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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起苦笑：“大哥，我能干，但也没这么能干。不过……但凡是洗手间都有通风设备。你看看是使用通风抽气孔，还是排气扇。”
“排气孔。但是钻不过去。太小。”
“只能把画放回去。”
“大哥，就算搜不出油画，我也会被挂上嫌疑人。我脸上伪装物被卸掉后，我就算彻底曝光。”
李起问：“厕所还有别人吗？”
“等。”这边洗手间有三排，赵云慢慢走，听见了冲水声，压了声音道：“有。”
“割肉栽赃。”
“只能这样？”
“恩。”
赵云无奈，挂电话闪避到一边，一个妙龄女子走出洗手间。赵云在侧面的洗手间内。他在洗手间上方探头，等女子走过，把装了油画的布袋挂在女子肩包上。女子走到前面镜子前，先洗手，然后看看镜子的自己拨弄下头发。
女子拉开洗手间门，要跨出去时候，油画在门上卡了一下落地。女子很疑惑的拿起布套跨出洗手间。然后……然后警察群枪齐指喝住了她。她还莫名其妙。直到警察上前询问她才连声辩解，这东西是自己在地上捡到的。
女子被警方带去问话，便衣警察走进洗手间。他把一个个门推开检查。不过这手对赵云不管用。在便衣警察搜查第一排时候他在第三排的洗手间。然后再绕到第一排的洗手间。躲猫猫他拿手。
为什么一个女洗手间会有这么多分隔的小洗手间呢？看看国内旅游旺季就知道原因。国内旅游旺季时，男性洗手间只有两三个人在排队。而女性洗手间前则排起了长龙。在这样公共场所多设置女性洗手间，是一种人文关怀。
总算是脱险了，赵云对这次险些失手是后怕连连。反省自己失误发现自己犯的都是低级错误。最重要没有经过仔细的环境侦查就闯进去。还有就是自己低估了德国警察。最后一点，学会英文很重要，很重要。
警方在中午宣布了好消息，塞尚的画完璧归赵。虽然扣押了一位嫌疑人，但是警方并不认为她有罪。赵云虽然听不懂德语，但是看得懂画面。当看见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从布套里抽出油画时，一颗玻璃心就此碎了。同样和他心碎还有那位女技师，陷了两个人才偷盗得手的油画，竟然没了。更抓狂是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别说她，就连警方也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监控人员比对进洗手间人员后才发现，真正的嫌疑人一直隐匿在洗手间内。
赵云做了一些工作，要进女洗手间当然需要一些基本的化妆。粉底、口红、挎包、金色假发是必须的。赵云一米七三的身高，虽然有些粗壮，但是欧洲女子都普遍粗壮。
不过现代科技不是简单伪装就可以，赵云的颅骨比例已经被收录档案中。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计划书
赵云提了一堆烧烤，再提了两串啤酒敲开了李起的门。李起看看赵云，又看看他手上东西：“恩？”
“小弟吃亏了，一点小意思，还请大哥笑纳。”
“我是问，你怎么弄到的烧烤？”柏林里没有卖烧烤的吧？
“郊区很多小别墅都有私人烧烤，我买了点东西，找个没人住的小别墅亲自下厨。然后马不停蹄的狂奔到你这，生怕烧烤冷了不合你的胃口。”赵云一提酒：“还有当地精品啤酒，听说相当不错。”
李起看时间，是晚上七点半，道：“我现在没空笑纳，再有两小时中国展区的艺术品要开始装运，还要押送到机场。”
“多大的事。来得及。”赵云闯了进来。李起无奈，只能是脱掉西装挂好。赵云帮李起打开一罐啤酒：“好吧，我开门见山。这国外混了几次，总感觉束手束脚的。我一直以为是语言问题，但是今天看来，不只是语言问题。大哥你从小就在国外飘，有什么可提点小弟的？”
“取经来了？”
“恩恩。”赵云连连点头。几次国外出手，都让赵云很不满意。夏威夷偷了假画，游艇出谋划策被李起砍掉了大部分，小时被绑架，自己被困死在女洗手间。
李起喝一大口啤酒，然后走到一边小块写字板，写字板上面写着本次安保的一些结构。李起拿鱿鱼串点道：“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选哪个时间下手非常重要。地点，你要下手环境，环境不是只是巡逻保安或者警察。附近是否有铁轨，附近噪音是多少分贝，汽车停靠在哪。这是地点。人物，你将要面对什么人，你是否了解他们，他们是否知道你会来。最后一个事件，事无巨细，多了解一份信息，就多一份安全。一些你看起来并不重要的信息，却很可能成为你的救命稻草。以前牙刷线头是尖的，有个日本人刷牙时候感觉难受，于是就想为什么不能做成圆的？他的提议书送到了公司高层被批准，十几年后他成为一位很有名的商人。细节决定一切，而地点、事件的细节非常重要。”
“大哥，我不是来上写作课的。”赵云提醒。
“赵云，思想要与时俱进。做为一个窃贼，你不能高兴捞什么就捞什么。或者是想到一个偷东西的办法就开始动手。”李起把写字板擦掉，拿起记号笔写：计划书。李起解释道：“大到一个国家战争需要计划书，怎么排兵布阵，怎么引导后勤。这计划书就需要对敌人进行了解。小到一个个体户也需要计划书。最近什么货好卖，哪些货要进，那些货少进，仓库货物的保底量保证在多少才有利生意。”
李起道：“你缺乏就是完整的计划。完整的计划包括在突发情况下最少两种备用计划。让你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你对德国警察了解多少？他们作风是古板的？灵活的？他们能不能接受贿赂？他们运行程序是怎样？你没有了解，你把德国警察、中国警察、美国警察都看成是警察一个单位。事实上，因为文化和历史不同，这三个国家警察作风有天壤之别。这次你除了伪装外，还有备用计划吗？你知道颅骨成像技术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颅骨比例很快就会被收录到资料库中？”
“你看人家盗窃集团，一开始就有精密的计划。设置藏货的马桶，订购特制的气球……每个环节都是计划好的，不一定用的上，但是却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充足的准备。再看看你，你在夏威夷偷赝品也好，在这里偷艺术品也好，你就没有任何完整的计划。甚至你都没有联系好销赃人，还要小时冒险临时从中国飞柏林。你明知道有盗窃集团打你主意，没有任何防范，最后导致小时被绑架。”李起道：“赵云啊，你的每一次偷盗都是漏洞百出，你每次能得手脱险，一是依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手和能力，二是运气还算不错。但人不能只靠运气吃饭。你可能不知道，彼得曾经为了偷盗一幅油画，花费了三个月时间卧底在博物馆的清洁部门。”
赵云小声道：“要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一无是处？”
“你优点还需要我来说？如果你能做出一份让我满意的计划书，我保证你存活率将大大增加。”李起想想：“德国博物馆里面有一些好东西。如果你能做出一份完美的计划书。我相信你将来在国外会一帆风顺。”
赵云皱眉问：“德国博物馆在哪？什么比较值钱？”
李起站起来，拿西装道：“所以，你就需要依靠侦查来完善你的计划书。我已经把背景告诉你，剩下的你自己忙吧。”
李起走了，赵云边啃鱿鱼边喝啤酒思考着。他的学历着实不高，他这一套多是老祖宗传下，他自认适应了社会的变化，完善了盗窃手法。但事实上，自己似乎和顶尖国际盗贼还有相当的差距。赵云拿起笔开始写：“地点，博物馆在德国哪个城市？时间：未定。人物：未定。事件：未定。”赵云扔笔摇头，按照李起所说自己要做出让他满意计划书，需要花费无数精力去侦查。侦查人、物、事。赵云这才知道为什么彼得这样的人还需要一个团队，因为一个人很难把所有的事全部做全。
……
李起并非装模作样，今晚撤离回国的艺术品就有完整的计划书。这是最后一环，别被人暴了菊花。每一件艺术品全部打上听海安保公司的标志。这标志有感应。商品从展厅离开进入汽车，必然被感应发出‘滴’的声音。除非窃贼能事先预料到听海安保会使用这种手段，对标志进行盗窃，否则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欧阳剑兰对讲机中重复：“每辆车盯一辆车，排头车先行侦查红绿灯情况进行反馈。”有一些简单设施可以控制和更改红绿灯。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出现，中国展区运输展品时间定在凌晨一点半。这样大多数的红绿灯为闪烁黄灯。如果排头车过时候是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