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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时，佛陀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比丘名焰摩迦，起了邪恶的见解，他这样说：“依据我对佛陀教法
的了解，烦恼断尽的阿罗汉在他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断灭了。”
有很多比丘听到焰摩迦的这番话后，就一起来到焰摩迦比丘的住所，问他：“
你是否确实说过这些话：‘依据我对佛陀教法的了解，烦恼断尽的阿罗汉，在肉身
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断灭了。’？”
焰摩迦比丘回答说：“是的，各位尊者！”
那时，众比丘告诉焰摩迦说：“不可以毁谤世尊！毁谤世尊的人不好。世尊不
是这样说的，你应该彻底舍弃这种邪恶错误的见解！”
比丘们的这番话，焰摩迦比丘听不进去，仍然坚持那邪恶错误的知见，他说：
“各位尊者！只有我说的才是真实不虚，其余都是虚妄不实。”比丘们再三劝说，
焰摩迦比丘还是固执己见。
比丘们无法说服焰摩迦比丘，只好离去，来到尊者舍利弗的住所，对尊者舍
利弗说：“尊者你应该知道！焰摩迦比丘起了一种邪恶的见解，他说：‘依据我对
佛陀教法的了解，烦恼断尽的阿罗汉，在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
断灭了。’我们听到他所说的这番话之后，便前去问焰摩迦比丘：‘你确实有这样
的见解吗？’焰摩迦比丘回答说：‘各位尊者！我确实这样说，与此不同的，则是
愚人所说。’我们立即对他说：‘你不可毁谤世尊！世尊不会这样说。你应当舍弃
这种邪见。’我们再三劝谏，他仍然不肯舍弃此种邪见，因此我们来到尊者这里，
希望尊者怜愍焰摩迦比丘，使他息灭这种邪恶错误的见解。”
尊者舍利弗说：“是的，我当使焰摩迦比丘息灭此种不正确的邪见。”
31 正观五阴，见法见如来
…
32 远尘离垢法眼净
比丘们听了舍利弗尊者如此说，心中十分欢喜，各自回去。
一天早晨，舍利弗尊者披上袈裟，手持钵盂，进城乞食。吃好后，出舍卫城，
回到精舍，将衣钵带在身上，往焰摩迦比丘的住处去。
焰摩迦比丘远远看见尊者舍利弗到来，赶紧铺好座席、准备洗脚水，并安放
好脚凳，亲自出来迎接，帮尊者舍利弗拿衣钵，请尊者就座。
尊者舍利弗就座、洗脚后，对焰摩迦比丘说：“你确实这样说：‘依据我对佛
陀所说的教义的了解，烦恼断尽的阿罗汉，在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
失、断灭了。’吗？”
焰摩迦比丘答：“是的，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说：“我现在问你，请随你意回答我的问题。焰摩迦比丘！你认为
色身的现象是固定不变，还是变异无常的呢？”
焰摩迦比丘回答说：“尊者舍利弗！色身的现象是生生灭灭、变异不定的。”
尊者舍利弗又问：“如果色是变异无常，苦不苦？”
焰摩迦比丘回答：“见色是我、我所而取，彼色若变若异，心亦随转，摄受心
住，而生恐怖、障碍、心乱，所以苦。”
尊者舍利弗再问：“五阴现象是六根触境，因缘和合而生的种种现象，各种因
缘触，生各种受，其本质是虚幻不实、无常、苦、磨灭的。多闻圣弟子能在这诸
法中，看到我、我的、恒常不变的相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不能，尊者舍利弗！世间万法都是因缘和合，异阴相续，
生生灭灭，变异流转，是无常、苦、空、无我、不相在。”
尊者舍利弗又问：“焰摩迦比丘！你认为无常变异的色，就是如如不动、不生
不灭、明觉观照的如来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不是，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又问：“那么，受、想、行、识，是如来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不是，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又问：“焰摩迦比丘！如来是透过对五受阴的觉察而呈现的。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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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完全无关，会有如来吗？若与受、想、行、识完全无关，会有如来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不会，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又问：“无常变异的色中，有如如不动、不生不灭、明觉观照的如
来吗？受、想、行、识中，有如来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没有，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又问：“如如不动、不生不灭、明觉观照的如来中，有无常变异的
色吗？如来中，有受、想、行、识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没有，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又问：“没有透过色、受、想、行、识这五阴现象，能呈显出如来
吗？”
焰摩迦比丘回答：“不能，尊者舍利弗！”
“所以，焰摩迦比丘！如来，见证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真实不
虚，贪瞋痴永断，识无所住，无所取着。而你为何说：‘依据我对世尊所说的教义
的了解，烦恼断尽的阿罗汉，在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断灭了。’？”
焰摩迦比丘回答：“是的，尊者舍利弗！我以前是这样说，但这是不对的。”
尊者舍利弗又问焰摩迦：“你先前说‘依我对世尊所说的教义的了解，烦恼断
尽的阿罗汉，在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断灭了。’为什么今天又
否定自己先前的说法呢？”
焰摩迦比丘回答：“尊者舍利弗！我先前因为愚痴，对五受阴的各种现象，不
知、不明，所以才会有那种愚痴邪恶的见解。今日听了尊者舍利弗开演佛陀的教
义，先前的愚痴、不知、不明，已完全断除。”
尊者舍利弗又问：“如果有人问你：‘比丘！你先前坚持烦恼断尽的阿罗汉，
在肉身毁坏、生命结束后，就完全消失、断灭了。现在又为什么，能让以前错误
的知见，全部远离呢？’对此你该如何回答？”
焰摩迦比丘回答：“尊者舍利弗！如果有人问我，我会这样回答：‘贪瞋痴断
尽、烦恼不生的阿罗汉，他的五受阴一样是无常变异的，无常则苦，只是心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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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远尘离垢法眼净
境转，不摄受住，知苦，断苦，离苦，故能心境清凉，不起诸烦恼。’若有人问，
我将如此回答。”
尊者舍利弗说：“善哉！善哉！焰摩迦比丘！你应该如此回答。为什么呢？漏
尽阿罗汉，正知、正见五阴无常、生灭、离欲之法，苦，空，无我，依远离，依
灭，向于舍，寂静清凉，贪欲永没。”
尊者舍利弗开演佛陀的教法时，焰摩迦比丘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尊者舍利弗告诉焰摩迦比丘说：“今天我说个譬喻，有智慧的人可从中得到领
悟。譬如有一长者，富裕多金，多方网罗仆从，用以守护他的财物。那时，有一
位对他有怨恨的仇人，隐姓埋名，前来依附，当一名随身的仆人，终日寻找适当
的机会报仇。晚睡早起，随时伺候主人身边，做事谨慎，说话谦逊，使主人十分
高兴而疏于防范，把他看作自己的亲友，当作自己的儿子，对他非常信任，丝毫
没有怀疑、戒心、警觉、防护，使这位仆人有机会拿利刀，将其主人杀害。”
“焰摩迦比丘！你觉得怎样？那位仇家恶人，冒充长者的亲友，从起初到最
后，不都伺机要杀害那长者吗？那长者因自己疏于觉察，最后连命都赔上了。”
焰摩迦比丘回答：“是的，的确是这样。”
尊者舍利弗告诉焰摩迦比丘说：“你认为如何？如果那位长者，原本就知道，
此人冒充亲友前来加害于他，那他只要善加防护，提高警觉，就不致受害了。”
焰摩迦比丘回答：“是的，尊者舍利弗！”
“如是，焰摩迦比丘！愚痴无闻凡夫，对五受阴的种种现象，认为固定不变，
安乐平稳，不会生病变质，有一个永恒固定长住的相，认为我在五受阴里，五受
阴里有我，这是我能控制拥有的，对此五阴身，保护、爱惜、紧抓不舍，最后终
被这五受阴给绑住，永住颠倒妄想，不得出离。就像那位长者一样，被恶人所害，
还不知不明、未能察觉。”
“焰摩迦比丘！多闻圣弟子，如实观察五受阴现象，就像疾病、脓疮、尖锐
的刺、杀害，是无常、苦、空、无我、无我所的。对五受阴及其集、灭、味、患、
离如实知，生厌、离欲、不着、不受，因喜贪不生则不系着，不系着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