我从钱包里取出两百块钱,放在装着饺子的塑料袋里,放在他面前。
他吃惊的抬头看我,越发显得年纪很小。
我尽量放轻松,笑着说:“换件衣服,剪个头发,然后去长途车站买张票,回家。记住,一定要收拾好了再去车站,否则有票也上不了车。”说完,站起身来离开,留他怔怔地发呆。
蓬头垢面是上不了车。我现在住的小区里就有个很专业的流浪汉,天天睡楼道里,白天四处游走,拣拣垃圾要要饭,生活得挺规律,没病没灾的。去年秋天的时候,也不知他从哪里攒到几百块钱,就买了张火车票说到上海玩玩。结果在火车站被警察拦下了,说他是盲流,要送收容所。哦,不,改名字了。救助站。
后来车站公安局打电话给小区的街道,核实的确有这么个人,才放了他。
回来后还睡楼道里,不过常常鼓吹火车站奇遇记给小孩听。
我的脚步很快,远远的已能看到家门口黑色的隶书大字:下彩小区。
可是我不能进去。
停下来,我转过身,扬高了声音:“别跟着我了。”
离我十步外,那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