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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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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崔破正游目四顾,蓦然听闻如此言语,不免诧异,乃回身道:“先生何出此言?”

    “自汴州以还。公子日日坐镇翰苑,后更营造出一个轻歌曼舞楼来。我观公子虽日日忙碌面有疲乏之色,然则心下实是极为愉悦。其余诸事竟是少有问津,便连某自库房连连支领大宗银钱也是半句不曾问及用途,这岂非令人惊诧?”一言至此,不待崔破接话,李伯元续又说道:“此固然是公子信我、重我;然则余观公子当日晋州初上任时,是何等的杀伐决断!而后于使吐蕃、谏新政、平汴州事上,又是何等果敢仁勇?这前后两者相较,某实在是愈发的不懂了。因有此问。还望公子有以教我?”

    承着李伯元灼灼注视的目光,心下也是五味杂称的崔破沉吟良久,方才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瞒先生。身为大唐子民,眼见不过短短数十年前的极盛之世转眼冰消,徒落得藩镇跋扈、百姓流离,又岂能心中无恨?当日我往晋州赴任武职,实是诸事因缘交缠之结果。而后使吐蕃、入朝堂,直至兵出汴州,除自保之外,更多地倒是怀着一份力图振作心思,只渴盼着能何日重现那万国来朝的辉煌极盛之世,纵历百折千磨。此志断不敢忘!”缓缓言至此处,语声实已是斩钉截铁,看向李伯元的那双眸子中也是更有无比坚定之意,直让人生不出半点疑虑之心。

    如此顿了片刻,适才还是慷慨激昂的崔破却是更作一个苦涩的浅笑后道:“不瞒先生,倘若有幸能得生于贞观之世,我是断然不会入仕的。其实,若依本性而言,我虽是儒门世家出身。然则实是更近道家自然一脉。奉母守家,悠游林下,兴致来时乃漫游山川交结诸友、兴致尽时便箫歌相伴诗酒自娱。如此纵情任性,方真个是南华真人所言的‘人生大逍遥’之境,倘若能得如此,又何啻于陆地神仙!”言语之间,翰林大人的语声固然是越来越低,便是连语调也愈发朦胧起来,这一刻,刚过弱冠之年地崔大人竟似完全沉入了自己构建的迷梦之中。

    李伯元一生多历山川,经见的人物也不知凡己,似这等话直听的耳朵也腻了,其时之官员,多的是高官显爵做着,口中渴慕林泉说着,以彰显其品行高洁之意,又何曾见过似崔破这般以如此大有为之年即生出这等心思的?

    在确定眼前这位翰林承旨大人不是假撇清之后,身怀纵横之才的李伯元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当日他正是听闻崔破晋州所为,又感他家世优越,有诸般借力之资,方才自请上门入幕,想着一展才华的同时,能借助此人一雪昔日回鹘毁家灭族之仇。似他这等人物,是断然不怕辅佐之人有野心的,反而野心愈大,可予其施展的空间自然也就愈多。但是一旦真个碰上这种年不过二十,就常有“山林之态”的主子,也由不得他不愕然长叹了。

    似李伯元这等高才,于春秋战国间的“士”之观念已是深入骨髓,彼等向不轻易择主,然则一旦选定更少有叛离,更遑论崔破对之实是历以国士待之。

    也自沉吟许久,这李伯元更尽盏茶后,才开言道:“公子虽有王摩诘之志,却是学不得其行的!我料数月之间待江南四镇彻底平静之后,公子便会分司地方,现下还是好生准备,预留地步才是!”

    “噢!先生何出此言?”闻听这句话,崔破当即又想起昨日李适那句:“即已带上了‘远游冠’,崔卿可有远游之志乎?”两相印证,忙急声问道。

    “自公子平定汴州、张镒远谪,朝中形势多有变化,就连首辅常衮也是全敛锋芒,其他官吏又如何会不识眼色!崔相公今日说话分量是愈发地重了,而杨尚书府前更是门庭若市,当此之时,公子这‘崔党’嫡系外放地方,便是陛下给朝堂‘降温’的最好手段!此一也;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个‘钱’字!”侃侃言说至此,李伯元见崔破正凝神而听,遂一笑续道:“虽得益于两税法之推行。朝廷财政渐有好转,然则当此之时,朝廷最缺的还是一个钱字,今上是个不肯芶且的,也不知早立下了多少雄心壮志要去做,然则这稍一动弹,也得先有银子垫底儿才成!安抚江南四镇要钱,继续推行撤并地方节度要钱。等公子呈送的《请行募兵制》折子全面推行更是要泼水一般的使钱,另外还要为异日平定四镇预先准备钱粮,再有地方旱谤赈济等等,这个个都是无底洞!然则钱从何而来?天子即有太宗之志,登基之初那是断然不肯加赋的,如此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大宗地来钱路子了,这就是公子的《请行海税及海外贸易之事表》了。”

    这一番分析直说地崔破心下叹服不已,见他住口不言,忙急又催促道:“此言甚是有理。还请先生续言之。”

    “谁让公子开口就是四百万。这可是抵得上大历年间国库一岁的收入了!偏偏此事前所未行,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章程,说不得也只好由公子这始作俑者亲往推行才是了。毕竟公子更有屡建奇功的声名在外!三则。当前朝中无事,公子所言的‘镇之以静、缓积国力,之策在撤并地方节度完全功成之前,当无变化,放公子外任,正当其时也!当然,天子也未尝没有保全公子,以免结党太深的考量。有此四点,公子想不走恐怕也是不行了。”

    听这一番话到此,再合着李适昨日所言,崔破心下已无怀疑。听说能有这等机会,去大力整顿开拓闻名千古地“海上丝绸之路”他也是一阵大为兴奋,乃自言道:“任职地方我倒是并无意见,只是却不知此番又要谴往何地了?”

    “这又有何难?欲行海税及大行海外贸易,我大唐境内却是只有两个地方好去,一是淮南道扬州,天下久已盛传扬一益二,此地海货贸易繁盛。又入海极便,实为一佳地。然则我朝大多海外蕃商多聚集于广州府,加之公子品级太低,断无一次擢拔两品六阶的道理,所以发往扬州府是断不可能了。”

    “那又更有何地?”闻听此话,崔破心下实已有了计较,遂再问李伯元以为应证。

    “舍扬州,那便只有岭南道广州了,此府地形便利,专辟蕃坊,常年居者有十余万蕃客,实为我大唐海外贸易的根本所在。更兼此地僻处天涯海角,多为贬官去所,似公子这般常差派往,依惯例都需擢拔使用,以为抚慰。公子方今五品,略一擢拔为四品广州刺史,倒也是水到渠成,是以某若所料不差,此番除官定然是从四品广州刺史无疑。如今公子手上诸事繁杂,还宜早做谋划才是!”

    略等了片刻,见崔破只是无言沉思,李伯元知他定然是在思虑诸般后续安排之事,是以也不打扰,顾自再饮一盏茶后,施施然去了。

    “公子……”一声远远而至地呼喊惊醒了正自沉思中的崔破,只听这声音,他已知定然是那耍活宝的涤诗无疑,遂沉下脸色、缓缓行至道:“叫什么?一点规矩没有!”

    自从当日涤诗于轻歌曼舞楼中出乖露丑之后,崔破便对他愈发严厉,再也没有个好脸色,好在此子素来脸厚,倒也不以为意,是故此时犹能面色如常道:“郭四叔自徽州赶回了,现正在前院正堂等候公子。”

    这郭四便是当日随善制墨的奚尚往赴徽州的八卫之一,此时听他急急赶回,崔破立知必是佳音传回,也无多话,当即领先便向前行。直让涤诗一阵好赶。

    “守勇,徽州距此千里迢迢,此番真个是辛苦你了。”刚入正堂,崔破便向凳上端坐的八卫老四郭守勇一笑道,绝口不提制墨事。

    “多承孙姑爷关心了!”起身谢礼后,素拙言辞的郭护卫也别无多话,径直自怀内掏出一锭墨及一管笔递上。

    崔破先顾不得那毫笔,只向那墨锭看去,只见这名传千古地奚家墨果然不同凡响,观之光泽美色,触手更觉坚固如玉。入鼻处不仅没有半分时下用墨地异样味道,反是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绝传之,端的是墨中珍品。

    “此墨以松烟为主料,中间杂配有珍珠粉、玉屑、龙脑,随后更以生漆调和。于调制上最重杵墨。每剂制成则需捣十万杵以上,是以此墨能得入水三年不坏,更兼配有香料药材,是以微有异香,一旦研开书写,更是芳浓。另以此墨书卷,可保字卷不为虫蛀,这其中种种妙处。实难以尽述。”这却是郭守勇在一般为之绍介。

    后世崔破曾于游历故宫博物院时见过这奚家“廷硅墨”乃当年清乾隆帝爱重之物,因其绝为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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