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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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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谕旨的,又岂容你这老匹夫得势?嘻嘻……”此刻见皇帝一眼又一眼地恨着九龄,又以这种礼遇对待九龄,他更差点笑出声来,“老匹夫!你与牛贵儿同‘行’了哩!呸!呸!我牛贵儿禄命方长,我才不和他这背时的老匹夫同什么鸟‘行’哩!”

“这么扯扯嚷嚷,面君何事?”皇帝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问道,“真是成何体统!”

“微臣正虑我大唐社稷有失体统,故尔扭这奴才入宫见驾!”九龄虽也气喘吁吁,但语辞却大义凛然。

“哼!他小小一个宫奴,又能致我大唐体统有何折失!”

“宫奴虽小,所传懿旨旨意甚大!”张九龄虽恭捧着牙笏、躬立御案之前,但其神情口吻却十分凝重严肃。

“何谓懿旨旨意甚大?”

“请陛下一问便知!”

“牛贵儿!”

“请大家圣安!”牛贵儿一下又跪伏在地上,唱应道。

“尔奉何宫懿旨,向张相宣告?”

“奴婢奉惠妃娘娘懿旨,向张相宣告!”

“惠妃懿旨所说何事?”

“惠妃娘娘闻知大家赏赐张相暖炉一事,怕庙廊大器因之损弃,故要奴婢看望张相……”

“惠妃此举可谓爱贤重才:何错之有?这确乎攸关我大唐体统哪!……”皇帝听到这里,拈着须,压下怒火,故露笑容地朝九龄看着,讥刺地说道。

牛贵儿一听皇帝这口吻,一看皇帝那神情,竟得意忘形地立直上身,也向张九龄讥讽地笑着,继续回奏道:“惠妃娘娘令奴婢劝告张相:‘自古以来,有废必有兴。今废立东宫之事,若公为之援,宰相可长处!……”

“呵!”皇帝一怔,惊呼出声!但牛贵儿以为皇帝此声是对自己的催促,忙收回目光,面朝皇帝,朗声奏道:“我还告诉张相:惠妃娘娘还因皇帝陛下赐暖炉一事,已心疾复发,病倒深宫……”

“住口!”皇帝大喝一声,把牛贵儿吓得一阵寒颤,立即象被抽去筋骨一般,“扑通”一声倒伏在勤政堂上。

“尔、尔、尔竟说出这种话来!”皇帝脸色铁青,两目充血着指着牛贵儿喝问。

“大家饶命呀!”皇帝的神情使瘫成泥团的牛贵儿从极度恐惧中一头爬起,频频磕头申辩,“这话,是奴奴婢所宣告,都,都是娘娘原话呀!陛下……”

“拖下去!”气极的皇帝,挥着颤动的袍袖,下敕道。堂上卫士,应声而上,扳过吓得昏死了的牛贵儿,将他拖出了勤政堂。

“……今废立东宫之事,若公为之援,宰相可长处!”

“惠妃娘娘……已心疾复发,病倒深宫!”

……

牛贵儿虽被殿堂卫士拖出勤政堂,但皇帝耳旁,却仍清晰地回旋着牛贵儿的奏禀之声。与此同时,数日前牛贵儿的启奏声,也一声高似一声地冲入皇帝的耳内:

“……启奏大家!惠妃娘娘正在金仙观降香,忽听人说潞州又有狂徒冒称皇子,娘娘怕长此以往,竟成大家圣政之累,气急交加,心疾突发,竟昏倒在金仙观中了!”

……

“都是此奴才口中之言!都是报说武氏心疾复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念头,似尖锐的匕首,狠狠刺中了玄宗心房,皇帝觉得血管里的血,凝结了;思维也被抽尽,空荡荡的一个躯壳,就这么放置在御座上,无言,无怒,无喜,无忧,无悲……

听从了高力士密献之计的中书令张九龄,虽也知道皇帝会被惠妃的举动诱动惕戒之心,但象皇帝此刻这样先则狂怒、继则木然之象,却远未估计到。他那效忠君王的心,被皇帝此刻的神情深深地感动了:“今上,不愧为一代明君啊!……”千种感佩之情,齐涌心头。刚才昂然立于案侧的中书令,徐徐地恭整衣冠,尚未走到御座正前方,便一头跪拜下去。

皇帝被这声跪拜震醒。他那刚才还喷着怒火的双眼,早已火熄怒化。他望着恭跪案侧的中书令,张了张那阔厚的唇,却并未发出音来,紧接着,徐徐走向中书令,躬下身去,伸出双手,将中书令扶起。

当皇帝双手触到张九龄的双臂时,一股巨大的热流在中书令的浑身奔腾、冲撞!他猛地抬起头来,要说话,咽喉却被这热流重重阻塞了。

中书令抬起头来,皇帝看见了他那快要白尽的须发和纵横于满是皱纹的面颊上的老泪。……

臣仰望着君,君俯视着臣。

光阴啊!光阴!一瞬间,三十年流淌过去了。

它曾给人以希望、幸福;

它曾给人以失望、苦难!

君臣互望,都从那茎茎白发,条条皱纹,滴滴泪珠中,看到彼此仰俯过的三十年的轨迹……

臣无言以问君:这三十年的光阴,给君是希望、幸福还是失望、苦难?……

君无言以问臣:这三十年的光阴,给卿是希望、幸福还是失望、苦难?……

问无言,答亦无言。

静似无人的勤政堂内,只有刚被宫使点燃的盏盏宫灯,熠熠闪光,将堂楼外的夜空,映衬得更加昏暗。

“几多人君,是空有四海啊……”久之,皇帝扶起中书令,抚着他的肩头,望着堂楼外黑沉沉的夜空,自语般喃喃地说,“朕,终究还有臣如卿……”

“陛下!……”

“卿,且退……”

“臣望陛下……”

“朕知矣!卿且退……”

“老臣,拜辞陛下!”

皇帝以目示意近侍:“搀扶张相下楼去吧。”

中书令去了。

皇帝仍不归座。他缓缓走向南轩,两名宫女忙打起垂穗珠帘,皇帝临轩远眺,只见万家灯火,将长安化为人寰星河。曾在花萼相辉楼上对此大发豪兴的皇帝,此刻却深感寂聊、沉闷,而且这寂聊、沉闷,很快又转化成一股难以排泄的怒气,直冲心房:“对伊,朕尚需如何?!……想不到伊却如此经营……!”

“经营”二字一跃入皇帝心房,皇帝不觉猛然一怔:“不错,是‘经营’!‘经营’!正是太宗爷,在处置承乾时说过的一句话……”

由回忆之波推动着,皇帝的思绪重新回到了距今九十二年前的唐太宗贞观十七年……

促使太子李承乾谋乱的,也确如汉王李元昌所说,与魏王李泰有一定关系。

这李泰勤学多艺能,太宗特别宠爱。而李泰见李承乾不仅狂妄愚昧,而且跛一足,便潜存夺嫡自立之志。平素折节下士,广求声誉,以至朝中大臣如黄门侍郎韦挺、工部尚书杜楚客等文武官员,都在皇帝李世民面前暗示魏王聪明博学,宜为嗣君。

到了贞观十七年四月,承乾与汉王李元昌、陈公侯君集谋乱事发,汉王、陈公被诛,承乾被废,囚于右领军府后,李世民特召魏王入宫,面许立他为太子。魏王一听,一下子投入太宗之怀,搂着太宗颈脖,说:“臣今日始得为陛下子,乃更生之日也!臣有一子,臣死之日,当为陛下杀之,传位臣弟晋王李治!”

太宗听了,怜爱异常,即召杜楚客、韦挺及长孙无忌、褚遂良敕道:“魏王贤能,朕欲立为嗣君,卿等意以为可乎?”

太宗话音方毕,杜、韦二人即跪地颂祝太宗圣明。而长孙无忌却奏道:“晋王乃眼下诸皇子中最贤者,臣坚请立晋王!”

太宗听了国舅争立晋王之奏,忙笑着呼唤魏王的小名对众臣道:“方才青雀投于朕怀,言待其将死之时,杀己子以立晋王!人,谁不爱其子,朕见其愿杀子以立晋王,朕甚怜爱……”

“陛下言大失!”皇帝话音未落,谏议大夫褚遂良便捧笏谏奏说,“臣愿陛下细审思,勿误也!安有陛下万岁后,魏王据天下,肯杀其爱子,传位晋王者乎!且以臣思之,”说到这里,褚遂良话锋一转,直指皇帝本人责之,“陛下往昔既立承乾为太子,却又深宠魏王,礼秩大过于承乾,以成今日奇涡!前事不远,足以为戒!陛下今欲立魏王,臣请一事!”

“卿讲!”

“臣愿陛下先赐晋王死,社稷始得安全耳!”

太宗听褚遂良竟请赐晋王死!他朝国舅长孙无忌看了一眼,喃喃说了一句:“我不能尔!……”便掩面流涕,起身撇下众臣,退入后宫去了。

杜楚客、韦挺二人将这事立刻密告了魏王,李泰闻知,却并不惊慌。当晚,他特地去晋王府,会晤李治。在与兄相谈中,他淡然地问道:“汝平素与逆王李元昌十分亲善,元昌今败,得无忧乎?”

至此,李治忧形于色,竟一病不起,太宗闻之,令人扶入宫中相问所得何疾,李治却颤栗道:“儿无疾,忧惧也!”

太宗甚怪,反复问之,李治才吞吞吐吐地将李泰之话转奏,太宗闻之,默然久之,方后悔面许立泰之事。

在命人将李治扶回晋王府后,恼怒痛苦的唐太宗;命人将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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