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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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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罢,不再理世事,埋头喝起闷酒,直到午夜时分,终于把持不住,昏沉睡去。
  薛易年走过去轻抚那枯败的青丝,将袖中的钿簪插入她发间,抹去那眼角的泪痕,摇头轻叹。
  “欲加之罪,何过之有?”
  *
  樱花开了,又是一年春好景。
  薛易年学业专攻一无所获,薛父见一次教训一次,说他不务正业,成天学那些酸腐书生写些淫词艳曲,乱本邪戏,朽木不可雕也。
  既是入世无法,只得退而求其次继承祖业,薛易年学着打理家里的钱庄商铺,外地来的客人,他也得费尽心思周旋,时常被灌的酩酊大醉。某日,刚从城主府宿醉醒来,又接到一份急报,说沽邺有一笔大生意,父亲让他前去,尽早启程。
  薛易年马不停蹄的出了城。
  离开之前,他支使王成去城东找一处独户小院,打扫干净,先垫上个把月钱,院前栽上几树梅花,说是要给女子做闺房。
  “哪个美娇娘啊?”王成旁敲侧击道,“怎地从没听你说过,不会是那花下楼的新宠罢?”
  “知我者咫尺,家中有湄,梅在院中。”
  “你不会是看上……”王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大声道:“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大少爷!”
  薛易年笑而不语,拉上车帘,任由诧异声声随风远去。
  谁想,去日无多,却天人永隔。
  马车进了沽邺,引路人早不见踪迹,鄯家府邸也吃了闭门羹,薛易年打开信函掉出一张白纸,又想起家里那些个风言风语,顿时心慌意乱。
  待他回城,看见青梅变作碧血,素衣变作白骨,烽火狼烟满目疮痍之上不开眼的苍天,忽而双膝跪地,无语泪流,喉间发不出一字。
  “薛少爷?薛少爷!”
  有人认出了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道:“我是王成啊!”
  “鄯家人屠城了!连牲口都没放过,你们一家,都……被……”
  “她呢?”
  “她——也——”
  声音埋没在风里,带着那未来得及写下的爱恨别离,钿簪描眉的高山流水,不知要飘向何处。
  *
  嘉禾六年,灭字军沽邺城外大营。
  吴文光拿起地图在灯下思索,皱眉叹道:“这沽邺城铜墙铁壁,攻无不克,想要一举夺下,怕是难上加难。”
  “灭京朝者,必先亡鄯氏,亡鄯氏者,必先占沽邺,明日只怕背水一战……”
  “将军!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能反败为胜,扭转战局!”
  “快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位布衣蓝衫的草鞋儒士,那人抱拳行礼:“将军果真求贤若渴,在下佩服。”
  “先生有何锦囊妙计?”
  “赠军八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挑灯看剑,吹角连营,寥寥数语,吴文光顿时豁然开朗,喜笑颜开道:“先生神机妙算!”
  “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在下姓薛,鄙名不便示人。”
  吴文光也不在意,好意挽留道:“天色已晚,先生不如就在营地歇息,等到天色大亮,一同随军进城。”想了想,又忽然笑道:“长夜漫漫,寂寞难耐,不知先生可有婚配?”
  那人答:“在下无妻无子,家中已无一人,只在有生之年得过一知己,知己已陨,心中已无一人。”
  “如此……夜里若有事,但说无妨,”吴文光使了个眼色,让人遣去几名军妓,“先生不必顾虑太多。”
  直到夜色尽褪,日出东方。
  清晨,吴文光站于万军之前点将,一小兵来报:“将军,那位先生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去了哪里,信写了甚?”
  “不知去向,”那小兵答道,“信上说‘御风远行,恕难从命’,还留了几颗梅子。”
  “知晓了,你下去罢。”
  *
  《诗经召南摽有梅》有云:“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君子女子

  渔州城,长平二十三年九月初七。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人群稀疏,店铺打烊,看样子是一片要收摊回家的光景。
  鄯仲卿骑着鬃毛马指挥最后一箱货物运上板车,让下人送去白家商号。
  沿街的一扇窗开了一条缝。
  他打了一声马哨,转身骑马驰骋而行,在清冷的夜风中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窗子被风吹开了,寂静的烛火爆出灯花,在冷清的夜里绽放出金色的昏黄。
  一位杏衣的女子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梧桐落叶,长夜寂静,夜风微凉,忽然勾唇一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痴迷道:“我十五岁的时候看见他,锦衣鸿儒,谈笑风生。”
  “等我十七岁,他鲜衣怒马,另娶新人,” 她顿了顿,“直到二十一岁,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嫁给他。”
  烛火微明,美酒红颜,一男子坐在案前,天青锦衣,流云缎靴,玩味的看着她:“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嫁给他,便可以如愿以偿了么?”
  “事不如我愿,可若不是上天注定,又怎会让我再遇见他?”
  “哦?这可是容妹自己说的。”
  那男子将酒饮罢,挑眉笑道:“我只需一味骨草,医好祖母的病,那家主之位便是我的。”
  “他像那高不可攀的月儿,踏入我少时的梦,偶尔惊蛰,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只不过这一次,我再也不要醒了!”女子温软细语,一颦一笑皆好似耳鬓厮磨,“二哥哥为何如此执着?”
  “利趋而往,一举多得,你情我愿之事,何乐而不为?”男子反问道,“容妹难道不知,自古官商勾结者大有人在?”
  “我只知晓那昨日黄花,他守着明月往昔,便已足矣。”
  男子摇扇道:“痴心人钟情多情,薄情人滥情绝情,这鄯家儿郎又属哪一个?无论哪一个,似乎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机命理。”
  “水清则无鱼,二哥哥何必暗自叹息呢?”
  “容妹说的是,”男子淡淡道,“不过今晚笙箫鼓乐,万事俱备,何不唱一段吴侬小曲庆贺乔迁之喜?入主白家后院,二哥恭喜小妹了。”
  说完,信手拨弦,引吭高歌,只听琵琶声声,此夜不寐。
  *
  鄯仲卿翻来覆去一夜,睡也不着,抬头见天色大亮,便心事重重走出客房,下楼落座。
  “东家!东家!”一个油光水滑的中年胖子跑过来:“我还怕您没醒呢,这大早上的……货物已经卖出去了!”
  “赔礼呢?”鄯仲卿放下碗筷,拭了拭唇角问道。
  “赔礼……呃,唉,老爷这几日不是有事么,祖奶奶又病了,事自然没人管……”那人坐下道,“要我说,不用送,白府家大业大,老爷才不会在乎那几个钱呢!”
  “客官,您的肉包子来嘞——”
  鄯仲卿皱眉:“我没要荤食,小二哥送错地方了罢?”
  “客官您稍安勿躁,”小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笑道,“这事要从前几日说起,那天白大老爷娶亲,前去道喜的人手一份五花肉,我们老板有福气,赶了趟热闹,多了几日的伙食,肉包子就是那时候做出来的,今个权当附送,您就趁热吃了罢!”
  “娶亲?”鄯仲卿问道,“亲家姓甚名谁?”
  “听说新姨娘姓珂,出身不好,人倒是长得水灵,”小二笑道,“据说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二人走在一起,像极了那双生的姊妹花!”
  “行行行,你这小伙儿办事怎地如此啰嗦,端个菜也跟说书似的,甚么老爷姨娘……与你何干?走走走,快下去!”那中年胖子见鄯仲卿沉默不语,只好讨好的笑道,“东家啊,这东西……”
  “东西不用你送,我亲自上门拜访。”
  “东西……不对啊,东家,我们说好的……”那胖子支支吾吾。
  鄯仲卿起身上楼,见那人还锲而不舍的紧随其后,便停下脚步婉言谢绝道:“你那份劳工搬运货物的钱,我会如实照给,其余都由我一人接手,麻烦你了。”
  “东家!哎!东家!”中年人见鄯仲卿头也不回的走回屋内,不由气得直跺脚,怒上心头,拿起一个肉包子丢在地上,啐道:“叫你送!晦气!”
  *
  白家大宅位于城东胭脂铺旁边。
  鄯仲卿打发完那占尽便宜的引路人,骑马上街,沿路瞧着对面的风景,见白家府邸门庭若市,你来我往,众人皆红光满面,趋之若鹜,也不着急走近,走进一旁茶摊歇了歇脚。
  不一会儿,一顶素色小轿行至朱门大院,停在两座石狮子跟前,一位头戴面纱的杏衣女子从轿中走下,众人纷纷让道,一时三刻,竟有小厮走出府东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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