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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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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兴趣。我当时对你说,即使是在完全不同的情况下,人们也会看到典型的战役,例如侧翼包围的伟大尝试,乌尔姆战役。嗳!不管这些巴尔干战争如何特殊,鲁莱-布加斯仍然是乌尔姆,侧翼包围。这就是你可以和我谈论的话题。至于你所暗示的那种事,我是一窍不通,就象对梵语一样。”
  罗贝尔不屑一谈的那些话题,希尔贝特在他走后却很乐意和我谈起。当然不是谈她的丈夫,因为她对此一无所知,或是装作一无所知,但是,她大谈特谈这些事涉及的是别人,这也许是因为她从中看到一种对罗贝尔的间接辩白,也许是因为罗贝尔同舅舅一样,既对这些话题讳莫如深,又有一种倾听和恶言中伤的需要,使她了解到许多情况。在所有的人中,德·夏吕斯先生并没有得到她的宽容,这也许是因为罗贝尔虽然没有和希尔贝特谈起夏尔莉,却禁不住要以某种方式对她反复叙说小提琴手告诉他的事情:他一直憎恨过去的恩人。希尔贝特很喜欢这种谈话,这样我就可以问她,阿尔贝蒂娜趣味相同,是否也有这类癖好,因为阿尔贝蒂娜的名字我第一次是从她那儿听到的,那时她们是同学。希尔贝特无法向我提供这方面的情况。另外,我也早已对此不感兴趣。但是,我继续机械地打听这方面的情况,犹如一个记忆力衰退的老人,不时打听他失去的儿子的消息。
  奇怪的是,以及我无法加以发挥的是,阿尔贝蒂娜喜欢的所有女人,就是所有那些可能让她做她们所希望的那种事的女人,在那时由于得不到我的友谊,在何种程度上要求、恳求——我不敢说乞求——和我发生某种关系。如果遇到邦当夫人,不需要给她钱她就会把阿尔贝蒂娜给我送回来。这种起死回生在毫无用处之时发生,使我感到十分伤心,这并不是因为阿尔贝蒂娜,要是她不是从都兰,而是从另一个世界返回我的身边,我就会毫无乐趣地接待她,而是因为一个我所喜受却又无法去看望的年轻妇女。我心里想,如果她死了,或者我不再爱她了,所有那些可能使我和她接近的人,就会在我的脚下消失。而现在,我徒劳地试图去影响他们,原因是我的心病没有被经历治愈,这种经历本应使我明白——它过去曾使我明白某些事——,爱是一种坏运,就象童话里的那些人一样,只要魔法没有解除,别人就无能为力。
  她对我说:“我手里的这本书,就是谈论这些事的。这是巴尔扎克的一本老书,名叫《金眼女郎》,我仔细阅读这本书,是为了能了解我的那些叔叔。但是,这是荒唐而难以置信的,是个美丽的恶梦。另外,一个女人也许会这样受到另一个女人的监视,但决不会被一个男人监视。”——“您错了,我过去认识一个女人,一个喜欢她的男人简直是把她监禁起来;她不能去看望任何人,外出时只能由忠实的男仆跟随着。”——“啊!这一定会使您这样的善良的人感到厌恶。是啊,我们曾经和罗贝尔谈起过,您应该结婚。您的妻子会使您恢复健康,您则会使她幸福。”——“不,我的脾气太坏。”——“这是什么想法!”——“我可以向您担保。另外,我订过婚,但我不能……”
  我回到楼上的卧室时忧虑地想,我一次也没有去看过贡布雷的教堂,这座教堂仿佛是在淡紫色窗子里的绿树丛中等待着我。我心里想道:“算了,改年再去吧,要是我没死的话”,除了我的死亡,我没有看到其它的障碍,也没有想到教堂的死亡,我感到教堂应该在我死后长期存在下去,就象它在我出生之前曾长期存在一样。但在有一天,我对希尔贝特谈起阿尔贝蒂娜,我问她阿尔贝蒂娜是否爱女人。“哦!一点不爱。”——“但是您过去说过,她有不良的嗜好。”——“我说过这种话?您一定听错了。不管怎样,即使我说过,您也弄错了,我是说她和一些小伙子谈情说爱过。另外,在这样的年纪,恐怕也不会在这方面走得很远。”阿尔贝蒂娜曾对我说过,希尔贝特也喜欢女人,曾向阿尔贝蒂娜求过爱,现在希尔贝特这样说,是否为了对我隐瞒这个情况?或者是(因为其他人对我们生活的了解往往比我们认为的要多)她知道我过去喜爱、妒忌阿尔贝蒂娜(其他人对我们的实际情况的了解,可能比我们认为的要多,但由于过多的猜想,他们也会进行不着边际的发挥并产生错误,而我们则由于不进行任何猜想,希望他们产生错误),并认为我现在还是这样,就出于好心用布蒙住我的眼睛,这种布,人们时刻为妒忌的男人准备着。不管怎样,希尔贝特过去说的“不良的嗜好”直至今天所作的生活作风正派的担保,同阿尔贝蒂娜肯定的过程恰恰相反,因为阿尔贝蒂娜到最后几乎承认她和希尔贝特保持同性恋的关系。在这点上,阿尔贝蒂娜曾使我感到惊讶,就象对安德烈告诉我的事感到惊讶一样,因为对于这一小群姑娘,我在认识她们之前先是认为她们反常,后来认识到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就象往往会发生的那种事一样,人们发现一位正派的姑娘,她对爱情的现实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所处的环境却是人们错误地认为伤风败俗的环境。后来,我又走了回头路,认为自己最初的猜想的正确的。但是,阿尔贝蒂娜把这件事告诉我,也许是为了显示她的经验要比她看上去更为丰富,为了用反常的魅力在巴黎迷住我,犹如初次相识时她用贞洁的魅力在巴尔贝克迷住我一样;当我跟她谈起喜欢女人的女人时,只是为了不显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样子,就象在一次谈话中,如果谈到傅立叶或托博尔斯克①人们虽说对此一无所知,却会装出在行的样子。她也许曾经生活在凡德伊小姐的或安德烈的女友隔壁,和她们隔开一道厚实的隔墙,但她们认为她“并非如此”,她后来获悉了这些情况——就象嫁给作家的女人竭力想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一样——,但只是为了讨好我,为了能回答我的问题,直至有一天她才明白,她们这样做是出于妒忌,于是她就开了倒车。除非是希尔贝特对我撒谎。我这时想到,罗贝尔在一次以他感兴趣的方式进行的调情中,得知希尔贝特不讨厌其他女人,就娶了她,希望得到他想必没有在家里得到过的乐趣,因为他在别处得到这种乐趣。这些假设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荒谬的,因为象奥黛特的女儿那样的妇女或是那一小群姑娘,兴趣十分多样,各种兴趣即使不是同时存在,也会交替出现,她们会轻易地从对一个女人的爱恋转到对一个男人的热恋,因此要确定她们真正的主要兴趣仍然是困难的。②
  
  ①托博尔斯克是苏联俄罗斯联邦秋明州城市,建于1587年,是俄国早期西伯利亚殖民开发的重要中心。
  ②为了使我决定娶她(而她本人也拒绝了这件事,原因是我的性格优柔寡断、令人厌烦)。确实,我就是以这种过于简单的形式来评论我和阿尔贝蒂娜的艳史,因为现在我只是从外部来观察这段艳史。——作者注。
  既然希尔贝特在读《金眼女郎》,我就不想向她借阅这本书。但是,在这最后一个晚上,当我去她那儿时,她借给我一本书,让我在睡觉前阅读,这本书使我产生的印象相当强烈而又混杂,不过并不持久。这就是龚古尔兄弟未曾发表的日记。
  我在熄掉蜡烛之前读了抄录如下的那一段。我对文学缺乏才能,过去在盖尔芒特那边已经预感到,在这次逗留期间又得到了证实——那天晚上是这次逗留的最后一个晚上,在动身前夕挑灯夜读的那个晚上,由于习惯即将废除,麻木随之消失,就试图对自己作出评价——,这时却使我感到这并不是值得如此惋惜的事,仿佛文学不能揭示深刻的真理;同时,使我感到伤心的是,文学不象我过去所认为的那样。另一方面,如果书中所说的那些美好的事物并不比我看到过的东西更为美好,那么我就感到会使我住进疗养院的多病身体也不值得如此惋惜。但是,现在这本书谈到了这些事物,有一种奇怪的矛盾使我想要看到它们。下面就是我在因疲劳而闭上眼睛之前所读的那几页:
  “前天,维尔迪兰为了带我去他家吃晚饭,突然
  来到这里,他是《杂志》①过去的评论员,是惠斯勒
  论著的作者,在这部论著中,这个独特的美国人的
  风格和艺术色彩,常常由酷爱被描写的事物的各种
  精细和妩美的维尔迪兰十分细腻地表达出来。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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