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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有事吗?”英氏居高临下看着她。
凌向月没想到碰上了二姨太,她并没打算进去的意思,只是路过,顺便瞅一眼。
偏英氏好似故意给她难堪似的,挡在她的面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藐视。
凌向月没事人样的越过她,插横离开了。
“凌氏。”后面继续传来二姨太义正言辞的的声音:“你将丞相府主母的话当耳边风吗?”
凌向月停下脚步,笑着转过头:“别把妾当你。”
说完即旁若无人的走了,好似当她路人甲。
英氏气得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王清容母女过来,叫了一声:“姐姐。”
英氏脸色不太好看的转过身,英柔瞧见了,大惊小怪:“姑母,谁胆子这么张,敢惹你生气?”
王清容看着远去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背影,瞳孔缩了缩,忙不懈的问道:“姐姐,刚刚那小娘子,是谁?”
英氏自然没好话,哼了一声:“不过一个贱民。”
英柔咯咯笑道:“姑母威武。”
有下人过来请教英氏关于宴席的摆设,英氏便随着进宴堂了,走时叮嘱王清容母女:“待会皇上来的时候你们不要进来,等过一阵子,我再派人接你们。”
王清容受宠若惊:“听姐姐的。”
顾氏没多少心力折腾丞相府主母该做的事,通常都教给英氏打理。
所以还不及一个月,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位二姨太太在府里的地位。
“英玉,嫂嫂怎么还没有过来?”一位穿着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服的四十贵夫人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皆是一脸清高。
此贵人是萧若蓝弟弟萧熏蓝的正妻,叫柳莹。
英氏不敢懈怠,刚刚面对凌向月的气势立马矮了三分,赔笑道:“姐姐马上就来,这不头回见皇上皇太后,心里紧张么。”
柳莹娘家是大户,自小京城长大,小姐脾气盛,见英氏这样说立马翻了脸:“你瞧你说的什么话,萧家的媳妇怎能小家子气?”
她不悦的皱眉,觉得英氏说话太上不得场面。
见个皇上紧张得不敢出来迎客,那还是一朝丞相的妻子吗?
况且……
“你赶紧去将嫂嫂唤了来,皇上待会还得封她夫人呢。”柳莹气派十足的吩咐了英氏一句话。
英氏垂着眉,应了一声。
一些大臣陆陆续续前来,顾氏终于出现,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显得端庄高贵的同时又风韵犹存,更有一种闲静的气质在其中。
几位萧家的正室太太见了,这才缓了口气。
上前和她闲聊,顾氏均一一应付。
午时时分,传来宣报。
“皇上驾到!”
“皇太后驾到!”
凌向月在一座假山上眺望,隐约只见晃晃荡荡一群人,中间围着一身穿黄袍的男子,步伐矫健,气度不凡。
虽然不能看清面容,却自有一种尊贵清华的气度,似乎这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和荣耀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好可惜哦——看不见正面。”青竹伸长了脖子探去。
凌向月同样左眺右望,无奈距离实在太远,只可见背着双手,走得极快。
看来和萧奕澈一样,都是急性子。
后面跟着慢悠悠逛花园的皇太后,还有丞相萧若蓝,萧奕澈,和一些殿前侍卫,五百禁军队伍扎在丞相府外。
易水天闵一来就封了顾氏顾明月为诰命夫人,一时祝贺声不断。
丝竹繁盛,鼓乐齐鸣,宴堂里丽酒香茗,美食佳馔。
一会便见一群美人进堂,管弦钟磬,轻歌曼舞。
“走了,没什么好看的了。”凌向月拉了拉意犹未尽的青竹。
青竹登高,被她这一拉,险些摔了下来。
“最是权贵帝王家啊。”她感叹一声,平头百姓,纵然再是富贵,也抵不过世家帝王的地位。
凌向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改词,挺有新意。”
她们下了假山,沿着一处梅林漫步。
梅林还不是开花的时节,显得有些凋零,阴森,这一带没什么人烟。
凌向月一路和青竹说说笑笑,各人摘了一枝梅玩闹着。
玩着玩着,凌向月停了下来,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她若无其事的拉着青竹,脚步越来越快,青竹被拉得不停喘气,不解道:“小姐,干什么?投胎去啊?”
青竹自小和她一块长大,有时候说话没尊卑,凌向月不在意。
但此刻脸上带了些威严和慎重,低声对她说道:“青竹,你发现没有,有人好像一直在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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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尾随
青竹听她如此说话吓了一跳,面色顿变。
“谁会跟踪我们?”她压低声音,脚步随着凌向月的节奏而加快,刚刚还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变得万分紧张。
这一带梅林说偏不偏,穿过梅林前方便是丞相府的一池塘。
但是梅林长且深,这条穿插其间的小径鲜有人来。
如果此时有人发难,她们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凌向月没说话,猛然间回头。
蜿蜒的小径,静静悄悄,只一边梅枝晃动,似乎有东西闪过。
“小姐,别看了,快走吧。”青竹反拉着她的手,匆匆提了脚步,只想快点走出这片梅树。
凌向月原先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看到那树枝的晃动,她疑虑更甚。
自己会一点傍身的武艺,但是青竹……
后方有急促的踏步声传来,还伴随着梅枝咯吱咯吱的响声。
凌向月和青竹心提到了嗓子眼,两边的梅树仿佛成了巨大的牢笼,怎么都跑不到尽头。
慌慌张张的只顾向前冲了去。
“小姐,这样做不太好吧?”
一道怯懦的声音刻意的压低,如果不是凌向月精神太过集中,恐怕都没有听清此时有人声传来。
她迅速的转弯,拉着青竹朝人声奔去,脚步凌乱。
两道深蓝色和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而身后紧跟的脚步声有些犹豫不前的样子。
“有什麽不好的?”清冷又带点高傲的女声不耐烦的道着:“还不赶紧将那东西给我埋了!”
“可是……可是这信是莞郡王写的啊……”丫鬟心疼的捏着一张黄纸。
信,莞郡王,几个词汇,让凌向月直觉不妙,莫不是偷听了别人什么秘密。
她和青竹弯腰掩藏于一棵繁茂的梅树后,那边的主仆压根没朝她们这个方向看来的意思。
而且此处偏僻,大家都围在宴堂上恭维。且会有人出现在这。
凌向月环顾着四周,梅林深处诡秘飘忽,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盯着每一处地方……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她真的太多心了?
“莞郡王又怎样?胖成那样还敢说什么君子之思,也不照照镜子,我萧怀依傻了才会理他,放着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选,去看上一个不知道自己几两重的癞蛤蟆,更何况你看他都多大年纪了还未成婚,不就是因为所有名门闺秀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那名穿白色衣裳的小婢女显然被萧怀依这番发言吓了一大跳,几乎要腿软了。
青竹咂舌。靠在树后瞪着刚刚路过的那条小径,似图能发现点什么。
这位萧怀依不知道哪个房中,说话如此直白。
“小姐,那可是莞郡王啊,定国公的爱子,柴家的直系嫡脉,与澈大人齐名,就是……就是外表上有点差强人意,但他若能看上您……”
“啪!”
凌向月偏头看去。头皮发麻,萧怀依很生气,似乎甩了那小丫鬟一耳光。
“什么叫看上?你当本小姐没人要了吗?那肥猪能跟澈哥哥比?你瞎了狗眼了?”
萧怀依锐利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身后一眼。
凌向月立马矮身。
那丫鬟连忙抖着声表示认错。
“奴婢不敢。”
萧怀依收回目光:“不敢就好!还不把那东西埋了!”
丫鬟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将那封书信埋在了树下。
她们今日跟随父亲来庆祝大伯家人搬迁京城。萧怀依在宴堂呆了一会便出来透气。
快到梅林的时候竟然有莞郡王的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给她。
一封情书!
萧怀依一想到莞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