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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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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初会京东客栈时,他就向贺知章激动、豪迈地宣告自己的志向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区宇大定,海县清一!”尔后,“浮五湖,戏沧州,”访道求仙,金身飞升!正因为如此,他不愿走科举应试获官的道路,从二十六岁起便离开西蜀绵州昌隆县青莲乡,意在凭借他的满腹经纶,遍干诸侯,传名禁中;使当今皇帝象当年文王访子牙,蜀汉先帝请诸葛孔明一样,诏谕晋京辅佐。整整十六年过去了,今年,在南陵城外,剡溪溪畔,他终于得到了由道士吴筠转给他的皇帝召他晋京的敕书!他辞妻别子,仰天大笑赴帝京。正欲令皇帝,王侯,亲睹他“日试万言、立马可待”的神韵,又岂愿凭一柄麈尾作天梯,扶摇直上达九重?!

由他去复试?李林甫等此举分明是抑制贤良,他又安能得中?

因此,左右为难的贺知章在转交麈尾时,只告诉李白“此乃持盈法师待子赴玉真观论道时之信物。”李白也早闻皇帝两位出家奉道的妹妹:金仙、玉真二公主、超凡脱尘,风范泱泱。也在潜研道教教义的他,早欲一晤。今听贺知章之言,自是欣然受麈尾、诺其约。万没想到,今日却凭此解教了石珂娜之危。

尽管棘手,贺、晁二人还是准备硬着头皮劝说李白凭麈尾直接见皇帝。眼看着国势日非的贺、晁等人,不忍这位贤才不得售艺于社稷。然而事到临头,二人又不敢贸然相劝……

复试之期在即,今日不作劝告,再无合适之时了。贺、晁二人再度交换了一下目光。知章终于干咳一声,开口相劝了。想到李白最近与吴筠曾经谋面一事,贺知章以此作为由头开口道:“以老夫揣度:太白与吴筠道长在剡溪一会,定会其乐无穷!”

晁衡明白贺知章是借此提醒李白记起吴筠向他转告的朝中诸多隐况。只要李白明白这些,一会劝他不去复试,便会容易些了。

谁知,李白见问,原本舒朗的眉宇,却一下子变得云结雾聚、阴沉起来。他并不回答贺知章所问,却从佩袋里取出一卷诗稿来,默默地递给贺知章。

贺知章诧异地看了看李白的神情,然后才展开诗稿,只见开首处一章写道:

云阳上征去,两岸饶商贾。

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

水浊不可饮,壶浆半成土。

一唱都护歌,心摧泪如雨。

万人系盘石,无由达江浒。

君看石芒砀,掩泪悲千古!

看毕这首其声哀切至极的《丁都护歌》,贺知章象不认识李白似的,抬头对李白注目再三。这哪里还是六年前那位弹铗歌“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之句的诗人呢!“是的,他眼下识事了!大造行宫和骊山温汤宫所需的华贵石料,均从淮南、江南诸道运至京畿间,这分明是他与吴筠同游该道时,所见所闻了……能发此至哀之声的太白,亦当知国势之危,而愿屈身以进了?……”思忖着,贺知章向晁衡又递去一个含义复杂的眼色,并将此章递给晁衡,自己又看下去:

黄云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

机中织锦秦川女,碧纱如烟隔窗语。

停梭怅然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

“啪!”知章读到这里,以掌拍案,仰首叹道:“此诗,可以泣鬼神矣!……”叹息着的贺知章,联想到朝廷连年对北陲各部频行征战,使黎庶征役频繁,离妻别子的惨状。他的老眼被泪水模糊了。

“好呵,太白!”与此同时,却听晁衡也以抑制不住的激动口吻,赞叹着,并朗诵出声:

赫怒我圣皇,劳师事鼙鼓。

阳和变杀气,发卒骚中土。

三十六万人,哀哀泪如雨。

且悲就行役,安得营农圃?

不见征戍儿,岂知关山苦!

争锋徒死节,秉钺皆庸竖;

战士涂蒿莱,将军获圭组。

“进京途中,至河北”,李白听毕,脸上露出深沉的痛恨之情,对二人道,“只见北疆民众,扶老携幼,沿途乞讨,白偶尔问之,方知那胡儿安禄山,自统辖北疆四府以来,为博取今上欢心,竟横征暴敛,大逞狂虐!使北疆烽烟迭起,血流不干……”

“太白你哪里知道,”贺知章愤然接口道,“他残杀静乐,宜芳二公主,逼反奚与契丹,却谎奏奚与契丹杀二主以叛朝廷!……唉!谁知他还官上加官!”

“待白游说万乘之后,定要凭我这三尺龙泉,将这些祸害我大唐的谗奸佞贼,斩尽杀绝!”李白按剑而起,目光灼然地道。

“这正是朝野正直之士,所望君的!”贺知章见李白自出京以来,其见识与六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一边暗自庆幸他和李适之等人眼力确实不差,一边也打消了一直深藏心底的不安。他站起身来,激动地对李白道,“为使君能早遂游说万乘、使海县清一之愿,我等有一事相劝,望君揣之!”

“请讲!”李白揖袖而答。

“君可知尔手中麈尾的用处?”

“它?”李白一扬麈尾,“是与持盈晤会之信物呀!”

“非也!”

“呵?”

贺知章指着那麈尾对李白庄重地说:“此乃尔面君之引信!”

“呵?”

“持盈法师已荐尔于君前,故圣人降敕以召尔。今尔便可凭此麈尾,畅入南内,直谒圣人!”

“呵!”李白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太白!”

“谪仙人!”

贺、晁二人见李白陡地变了神色,急相呼唤,欲作劝说。但李白却早已将麈尾合于玳瑁柄,双手向贺知章递去。

“太白啊!”贺知章后退数步,颤声劝道,“以子之明,当知今日之庙廊,非直道可入!为售艺于君王,造福于亿兆,又何须拘此小节!”

“白,堂堂须眉,岂凭儿女子涤尘之物,谒圣人,立庙廊!”李白两颊因气恼而泛起红潮,他步步逼向贺知章,朗声宣告。

“太白!……”

“谪仙人!……”

“叭!”

回答贺、晁二人焦急呼唤的,却是李白将麈尾掷地时所发出的声音。贺、晁二人一愣,复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久之,贺知章才拈须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望着地上麈尾道:“太白啊!以迂执对奸佞,何益于事?……”

“哈哈哈哈!”太白却仰首大笑。这笑中,有矜持,有豪爽,有快意,也有愤怒。他疾步走向依秩排列的瓯前,盘足坐下,举掌击瓯。瓯声,似澎湃江流,滔滔东云;似无艰原野,万马奔腾;又如长空雄风,呼号疾驰……击瓯的李白,应着这雄伟浑厚的乐声,高歌抒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瓯声愈壮,歌声愈洪。贺知章、晁衡惊诧地看见引吭高歌的李白,眼中竟闪烁着莹莹泪光!不知不觉间,他们也击掌拍案,为高歌者添助豪兴……

位于皇城之南的朱雀门、安上门,今天一早,便城门洞开。一盏盏标明“吏部选院”的油绢大灯笼,把朱雀、安上二门,照耀得如同白昼。

大唐吏部选院,在子城南北大街、亦称皇城承天门大街之东的中央衙署建筑群中的西下角,与东角的礼部南院,对称排列。其间,为太常寺。寺后,为太仆寺。太常寺前,一道琉璃屏墙,将两院诸寺包罗其后。而这道屏墙,更重要的用途,却是在文武大选后,张贴中举者的长大名榜。在这道装饰典雅、造置雄伟的屏墙前,多少文武选士,因名张金榜,而吐气扬眉,欣喜若狂;也有多少文武选士,因名落榜外,沮丧魄散,以至伏墙恸哭……

本度例外举贤复试,诗、赋已毕,今日,试“论”,规定口试。选院差役,早已提灯去往东西二市,待接应荐士子。而在选院值事厅堂中,主持复试的吏部尚书、驸马崔隐甫,却在大光其火!这是因为,一位姓李名白字太白的应举贤良,所写的《明堂赋》,他竟有大半的字认不得。全篇文字,他也读它不断!

“娘的!”他骂骂咧咧的将那分试卷,一下掷给正坐于榻上闭目养神的御吏中丞吉温足下,道,“这种混帐东西,也被地方荐入京中复试,那地方官就该给他一个下下之考,让他滚回家喝西北风去!”

因为发福,吉温昔日深陷的一双鹰目,显得浅浮了一些。主持这类公事,他原本也和吏部尚书一样,毫无兴致,但阻止贤良入阁,却是他和林甫、隐甫等人共同的心愿。这时见驸马又在为试卷发火,他淡淡一笑,打了个呵欠,从足边拾起那卷试稿来,只见卷面上飞龙走蛇地写道:

昔在天皇,告成岱宗,改元乾封,经始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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