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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看了李起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各国都在自己展区忙碌，油画的画框被卸下，专家们拿了小刷子在油画上面轻轻的刷。比呵护婴儿还要小心。
埃及展区内，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人走到另外一名白色衣服修复人员面前问：“请问，你们有没有清洁剂。”
一名戴眼镜，几乎趴在油画上的修复人员抬头看了来人胸口证件一眼，然后转到旁边的工具箱寻找。要清洁剂的人敞开着类似医生袍子的衣服，他右手单手拿出一卷画铺设在清洁的油画上，左手抽走底层的油画，单手一推，油画卷起。白色衣服内部有个插口，他把卷好油画插在插孔上。一切过程只有三秒。
“谢谢。”他接过清洁剂转身离开。经过希腊馆之前，他随手抽掉了脖子上挂的证件一张卡片。在入口处刷卡，在安保人员注视下进入希腊馆。然后走向洗手间。
集体清洁和修复出现了几个安保弊病。第一个弊病，专业人员干活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或者是盯着他们看。第二个弊病，各展区的保安互相之间比较熟悉，但是临时到达的专业人员互相根本不认识。第三个弊病，专业人员安保意识非常差。
埃及盗窃案发生后，警方经过试验，发现一个普通人只要拥有证件，就可以在展区内通行无阻。那怎样才能拿到证件呢？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办法：偷。这群职业小偷在这些专业人员面前偷东西，如果悠闲逛街一样的轻松。有些专业人氏直到离开展厅需要刷卡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证件已经不见。
让警方担忧的是，埃及盗窃案在被盗窃五分钟后就被发现，那是因为修复人员发现自己这张画太干净。那还有多少艺术品被掉包而没有被发现的。于是除了修复和清洁人员，随之而来的是鉴定人员。游客的观赏是受到一定限制的，而这些人人数根本无法限制。
第四百九十八章 竹篮打水
展厅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李起本来不同意增加鉴定人员，但是有个法律问题。如果现在鉴定出来是赝品，那代表真品可能被盗。赔偿的是保险公司。如果回国后才发现是赝品，保险公司就不会理你。
有两个窃贼在当天被抓住。每一个专业人员都需要一个工作台，展馆内没有，只能从外面搬运。以色列IZO特勤人员拦截了一对抬工作桌离开的年轻人。特勤人员撬开桌面，发现里面有两张油画。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又是令人不安的事。因为没有人发现这两张油画什么时候被人盗走。
警局局长事后对媒体说：“这是一场灾难，我们本应该提前结束艺术品展。但是我们没有。”
同样在修复室的艺术品也没有逃脱魔爪，修复室的艺术品都是更为名贵的艺术品。以法国展区为例，每次送艺术品去修复室和从修复室拿走艺术品，都需要四名保安，这也间接造成了展厅人手不足。但即使这样最受关注的塞尚的油画还是被人盗走。
两名联邦内政部特别警探凭借证件到了修复室外，而后宣布，他们要盘查所有警察和保安的身份。因为他们收到消息，有人冒充警察和保安。先查警察和保安，然后再查修复室的工作人员。对此所有人都是相当配合的。两名便衣警探走后，修复人员发现即将要修复的塞尚油画不见了。
警报响起，两名便衣警探被门口的警察抓个正着。好消息是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是警察，而是扒窃了联邦内政部警探的证件冒充的。坏消息是只能控告他们冒充警察，在他们身上搜不到有关盗窃的任何证据。明显的，油画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他们面临着最高一年半的刑期。但他们偷走的油画足够他们奢侈度过下半辈子。
某位FBI特别探员评价艺术品盗窃案越来越频发只有一个原因：风险和利益不成比例。这利益不仅导致外人对艺术品眼馋，使得很多内部人员，甚至是警察也成为盗窃者。
赵云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冒充警探的人被抓捕，然后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位女士身上。他不盯画，只盯人。他盯上这个女人已经有三天。这女人明面上是一家画馆的技师，主要从事油画材料、油画保养、画框选择等等方便技术知识。但是实际上是不是呢？
赵云是在观察外围时候注意到这个女人，确切说是这女人开的车。这车价格超过五十万美金，明显不是一名普通技师所能承受的价格。在观察数天后他更确定这想法。但只是怀疑，因为赵云没有发现她有把油画带出展馆的行为。也许就因为没有这行为，所以警方一直没有注意到她。
展馆内和赵云同一个想法，短短的十分钟，两名冒充警探的窃贼把画藏在哪了呢？
警方调取监控录像开始查证，展厅很大，不可避免在一些地方出现了死角。根据监控显示，两人在公共通道那多停留了大约三十秒时间，相信就是在那路段将油画藏匿。警方开始查找这个区域，还查询前往这个区域的第三者，从下午一直折腾到晚上，仍旧一无所获。塞尚的油画就这么着不翼而飞。
“肯定藏了。”李起和荀宣也在研究监控录像，但是藏在哪他们真看不出来。荀宣道：“那个人有什么看法？”
那个人指的是赵云，李起摇头：“我已经和他很多天没有联系。”
说赵云，赵云就打来电话。李起接电话：“喂！”
“我知道塞尚的油画在哪，但是我拿不到，能不能帮我？”赵云问。
“不能。”李起看看左右压了声音道：“我现在是兵，你是贼。这违反职业操守。你别告诉我油画在哪，我就当作你没打过这电话。”
赵云无奈挂电话，如果这里是中国，他肯定找个合适的身份冒充进去。但是问题是自己只会说中文，人家一问自己就露陷了。自己是进不去也出不来。只能等，等到最后一天开展。
……
最后一天开展日是周末，游客非常多。赵云也在游客之中。塞尚的油画失窃已经上了新闻，大家都纷纷前去瞻仰现在只有钉子的空墙壁。赵云很随大流的逛了法国展馆。为了显得自己很普通，从监控中看，他似乎一直和身边人说话，似乎是结伴而来。监控画面不是电影，只要你在画面中显得不突出就行。
赵云慢慢逛到了神秘停留三十秒，无监控的区域。这边无监控的原因是有洗手间。男左女右。赵云慢慢的走着，然后趁周围没有人注意，闪身进入女厕所。
但是赵云并不知道，因为警方怀疑油画还在这区域内，所以秘密加装了三个监控器。他原本没有引起警方注意，但是闪身进入女厕动作非常敏捷，一下就抓住了警察的眼球。警方负责人下令，不要惊动对方，确定对方手上拿了油画再动手。
赵云进入女洗手间，一个妖娆女人正对镜子补妆。赵云没有犹豫的前走，然后进入不方便人氏专用洗手间。不方便人氏马桶是坐式的，赵云伸手进马桶下去一捞，果然有。这是他从跟踪女子家里电脑看见了马桶的图片和内部构造图。普通马桶洞很小，是很难塞进一幅油画的。但是这马桶在展览前损坏并且更换新的马桶。想来是盗窃集团一早就打算用马桶存油画。
这个马桶也能正常使用，下面有两根管，而且残疾人还是比较少的。赵云手大无法完全伸下去，但是用双指夹住了一个东西，慢慢的向上抽，然后从马桶洞内抽出一个包裹了防水全密封软性外壳的油画。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塞尚的油画。赵云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套，把油画装进布套。一狠心折叠油画塞进背包中。
但是他准备离开时候，却发现不太对劲。他用李起惯用的伎俩，把洗手间拉开缝，将一面小镜子塞出去。镜面中，他看见了全副武装的特警跟随在一名便衣身后，他们正在二十米外静静等待。
李起正在看护要送去拍卖会的展品，电话震动，接电话：“喂！”
赵云道：“哥被包围了。”
“靠，那你记得要把卡销毁，否则人家知道你给我打电话。”
“等你救命呢。”赵云道：“我在女洗手间，外面警察在等我出去。”
“塞尚的油画藏在女洗手间？”
“恩，马桶里。”赵云道：“里面两根管……这不是关键，我怎么脱身？”
李起苦笑：“大哥，我能干，但也没这么能干。不过……但凡是洗手间都有通风设备。你看看是使用通风抽气孔，还是排气扇。”
“排气孔。但是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