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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恩说声“谢谢”,拿掉裹在腰上的浴巾,乖顺地俯卧在床上,等传晖帮他上药。
传晖拿一只枕头垫在皓恩腹下,抬高他的臀部,再用手分开他的臀瓣。
借着手电的亮光,传晖仔细查看皓恩后庭的情况。
果然入口处已经红肿,内里有几处破皮的地方。
传晖取了消毒棉签,蘸些消炎药膏,再将棉签伸进甬道慢慢转动,好让药膏能涂在里面破皮的地方。
转动棉签的时候,传晖听到皓恩倒抽凉气的声音,知道他疼得厉害。
上完药,传晖将手掌覆在皓恩的臀上,抚摩按揉皓恩两边臀部的肌肉,想以此减轻皓恩的疼痛感。
无论骆皓恩走出去是多可怕多强势的人物,这具身体却与常人一样脆弱,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痛。
对这具会受伤、会痛的身体,传晖没办法掐灭心里的怜惜。
究竟,他在这具身体内达到过极致的快感。
究竟,这伤口,是他纵欢时留下的。
上完药,皓恩挪到床的内侧,传晖在外侧躺下。
皓恩转动墙上的旋钮,只见水晶玻璃天顶的颜色慢慢变暗,象逐渐深沉的夜空,蓦然,有星光亮起,一颗星,两颗星……白日里被太阳照耀的海面,幻化成星光闪烁的穹顶。
由皓恩设计的投影天顶,用来伴眠生梦最好。
有时传晖会觉得奇怪,身陷金钱世界的人,却偏偏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那种执拗的姿态,竟象是要用不着边际的梦来拯救自己。
仿佛没有梦就活不下去。
路易十六时期的古董床,厚厚的床褥,仰躺下去,会有身陷其中、力气尽失的绵软感。
在宽大绵软的床上,两个人的身体自然地依偎在了一处。
皓恩任由传晖抚摸他的头发,身体的每部分。
传晖的手,传晖的抚摸,都带了令皓恩心悸的凉意。
虽然看不清传晖脸上的表情,虽然传晖仍旧保持着静默,皓恩却能感觉到自传晖手上传达过来的彷徨与矛盾。
不止是传晖不信他的感情,连他自己,也未曾相信过自己。
他年少成名,早早进入社交圈,在衣香鬓影中厮混得久了,用惯了手段,到他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得到了,乃至于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错。
每次对着传晖,他都会有种怕说错怕做错的惶恐与不安。因为,传晖那么真的一个人。
传晖听皓恩在耳畔絮絮地说着话,讲他这些年来的生活。
皓恩的父母在他五岁那年离了婚。两个人都是社交界的名人,离婚之后,生活越发绚烂多彩。
皓恩小小年纪就周旋在父母及父母不断更换的情人之间,学得滴水不漏的应酬功夫。
“当一个人可以将假话说得象真话,他自己,也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皓恩十二岁上大学,整日被一班大同学围拥着。为着从他口中套得股票买卖的内部消息,那班大同学带着他看球赛、飙车、追女孩,买啤酒和香烟给他。
“提早置身于成|人世界的刺激感,有些象在高速路上超速行驶,把所有车辆甩在身后的痛快感觉。”
后来,进华尔街,创立自己的基金,操纵股市和汇市,惊动整个金融界和企业界。
“不过是数字游戏,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金钱世界的浪涛翻涌,对满世界的人,是天大的影响至深的事,对皓恩,只是游戏。
沉溺在数字游戏中不肯长大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手里掌控的,是无数人的命运得失。
皓恩的声音,低柔的,磁性的,一点一点流失在空气里。
听着皓恩的絮语,传晖觉得象是浮游在午后的海面上,绵延不绝的浪围拥过来,摇得他有微微的眩晕感。
不知什么时候,耳畔的絮语化为了平稳的呼吸声。
传晖侧过身,看向睡熟的皓恩。
不知是做到什么好梦,皓恩贴着枕头,毫无保留地笑出了声。
传晖抚一抚皓恩的头发,确认皓恩是真的睡熟了,他才轻轻地移动身体下床。
传晖光着脚走出房间,下楼,打开长窗,撑着窗台,灵敏地越窗而出。
计划良久的逃离终于付诸行动。
穿过花园的时候,传晖看见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他必须利用天刚刚亮的这个时间到达停机坪。
这个时间,停机坪四周的射灯熄灭了,值夜的警卫也上床睡觉了。
能否成功脱逃,就看能否抓住这个时机。
他必须逃离,在他身心俱失之前。
16
停机坪四周的射灯刚刚熄灭,一览无余的平地上,覆着塔楼拉长的暗影。
微亮的晨曦中,Bell直升机象收拢羽翼的飞鸟,静静地栖息着。
传晖对着他准备下手的对象轻声说,“这次就全靠你了。带我飞,飞到尼斯就行了。”
传晖根据他从特工电影中借鉴来的经验,选择一个可以避开塔楼红外监控的角度,凝神、提气,一个纵身由树后奔出,迅速闪到飞机的侧面。
传晖先用出逃时在大厅顺手抄到的餐刀插入舱门的缝隙左撬右撬。见效果不大,传晖又捡了带尖棱的石头狠砸门锁。
到他砸得火星四溅,舱门上出现一个个小坑,门锁仍是死咬着边框不放。
砸得累了,传晖缓一缓气,再集中全身力气用脚踹,用肩膀撞,手脚并用地对那扇拦住他的铁皮门上演全武行。
传晖原本是标准的绅士,喜怒哀乐都收藏于心,然而这种性格内敛的人,其压制潜藏在体内的破坏欲一旦被激发,则是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我打,打烂你个王八蛋!看你还能挡我的路。
传晖在与Bell直升机的舱门全力搏斗的过程中,将连日来郁积在胸口的闷气一总发泄出来。
在传晖疯狂的打、砸、踹、撬,极尽所能的暴力攻击之下,原本密闭的舱门有了松动。
传晖退后几步,略微下蹲,做出起跑的姿势,再一个猛冲,将身体当作顶门扛,对准舱门狠命撞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眼前冒出几颗星星,全身上下处于麻痹状态中。
睁开眼睛,奇迹出现!
机舱门居然被他硬生生地顶开了。
传晖顾不得手背与脚底在流血,露出劫机犯穷凶极恶的贼亮眼色,迫不及待地攀爬进驾驶舱。
传晖在驾驶座坐下来,举起衣袖擦一擦额上、脸上纵横流淌的汗水,努力回忆皓恩驾机时的操作步骤。
应该跟驾驶汽车差不多,只是导航系统复杂些罢了,还有观察气流情况,能见度的系统……
拉起操纵杆,启动导航系统,然后……飞机的仪表盘比汽车的仪表盘复杂得多,众多的机关按钮和仪表,让传晖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悔恨!……
如果他平常肯将时间多用一点在此类时髦的事情上,没事上上飞行课什么的,此时一架小飞机又岂能难得住他。
不管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骆皓恩玩得转的,我为什么就不行?
传晖拿出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大无畏精神;动作粗暴地将控制台上的旋钮、按键逮着“噼里啪啦”地乱按乱扭一通。
在传晖胡乱的操作中,Bell直升机的动力系统开始工作,螺旋桨象风车一样悠悠地转起来。
传晖由挡风玻璃看到地面在一点一点远离,他知道飞机正在升空。
飞行高度,五十米,一百米……
尼斯,应该是往北……油箱里没多少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